病房里机器在不停的运转着,躺在床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进门来的护士,看见眼前这一幕都惊呆了。
她连忙推门跑出去,叫来主治医生。
大家都为这件事情欢呼雀跃。
薄昭寒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陆笙娟已经清醒了过来。
眼神看上去有些呆滞,说连话都说不清楚。
薄昭寒的眼眶微红,连夜里没睡的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怜。
他轻轻的握着陆笙娟的手,感受到独属于她的温度,那颗悬着的心也渐渐的找到了找落点。
薄昭寒的动作很轻,生怕自己一用力,她就会再次昏迷过去。
“妈?”薄昭寒就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陆笙娟刚刚张嘴想要回应哥只是发出了咿咿呀呀难听的声音。
她好像回到了婴儿时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即使他对一些动作已经烂熟于心,却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连五官动起来都有些费劲。
薄昭寒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声音还是就还是克制不住地颤抖了。
“妈,没事,你别着急,你得慢慢恢复。”
被安慰的陆笙娟,眼眶红了起来。
在听到她那声妈之后,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没有人会理解,她像废人一样躺在床上孤独的度过了每一个日日夜夜,能够听见就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那种无助的感觉,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本以为醒过来一切就结束了,可是他又像是掉进了另一个循环里。
她无法言语,连简单的坐立,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见二病人的情绪有些激动。
医生这才上前,他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有些为难道:“病人现在刚醒,情绪有些不稳定,我们还是不要再刺激她了。”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大家先离开,自己先行先做检查。
薄昭寒虽然不愿意,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要听医生的,有些不舍得将自己的手松开。
在陆笙娟不舍的目光中走出了病房。
可是他没有在病房外面里看到想见的人。
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医院,为什么乔冉冉没有来,这不像是她的作风。
难道是因为不想看到自己那?
想到这样的答案,薄昭寒的心里沉了沉,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一样。
他不应该去在意乔冉冉的想法的,可是却忍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去想。
薄昭寒犹豫了许久,还是踏进了乔冉冉的病房。
此时病房里空无一人,被子,枕头,就连洗漱用品也摆放的整整齐齐,整齐的不像是有人住过一样。
路过的护士见门开了,进来看见背影有些落寞的薄昭寒。
他很高,护士与他说话时不由得仰起来。
看清他他那被造物主精心雕刻过的五官,不由得红了脸,声音也小了起来。
“这位先生你找谁?”
薄昭寒这才意识到有人走了过来慵懒掀了掀眼皮子,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看清楚来人是护士,薄昭寒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连语气也仿佛被在冰水里泡过一样,冷得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远离。
“住在这病床这间病房里的人呢?”
他不是发问,而是审问。
护士被这外貌和语气之间的反差,弄得还没反应过来。
而薄昭寒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他没有耐心了。
反应过来的护士,这才低下头。有些慌乱道:“她说被家属接回去?”
护士没有把这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放在心上,医院每天都会有很多病人离开,她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薄昭寒的眼神却逐渐的变得犀利,看向她的目光化成锐利的刀锋,直直的向她刺了过来。
护士有些害怕,不着痕迹的向后挪动了半步,
而薄昭寒却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眸色又冷了许多。
“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一次,护士不敢再犹豫,直接回答。
“就上个星期护士。”
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身前,准备随时反击。
薄昭寒的脸色很难看,但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冷哼了一声,快步离开。
吓得半死的护士,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怕。
病房里,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临时搭建的简陋而不能再简陋的手术台。
乔冉冉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仿佛回到了那遥远的五年前。
尘封的记忆又再一次袭来。
上一次也是在手术台上,她心甘情愿的捐献了自己的眼膜,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感谢。
反而被人冤枉成了杀人犯,进了监狱五年。蹉跎了她青春里最美好的五年。
被亲爱的人送进监狱,过上了生不如死的五年,依旧无法磨灭她对薄昭寒的爱意。
乔冉冉以为自己会被困在这段感情里五年又五年,好在孩子的离开让她想清楚了。
薄昭寒的爱本就是自己无法奢求的,又何苦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而她和薄昭寒之间隔着的是两条人命,永远都无法再释怀了。
“准备好了吗?”医生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温柔。
可乔冉冉却依旧感觉到害怕,心跳不由的加快,仿佛下一秒就跳出了胸腔。
薄景南站在他的身旁,握着她的手,温柔的安慰着她。
“冉冉,你不用担心,这是我们请来的专家,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就当是睡了一觉。”
乔冉冉回握着他,点了点头。
“我准备好了。”
医生将麻药打到了吊瓶中,乔冉冉真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薄昭寒和乔冉冉并没有决裂,两个人还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