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的夜很是枯燥,没由来的燥热将着夜晚无限的拉长,蝉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乔冉冉听见医院外,蝉鸣声不断,这是多么旺盛的生命力啊。
可是他的内心却担不起一点点的涟漪。
因为打了止痛针,身上的疼痛再渐渐的消失,就连感觉也变得麻木。
而乔冉冉感觉身体里的某一种东西也在渐渐的。
她睁开眼,面对的是无边的黑暗。
明明已经习惯了的,可如今却变得难以忍受。
一想到,往后的很多年,她都要与黑暗相伴,她突然就觉得这样活着挺没有意义的。
她闭上了眼睛,不愿意醒来。
不愿意面对的就是非人的折磨,肉体上的疼痛尚且能够忍受,可精神上的折磨让她痛苦万分。
她所有的坚持和自尊都碾得粉碎,她找不到自己的坚持下去的理由。
只想就这样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
乔冉冉的左手还没完全的好好,动起来甚至有些吃力,好在她感受不到疼痛了。
她将藏了一下的水果刀拿了出来,对着左手脉搏处的地方划了一刀,两刀,三刀。
还好感觉不到疼,不然又要疼的撕心裂肺了。
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怕割得伤口不够深。
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手腕出流出,乔冉冉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刀。
她觉得不妥,没敢把刀放在张妈能看见你的地方,而是又轻轻的塞在自己的床垫下。
乔冉冉不想让手上的鲜血引人注意,忍着疼痛,挪动着僵硬的身体,将左手放于身下。
她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感受到生命力正在慢慢的流逝。
她也要和过往的苦难说再见,她竟觉得这种感觉竟然无比的美妙。
温热的液体染红洁白的床单。
所以在一旁的张妈,并没有被这样的动静所吵醒。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样好好的给乔冉冉补补,让她多吃一点饭,让她不要有那些不好的念头。
天色大亮,乔冉冉的嘴唇近似此人的白。
一旁的张张妈去打饭去了,可回来见她这副模样慌的六神无主。
她轻拍着乔冉冉的脸,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那人的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好像替永远都不会回答自己了。
满是皱纹的脸上爬满了害怕和着急。
她等不到薄昭寒来了。
只能叫来了医生。
医生很快就来了,和医生同时来的还有薄昭寒。
他像是以后感应一样跟着过来了。
乔冉冉的身体掰过来时,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大滩血染红了身下洁白的床单,也染红了她那浅蓝色的病。
左手手腕处的三道血痕是那么清晰可见,伤口很深,依稀能看见白骨,可见她割腕时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
她就这么想死吗?
薄昭寒被这样的场景震撼到了。
他甚至不相信,当初受尽了折辱也要待在薄家的女人,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薄昭寒愣在了原地,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没有跟随医生去手术室,看着那刺眼的红,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内心的感受。
他从来没有想到人可以流这么多血,那她是不是真的会死?
张妈没敢叫他,掩着脸抽泣的跟了过去。
大袋大袋的血包拿了进手术室,好像要将乔冉冉身上流失的血都补回来一样。
薄昭寒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
此时的他周遭还是杀伐果断的气势,但明显弱了些。
和每一个在手术门外等着的家属一样,虔诚的看着手术室。
对他身上竟然多了几分虔诚,这是张妈没有想到的。
心里在替乔冉冉感到高兴,她真的苦尽甘来了。
过不了多久,医生再一次的出来,看见不好看着薄韶涵,他下意识的揪紧了自己的衣领,怕哪句话说的不开心又被他给揪住了,
张妈啊走了过去,拽着医生的袖子,双手不停的颤抖,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眼泪就率先流了下来。
“医生,医生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哭得伤心的张妈,又看向一旁面无表情脸黑的像炭一样的男人,只替乔冉冉感到不值。
“命算是保过来了,但是她根本就没有想活下去的心,也只我们也只能做到维系她的生命,具体要好转起来还是要靠她自己,要有信念。”
张妈拽着他的手,慢慢的松动,直至垂下来。
她耷拉着脑袋,像是老了好几岁。
医生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可是连在一起却无法理解什么叫信念感。
冉冉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才会让他有信念感?让她想活下去?
张妈看着医生,眼里的悲伤是不会骗,浑浊的双眼满是悲伤。
这是骗不了人的,医生见她这么担心,也耐心的跟她告诉她。
“你可以给她讲述一些美好的回忆,让她对这个世界产生依恋,从而想活下来,也可以带她去散散心,也许心结解开了,就不会寻短见……”
医生说的每一句话,张妈都牢记于心。
等到乔冉冉推出来的时候,惨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颜色,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脸色。
张妈上前还没来得及握住她的手,就被薄昭寒一个眼神挡住了。
她不敢上前,就站在原地看着护士将她推远。
她也跟着走入了病房。
乔冉冉是醒了的。
她是失望的,也是无力的。
明明就差一点了,她就可以解脱了。
感知到了薄昭寒的存在,乔冉冉的呼吸而变的紊乱。
可盖在被子下的两只手握拳,克制自己内心的慌乱。
薄昭寒是看出来她在醒着的,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