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昭寒抱着她不撒手,用力得几乎要把她骨头捏碎。
乔冉冉浑身难受,心更像被刀剐般煎熬,她用力推着身上人,泪水一阵阵滑落,哭得几乎要窒息。
“你滚啊!你不要,你别碰我……”
薄昭寒眼睛猩红,浑身散发着不自然的气息,他好像吃了失魂药的野兽,褪去了所有人性和理智,根本听不进去乔冉冉说什么。
这里是四楼,陆笙娟他们在一楼,二三层此刻都是空的。
乔冉冉哭得撕心裂肺都没有人能上来帮她。
从监狱出来这些天,别人嘲笑她,对她避之不及,薄昭寒折磨她,都没此刻绝望。
真的绝望。
她终于知道,薄昭寒是不喜欢她的,不仅不喜欢,还恨,恨之入骨,恨得想让她去死。
她最爱的人,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如何弄死她。
她自欺欺人,活得像个笑话。
心中那摇摇欲坠的爱意,顷刻间消失殆尽,乔冉冉从没这么悲恸过。
她用尽全力拍打抓挠着,薄昭寒一身红痕,乔冉冉指甲尖都染了血痕,但薄昭寒就跟毫无知觉一样,无动于衷。
乔冉冉哭得快窒息,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剧烈地拍门声。
薄景南紧张急切的声音响起:“你没事吧,冉冉?”
乔冉冉已经被薄昭寒这副不正常的模样吓坏,近乎本能地呼救出声:“救,救救我……”
嗓子早已经哭哑,微弱的声音穿不透薄家的房门,所幸乔冉冉进来时候没有落锁,薄景南很容易就把门打开了。
他进门一瞬,目光骤凝,然后两步冲上来,一把将薄昭寒从乔冉冉身上扯了下去,摔倒在地。
乔冉冉立马缩起身子,止住哭声,却又难耐地哽咽着。
她身上的衣服被撕得有些零碎,薄景南拿过床上的空调被盖在她身上:“你……还好吗?”
乔冉冉双目找不到落点,只能茫然无措地望向薄景南的位置,点了点头,她想说什么,但已经哑得说不出话了。
薄景南抿了抿唇,发现他表弟全身都是不自然的红。
他立即察觉事情不对劲,抬手拿出手机:“让张医生来一趟,昭寒似乎被人下药了。”
……整个薄家都乱了起来。
什么人敢给薄家大少爷,薄氏集团的CEO下药?
还是烈性药,能让人失去理智,出现幻觉,严重还会危急生命。
所幸乔冉冉回去的及时,薄景南出现的也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乔冉冉知道后,忽然非常想讽笑。
她这算阴差阳错地救了薄昭寒吧?
真的……叫人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陆笙娟拉着她的手道谢,但看着她身上被拧咬出来的青紫瘀痕,又心疼得叹息,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桌面:“一定是这臭小子出去鬼混才被人下了那种东西,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要不是,要不是景南去的及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乔冉冉低头没说话。
陆笙娟知道她受了刺激,也需要休息,默了默,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还是开口说:“我让管家给你重新布置了间屋子,你先去那住一段时间吧……你和昭寒的事,我会再和他说说的,但你也别太着急。”
“我不着急的。”乔冉冉吸了口气,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来:“我想,请您帮个忙。”
陆笙娟愣了愣,反应片刻,立即关切道:“是什么忙?只要是我能帮上的,我一定给你安排。”
乔冉冉出狱这么多天,薄昭寒一直冷落针对她,陆笙娟是愧疚的。
眼下难得听见她提要求,陆笙娟心里很是高兴。
她一直怕乔冉冉想不开,回来这么多天了,乔冉冉什么都不说,安静得像只兔子,也从没抱怨什么,沉默寡言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担心。
乔冉冉静了静:“我想去学盲文。”
陆笙娟眼睛微瞪,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乔冉冉,旋即开心地笑起来;“好,好好好好,我送你去,我现在就找人联系盲文老师,给你请到家里来辅导。”
“不用这么麻烦的,”乔冉冉回握着薄母的手,“就在外面跟班上吧,我想练练出门,不想以后到哪都麻烦您。”
“可是,这太危险了!”陆笙娟想都不想就拒绝,“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出去我怎么放心。”
“姑母,让冉冉去吧。”薄景南进门,身后跟着张与诺张医生。
“表弟还需要休息几天,而我这几天公司事不多,可以陪冉冉来回走一走,她学习起来很快,路上不会出事的,您可以相信她。”
陆笙娟纠结着沉默下来,她确实不能时时都照顾到乔冉冉。
乔冉冉要是能学会些自立的本事,也是有利而无一害。
并且她知道的,她的阿乔从小就要强得不行,把她囚在笼内,虽然安全,但她不会自在。
想到这,陆笙娟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可以是可以,但景南,你在兄弟姐妹几个中岁数最大,又最稳重,一定要照顾好冉冉安全,也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薄景南点头,侧身让张与诺去给乔冉冉检查身体。
薄昭寒那边已经没事了,等他转醒就行,醒了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被下药又为什么在这个点出现在家里。
所幸乔冉冉也只是惊吓过度,又长时间劳累加营养不良,所以体质较弱,好好调养就行。
这个结果也算不幸中的万幸,陆笙娟松了口气,又安慰乔冉冉几句,让她早点休息。
等所有人都走后,乔冉冉轻声下床,拿出去温泉馆带的手提包,从里面找出名片和资料,用指腹缓缓往上抚摸。
回到家后她才知道顾晨口中的“特意为你准备”是什么意思。
这张名片和资料,全都是用盲文写的。
纸张上所有凹凸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