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坐在卡座上，只有红姐坐在身边。
他发现酒吧里很多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尤其是一些男人的目光。
这些人扫了他一眼，嘴角带着讽刺之意，然后将目光都放在红姐身上，毫不掩饰眼里的贪婪之意。
这样的人间尤物，不正是他们来酒吧的目的吗？
也有不少女人看过来，刚才台上跳舞的女人已经走下了台，坐在酒吧中间的卡座。
红姐招呼了一声，那些穿得非常清凉的女人，就走了过来。
“老板好！”
一排八个女人同时半蹲下腿，向齐楚喊道。
“怎么样，挑一个，我请你。”
红姐挑起身边一个女人的下巴，笑道：
“总不能让我一个人爽吧。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小帅哥这么帅，肯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以后只要你能经常来，姐姐每次都请你······”
“喜欢这个吗？”
这个被红姐挑起下巴的女孩身体略微发抖，她的脸很青涩，甚至还有点婴儿肥，短发刘海下的眼睛向下看着，不敢抬头。
这让人一眼看上去，就会产生保护她的冲动。
“不好看。”
红姐直接将这个女孩推开，换到下一个。
这个短发女孩被推开，就走开了。
脸上的青涩立马消失不见，一手叉腰，一手玩弄着头发，站在一旁，旗袍下的一条腿一直露到了大腿根，好像有些无聊。
这是职业的。
齐楚得出判断。
······
红姐再次问道：“这个呢？”
“哪个？”
齐楚抬起头，发现红姐指着一个打扮成哥特风的女孩，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自己刚才在观察，
太沉浸了，
下次得注意。
女孩子穿着黑色夹克，里面是一件白色小背心，摞着铁钉的短裙在灯光下闪烁着白光，黑色吊带丝袜从短裙延伸往下，一直到高跟鞋的脚踝处。
“？”
齐楚发现这女孩在瞪着自己，眨眼功夫，却发现女孩正在笑。
看错了吗？
他不觉得自己会看错了。
齐楚道：“就这个吧。”
哥特女孩坐了过来，剩下的女人立马散去。
红姐一挥手，这些女人各自寻找到了目标，去完成今晚的任务了。
他们的任务，就是陪像齐楚这样的男人，然后卖酒、卖饮料、卖果盘、卖各种能够竞价的服务。
有点像是后来的打赏主播，不过是线下的，只要你有钱，可以同时打赏两个、甚至三个以上的“主播”，
主播们会很高兴为你进行服务的。
红姐对哥特女孩道：“好好服务这位小帅哥，这一单给你算大单，满意吗？”
哥特女孩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谢谢红姐。”
红姐呵了一声。
红姐转而看向齐楚，“随便玩，你懂的。”
我懂个屁······
齐楚看着她离开。
哥特女孩坐了过来，距离齐楚大概半米远，翘着二郎腿，看着其他卡座里的人。
没有服务齐楚的想法。
齐楚靠在卡座上，也看着其他人。
这时候，舞台上的舞女不见了，酒吧的歌曲换成了一首柔和暧昧的情歌，婉转动听。
但和卡座里那些女人的声音相比，就有些不够看了。
大家仿佛约定好了似的，
就像是黎明时分公鸡打鸣了。
或是搂着、或是躺着、或是趴着、或是坐着······用不同的姿势，诠释着酒吧里的荒诞和无耻。
齐楚倒吸一口冷气，这他妈的，真是毁三观啊。
他以为这酒吧会比KTV那晚要好上一些，但实际上，越安静的地方，就越像是一个暗流涌动的龙潭虎穴。
哥特女孩终于转身，看向齐楚。
“小······帅······哥，让我来服务你吧”
齐楚嗯了一声。
哥特女孩嘴角出现一抹嘲讽。
齐楚眼前一花，这女孩已经扑了上来。
脑海中警铃大作。
有危险！
齐楚正要起身，就被哥特女孩的胳膊肘锁住了喉咙，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卡座沙发上，后背猛地一沉。
天旋地转间，齐楚已经躺在了地上。
哥特女孩单腿跪压在齐楚身上，一只手摁住齐楚的后脖颈，一只手去抽齐楚的皮带。
这下，齐楚终于知道红姐刚才是什么感受了。
“不好看吗？你还挑上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韩雨莹见齐楚被“控制”住了，有些兴奋，大喊道：
“都不许动！我是······”
“好痛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身下的男人如同火箭一般地窜起，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脑袋一昏一沉，男人就脱离了掌控。
齐楚用脚尖踹在了韩雨莹的后脑勺上，怕出人命，收了力气，但韩雨莹还是被打得头晕目眩，差点晕倒过去。
齐楚正要起身，酒吧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连串的“站住！不许动！”“我是警察，抱头蹲下！”之类的话响起。
齐楚面色惊愕，动作也停顿下来。
韩雨莹找到了机会，眼里闪着泪花，脸色无比凶狠地将一条腿踩了下去。
齐楚的胸口一疼，就被韩雨莹踩在了地上。
“我的妈啊，痛死我了，”韩雨莹摸着后脑勺，恶狠狠地瞪着齐楚，“谁让你起来的，我是警察！”
“······”
······那你不早说。
齐楚认栽般地躺在地上，耳边是警员们的呵斥声，小姐们乱窜的惊呼声，还有嫖客的求饶声，混合在一起，在齐楚的脑海里形成了一幅快速播放的动态图画。
韩雨莹踩着齐楚的胸口，对旁边走过的一个警员喊道：
“我抓住了一个，快把手铐给我！我要拷回去审问！”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啊，我叫你卧底，你这是卧底吗？”
“我这是打入内部，警长，你看，我抓到了一个嫖客。”
警长走过来，看了齐楚一眼。
齐楚连忙扬起脑袋，“我是来喝酒的，你们抓错人了。”
他可不想被抓进去。
要是被王小桃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
韩雨莹呵斥道：“胡说，那个老鸨子特意让你挑小姐，还说要给你免单，你敢狡辩！”
齐楚反问道：“那不就对了，我有做什么吗？我付了钱吗？我打算付钱吗？
你抓错人了。”
警长看了眼齐楚，小声对韩雨莹道：“他有动手动脚吗？”
韩雨莹开始回忆，顿了顿，道：“他肯定和那个老鸨认识。”
“那就是没证据了，放了他，要是他告你一个钓鱼执法，你抓回去就是给你自己找麻烦。”
韩雨莹坚持道：“我是来卧底的。”
警长道：“去把你的衣服换好，外面很多人围观，你现在这样，等下就只能和那些小姐坐同一辆车子回去了。”
齐楚附和道：“美女，你穿成这副样子，谁知道你是警察？”
“你给我闭嘴！”
韩雨莹动作幅度加大，踩在齐楚胸口的腿收回去了，借着这一下，齐楚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
齐楚吞了口唾沫，有些紧张。
······黑色的······又窄又细······还是蕾丝。
韩雨莹显然发现了齐楚直愣愣的眼神，她眉头皱起，厌恶地瞪着齐楚。
将手铐收了起来，并拢双腿
“看什么，给我起来！”
齐楚起身，就看见韩雨莹走向酒吧厕所，手里拿着一套衣服，等她出来的时候。
齐楚还在接受问话。
韩雨莹脸上的哥特风浓妆被擦去了，头顶圆帽，笔挺的西装制服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
发现齐楚看着自己，韩雨莹走了过来，冷笑着警告道：
“你玩得挺花，下次别让我抓到你。”
“你下手也挺狠，非常专业，”齐楚夸赞了一句，“不过我不是来玩的，这你不能污蔑我。”
“走着瞧。”
韩雨莹哼了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