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方取证,乔冉冉故意谋杀罪证不足,法庭讨论无罪释放。”
监狱里的广播循环播放,铁门吱吱呀呀的缓缓开启。
明媚的阳光再次照到乔冉冉的眉眼间,她就觉得鼻头一酸。
乔冉冉微微仰起头,她想要阳光洗刷过去的不堪。
她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空洞的看向前方。
虽然空无一物,但那却是希望的色彩,嘴角微微上扬,这笑容多么的灿烂。
阿寒哥哥,你看,阿乔真的没有双手染血。
“夫人。”
声音在背后响起,听上去有些熟悉。
乔冉冉下意识的转头,“你是白秘书?”
“夫人,是我,我扶您去车里,薄先生已经在等您了。”
白悠语拉住乔冉冉的手,微微有些用力。
“有劳白秘书了。”
乔冉冉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她的心却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略显紧张的理顺长发,抬起手才想起来那一头秀发早就已经不复存在。
阿寒哥哥最喜欢她的秀发,可是现在头发早已不再。
白悠语打开豪车的门,谨慎小心的把她推进后座。
乔冉冉轻轻吸了吸鼻子,熟悉的沉木香萦绕在身边。
她略显紧张地扯着衣角。
“阿寒哥哥,我无罪释放,你知道杜晚晴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所以你特意来接我了,对不对?”
她的话好像石沉大海,车厢里安静至极,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气氛瞬间降入冰点。
若不是那股特殊的馨香萦绕在周围她似乎能够感觉到周围没有人。
就当她伸出手四处摸索马上要碰到薄昭寒的时候。
她突然被人推开。
“夫人,总裁有洁癖,你刚刚从监狱出来不太方便,还请您见谅。”
白悠语冷漠的开口,她的话就好像一把尖刀直接插进乔冉冉的心脏。
乔冉冉顿时觉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也僵在半空中。
虽然对方的话客气的很,可能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她脏,让她注意,不要乱摸。
她下意识的往车厢的一边的角落里面缩了缩。
薄昭寒手里的手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微微抬眸看了看乔冉冉。
她进监狱那一年,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完全可以迎风绽放。
可现在也不过才过了五年,她看上去已经苍老的不像样。
原本是一张娃娃脸,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水嫩光滑,一头乌黑秀丽的及腰长发也已经变成了寸头。
开裂的嘴唇毫无色泽,干涩起皮,脸上被人打出来的伤痕还没有完全好转。
一双纤细的手上布满了老茧,甚至还有些开裂。
这哪是一个23岁的精致姑娘该有的模样。
她早就已经被监狱生活磨的不成人样。
薄昭寒漠然的收回冷凝的目光,从开始到现在,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瞧过乔冉冉。
车子辘辘前行,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北边的高档小区。
“阿乔,我的阿乔呢?”
一位端庄优雅的贵妇看到车子停在门口,立刻跑了出来。
白悠语打开车门不疾不徐的等着薄昭寒下车。
陆笙娟有些急切的开口,薄昭寒很是不耐烦的皱了皱剑眉。
“薄姨,我……”
听到陆笙娟的声音,乔冉冉脸上透出一丝喜色,她赶紧应了一声,抬起手摸索着车门,想要慢慢走下来。
陆笙娟马上走上前去扶住了她的手臂,看到她这副模样陆笙娟立刻红了眼眶,“我可怜的宝贝,都是我没好好照顾好你。”
乔冉冉听她这样讲,眼中也含着泪水,“薄姨,这不能怪你,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对,都过去了。”陆笙娟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笑着拉住乔冉冉的手,直接把她带进了主屋。
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温暖了乔冉冉的心。
陆笙娟是薄昭寒亲生的母亲,也是薄家的夫人。
她还有一层身份就是乔冉冉的养母。
乔冉冉9岁的那一年,父母出了意外去世,母亲当场死亡,父亲变成了植物人。
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嫌弃乔冉冉觉得她是扫把星,只有母亲的闺蜜陆笙娟愿意把她带回家。
那年也是9岁的乔冉冉第一次见到薄昭寒。
当时已经18岁的薄昭寒长相清俊,刀凿釜刻的俊脸透着疏离。
远远看去,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
他走到乔冉冉面前蹲下来,“以后我就是你哥哥。”
就在那一刹那,面前那个清俊的男孩子好像一缕灿烂的阳光。
他彻底驱散了乔冉冉心底的雾霭,照亮她前行的方向。
直到乔冉冉十八岁。
眼看快要到而立之年薄昭寒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可是他的未婚妻杜晚晴却因为一次意外双目失明。
杜晚晴失去了眼睛之后存了求死的心,薄昭寒放出消息,无论如何要治好杜晚晴的眼睛,无论用什么方法。
于是在那个时候,乔冉冉捐献了自己的眼角膜,她的条件是要嫁给薄昭寒。
陆笙娟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反对都写在脸上。
可是当时薄昭寒只想着让杜晚晴能够重见光明,他甚至想都不想就同意了这个条件。
陆笙娟苦口婆心奈何乔冉冉一意孤行,没办法,最终只能点头同意。
当时乔冉冉只有18岁,还不能合法的结婚,只能简单的举行了一个仪式,根本就算不上婚礼,但那样一个简陋的过场已经让乔冉冉很是满足。
薄昭寒跟她有了夫妻之实,第二天她就被送进了手术室,眼角膜活体剥离。
麻药之前乔冉冉还在想,即便日后失去双眼,她也心甘情愿。
可是手术的第二天,杜晚晴竟然死了,死于车祸,车子烧的面目全非,取下来的新鲜的眼角膜也已经毫无用处。
恰巧她在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