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冉冉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薄昭寒就这么恨她吗?
简单的梳洗过后,乔冉冉看着那身睡衣还是以前的尺寸。
五年的时间,她已经从一个花季少女变成了一个皮包骨头的怪物。
过去尺寸正合适的衣服,如今穿在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她坐在床上,自从失明之后她就懒得动,因为她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在监狱里,她更是谨慎小心,如果碰到别人换来的就是一顿毒打。
薄母走进房间,声音有些低,“乔乔。”
“薄姨。”听到声响乔冉冉又换上了一副标准的笑脸。
陆笙娟叹了口气,这五年的时间傻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却总还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
她看了心疼不已。
走上前去摸了摸乔冉冉的头,她的头发有些扎手,也没有了昔日的光泽。
“乔乔,你放心,寒儿已经找到了适合的眼角膜相信你很快就能复明。”
“真的么?”乔冉冉惊喜的瞪大了空洞的眼睛,这双眼睛如果只能永远处在黑暗当中,实在是遗憾。
“当然。”陆笙娟看到乔冉冉那么高兴,心情也就比之前好很多。
直到离开她的房间,陆笙娟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凝固。
一直到日薄西山的时候,乔冉冉的心情还是很激动。
现在能重新看到薄昭寒,她就觉得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不过她没想到阿阿寒哥哥竟然真的会去帮她寻找合适的眼角膜,毕竟她以为他们之间除了恨没有其他,此时门口传来了车子的熄火声。
乔冉冉凭借记忆里的方向慢慢的摸索这走向门口。
听到熟悉陌生脚步声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洋溢。
“阿阿寒哥哥。”
薄昭寒走进房门,就看到乔冉冉笑脸相迎的模样,他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阿寒哥哥,谢谢你愿意帮我寻找合适的眼角膜。”
乔冉冉再次诚心的道谢,可是她没想到她说的每一句话听着那个男人耳中徒增一丝冷意。
直到周围的空气已经完全凝固乔冉冉才发觉有些不大对头。
她下意识的向后退开,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头。
薄昭寒伸出手捏住了她娇俏的下巴,那力道好像就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乔冉冉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出声。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重见光明?”
男人的声音好像地狱饿鬼一样从头顶传来。
乔冉冉不自觉的发抖,此时身上的疼痛完全掩盖不了心灵的创伤。
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漾着泪痕,显得无错又迷茫。
“帮你寻找眼角膜也不是不行。”
看着面前如此无助的小动物,男人摆出了一副猎人的姿态。
听他这样讲乔冉冉的心头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那个眼角膜该不会是……
“晴晴都没用上的东西啊,你也配?”
听他这样讲乔冉冉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只坠入深渊的飞鸟,她既难堪又无助,瞬间觉得呼吸不畅。
她如坠深渊一般永无翻身之日。
乔冉冉最后一丝力气已经消失殆尽,她拼命的挣脱了男人的束缚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开。
看着她摇晃单薄的背影,男人眼中的厌恶越来越浓烈。
乔冉冉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手肘和膝盖已经疼的她咬紧牙关,终于她跌跌撞撞的摸索到陆笙娟的房间。
推开门,她用力的抓住陆笙娟的手。
那仿佛是她最后一根可以依靠的救命稻草。
“薄姨,你说的眼角膜从来就不属于我,是不是?”
陆笙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心里暗想不好,不断的埋怨自己是不是太过着急,应该跟儿子好好谈好之后再告诉乔冉冉。
当初杜晚晴死了之后,陆笙娟曾经想让乔冉冉重新移植回自己的眼角膜,可是薄昭寒不同意。
他不仅亲手把乔冉冉送进了监狱,还把她的眼角膜用先进技术冷冻了起来。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乔冉冉彻底无法翻身。
“薄姨,你快点告诉我呀,那眼角膜到底是不是我的?”
乔冉冉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答案,她已经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
难怪刚刚听到她的话薄昭寒会是那样激烈的反应,原来在他眼里,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害死了他心中白月光的杀人凶手。
她怎么还有脸说要移植回自己的眼角膜?她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如果早知道是那双送给杜晚晴的眼角膜,乔冉冉宁可一辈子都暗无天日,也绝对不会再问薄昭寒多说半句。
慢慢的蹲下来整个人缩成一团,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已经被抽干。
这十年的时间她的心意完全错付,她可以接受这样死去,但不能接受薄昭寒恶毒怨恨的目光。
她知道这应该不是个误会,她一定要找薄昭寒把事情问清楚。
乔冉冉站起来摸索着走向楼下去追疾驰而去的跑车。
可她只是一个看不见的瞎子,怎么可能跟正常人一样。
“夫人?”
刚刚走出门口的时候,她正巧撞上了白悠语。
她一再恳求对方才同意带她来宴会,“夫人,薄总一会儿有很重要的宴会要出席,我这也是出于同情,你可不要说是我把你带来的。”
“白秘书,我都明白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她道。
只是她没有看到白悠语开车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到了宴会厅,白悠语松开了手,乔冉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向前慢慢行动。
他站在宴会厅中间,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你看那个疯子是谁,她怎么穿着睡衣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可不是她该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你看她眼睛那么漂亮,却动也不动应该是个瞎子。”
她就好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