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南微微一愣,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了言。
虽然薄昭寒不愿承认,可是薄家上下都知道,他娶了家里的那个养女乔冉冉。
两个人没有领结婚证,但是却有夫妻之实。
“对不起姑母,”薄景南低下了头来,轻声道,“我只是为冉冉不平。”
“冉冉是你的妹妹,”陆笙娟也再次强调道,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会为她感到不平也很正常,昭寒那孩子就是一时糊涂,等到真相揭开,他会明白冉冉的真心,幡然悔悟的。”
妹妹……
这两个字像是一个烙印,狠狠得烙在了薄景南的心底,怎么也抹灭不去。
他不想让乔冉冉把他当做哥哥,他想要的是更多更特殊的感情。
一直到深夜,离开了一天的薄昭寒才再次回到了家里。
陆笙娟本有事和他谈,可也等不到他,先行休息了。
薄昭寒带着一身寒意,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在经过三楼时,看到了仍旧亮着的灯光。
他紧锁着眉头走了过去,就看到坐在床头,抱着盲文书的乔冉冉。
一股怒意瞬间袭上心头,薄昭寒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手里的书夺了过来:“你在这里装什么装?!开着灯读盲文书,是想让别人知道你有多刻苦吗?!”
乔冉冉读得专心,甚至没有注意到薄昭寒的脚步声,直到书被抢走,才惊慌得伸手去抓:“我的书!把我的书还我!”
“还你?”
薄昭寒冷然一笑,直接将那本书扔出了阳台,厉声道:“少在大家面前装可怜装努力,你以为就凭你能学得懂盲文吗?连大学都没有上过,品德败坏杀过人进过监狱,你这种人就应该在肮脏的角落里苟且偷生!”
他冷酷至极的话语让乔冉冉发抖,她强撑着一丝力气,挺直了后背和薄昭寒反抗:“我没有杀过人!我是被冤枉的!法院无罪释放了我,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
薄昭寒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直勾勾得盯着她:“法院没有定你的罪,是因为没找到证据,不代表你就是清白的!”
“你夺走了晚晴的生命,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乔冉冉,你也太猖狂了!”
他愤怒得锁住了乔冉冉的脖子,恨不得就此了结她。
乔冉冉高烧刚退,整个人都还没有完全恢复,本就敌不过薄昭寒的身子,此刻更是虚弱到了顶点。
“你杀了我吧……”
然而性命被捏在薄昭寒的手中,她却停止了挣扎,嘴唇咬得泛白,一字一句用力得说道。
既然薄昭寒想要她的命,那就拿去好了。
她根本不欠他什么,也不欠杜晚晴,可是薄昭寒却要被所有的过错都怪在她的身上。
如果这条命能够让薄昭寒消气,那她宁愿终止这场噩梦,反正活着也只会被对方欺凌虐伤。
“乔冉冉,你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吗?”
薄昭寒看着面前瘦如蝉翼般的乔冉冉,目光冷了下来:“你要活着偿还自己的罪过,要向我向晚晴的家人忏悔!”
他不会让她死的,如果他想让她死,早在监狱里就找人动手了,这样轻轻松松得结束对方的生命,远不够磨灭他心中的痛意。
薄昭寒用力将乔冉冉扔回了床上,就转身离开了这个令他恶心的房间。
他扔得狠重,乔冉冉撞在了床头上,额头也被磕破,头晕眼花差点昏厥过去。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得从床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
尽管已经逐渐熟悉这个家的布置,但乔冉冉还是走得很勉强。
她费了大半天的工夫,才来到了院子里,用手摸索着寻找自己的盲文课本。
没几下她的手就满是泥土,而更糟糕的是,外面还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乔冉冉跪在地上满身污泥,伤口也被雨水弄痛,脸色像纸一样白。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盲文书,匆匆忙忙得想要回到屋里,却发现大门被人从里面锁住。
“开门!求求你开门!”
乔冉冉拍打着大门呼喊着,可是她的声音却被大雨盖过,根本没有人听见。
小居站在门内,嘲讽得勾起了唇角,悄无声息得回了屋子。
“开门……”
乔冉冉的声音逐渐微弱,她浑身无力又冷又痛,蜷缩着坐在门口的角落里,紧紧抱着辛苦找到的盲文书。
等到管家第二天一早打开大门时,才发现了冷得失去知觉的乔冉冉。
“夫人!夫人!”
张妈急忙上楼去叫来了陆笙娟,陆笙娟一听此事,惊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两步并作三步赶了过去。
“冉冉!冉冉!”
她握着乔冉冉的手连声呼喊,然而对方却毫无反应。
乔冉冉就像是沉睡的娃娃,那张脸上没有生气,嘴唇惨白身上也全是污泥,还有一股被雨水浸泡的馊臭味。
佣人被那股味道熏得直捂鼻子,也只有陆笙娟和张妈完全不在意。
“快去给张医生打电话!”
陆笙娟着急得命令道,又让佣人把乔冉冉扶上楼去,给她洗去身上的脏泥,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张与诺匆匆赶来为乔冉冉诊治,很快神情沉重得摇了摇头:“乔小姐的身体太差了,又是高烧又是淋雨受寒,应该是犯了炎症,需要去医院输液做雾化。”
在家里设备有限,还是医院更齐全稳妥。
陆笙娟一听,立马让司机送乔冉冉去医院,自己也一同前往。
路上她不停得给薄昭寒打电话,然而对方都是拒接,她只能又发去了消息。
“昭寒,你到底想干什么?!冉冉都进医院了你知道吗?!”
“她浑身都是伤,又发过高烧,昨晚被关在门外受了风寒,身子弱到不行,你不要发脾气了快点过来看她!”
此时的薄昭寒正坐在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