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昭寒明知道陆笙娟要住院,却一句话都没有向她透露。
乔冉冉不禁怅然得垂下了眸子,情绪也低落了不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可她还是会觉得内心深处隐隐作痛。
十多年的感情割舍起来并不容易,就像连着皮肉一样,每一个过程都异常得艰难。
“乔小姐,”张妈看着乔冉冉那失神的模样,有些担心得说道,“你身子也不好,医生说要小心呵护,夫人那边有少爷他们照顾,你也不用太忧虑了。”
不忧虑?那又怎么可能,她能够健健康康得长大,全是因为陆笙娟的疼惜和关爱。
对方毫不吝惜得付出,让她像小公主一般,即便没有亲生父母在身边,也得到了无尽的爱意。
“张妈,我还是想去医院看一看薄姨。”
乔冉冉坚定得说道,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摸出了手机:“您可以告诉我她在哪个医院吗?”
“这……”
张妈不禁有些为难,因为薄昭寒说过,不许透露半点信息,更不许乔冉冉去探望。
听出了张妈的迟疑,乔冉冉也没有逼问她:“我明白您有您的立场,没关系我不会纠缠下去的。”
张妈顿时松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说道:“乔小姐,夫人她伤得不是很严重,你还是把自己照顾好了,我们才能放心啊。”
“不然夫人回来了,我们要怎么向她交代?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也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情!”
乔冉冉出狱还没有多久时间,就比在牢里的时候还要更加消瘦憔悴。
薄昭寒根本不把她当人看,态度过分到连他们这些佣人见了都有些于心不忍,更别提把乔冉冉当作自家小孩看待的张妈。
乔冉冉无言得笑了笑,在门口取了自己的盲杖,就离开了薄家。
薄家是有专门负责接送的司机,可是没有人敢理会她。
所有人都知道薄昭寒不待见她,对乔冉冉好,那就是公开向薄昭寒示威,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没有人会愿意做。
乔冉冉独自走在了街上,招手想要拦一辆出租车,可是没有人理会她。
她漫无目的得走了一个小时,才终于有车停了下来。
“小姑娘,你是要打车吗?”
车上的男人温和得问道,乔冉冉赶紧点头回答道:“对,我想去汉承医院,可以麻烦你送我过去吗!”
汉承医院是薄家名下的产业,陆笙娟既然住了院,那很可能就是在那里接受治疗。
“当然可以!上车吧!”
男人一口答应了下来,还很热情好心得帮她打开了车门:“小姑娘你又看不见,一个人出来很不方便吧。”
“会习惯的。”
乔冉冉扶着车门,慢慢得坐进了车内,淡淡笑道。
她已经习惯了在黑暗当中的寂寥感,也迟早会适应一个人出行一个人生活的日常。
她不可能一直住在薄家,搬出去是早晚的事。
车子一路疾驰着,耳边的声音也从嘈杂变得安静了下来。
“这是走得哪条路啊?”
乔冉冉疑惑得问道,双手也暗暗得在座位上摸索着。
“这可是去汉承医院最近的路,”开车的男人爽朗得笑道,“小姑娘你不经常来这边不知道,从这里过去可以节省大半个小时呢!”
不对!他在撒谎!
直觉告诉乔冉冉对方没有说实话,汉承医院分明是在市中心,一个非常繁华的地段,这个时间绝不可能如此安静。
而且她隐约间能够闻到泥土的芬芳,还能听到大卡车呼啸而过的声响,他们很明显是在一条郊外的路上。
“是这样吗……”
乔冉冉不动声色得转向了窗外,侧耳听了一会儿,又努力得闻了闻,更加确定自己内心的猜想。
既然这样对方也很可能不是出租车司机,他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她还不得而知。
开车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她,阴冷得勾起了嘴角,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车子逐渐驶向了僻静处,停在了一栋废弃的大楼前。
男人走下驾驶座打开了车门,刚准备开口,乔冉冉就一把将他推开,拼命朝路边跑去。
对方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乔冉冉也紧紧抓住这个空隙,慌张得逃离。
“臭婊子!居然敢跟我耍花招!”
男人骂骂咧咧得追了上来,目光里透着凶意。
乔冉冉一步也不敢停下,迅速拿出盲杖试探着方向。
然而她没有双眼,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辨别方向,对方又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没两下就被拦下。
“你跑什么!”
男人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狞笑着问道:“乔小姐,别着急啊,你不是要去医院吗?我好心送你,你怎么可以转头就跑呢?”
头皮被扯得疼痛,乔冉冉咬牙忍住,眼里闪着泪花。
他果然认识自己,还知道她姓乔。
“是谁指使你的?”
她强忍着痛意问道,不断为自己寻找机会:“如果是因为钱,那你找错人了,我不是薄家的孩子,他们不会管我的死活,薄昭寒也不可能为我交付赎金!”
“既然有人肯付钱,那说明你就是有价值的,乔小姐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得罪了谁吧!”
男人轻蔑得拍了拍她的脸颊,吓得她一个哆嗦,惶恐得护住自己。
然而下一秒,对方就拖着她往废弃的大楼走去。
乔冉冉被用力得扔在了角落里,满地的灰尘呛得她不住的咳嗽,双手双脚也很快被绑了起来。
“乖乖待在这儿,别想着跑出去,否则我就砍了你,让你死在荒郊野外!”
男人恶狠狠得警告道,乔冉冉恐惧得缩起了肩膀,躲在了角落大气也不敢出。
这里人烟稀少又僻静,又有铁钉锈掉的味道,看来是个破旧的工厂。
她平复下心情不停得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