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只是心疼你

“我就是喜欢他!”

傅宝珠咬唇大声说道。

“他们阻拦我,连你也要阻止,最后竟让慕容九那个丑八怪成了凌王妃,她算什么东西,哪里配得上凌王!”

她自从几年前见过一次君御炎,就深深迷恋不可自拔,那时候君御炎有未婚妻,慕容曼才名出众,她都敢生出抢夺的心思,可惜父兄们不愿意让她伏低做小,嫁为侧妃。

如若不然,她现在早已进了凌王府,哪里还有慕容九的容身之地。

早知道慕容曼会让慕容九这个丑女替嫁,她当初就该提前表明心思,君御炎也不至于像今日这样对她不理不睬。

她认为,君御炎心里定然有气,所以才会当众对慕容九这般呵护,他就是做给侯府给慕容曼看的!

外面都传慕容九爱慕虚荣,顶替了慕容曼的凌王妃之位,但她已经从樊嬷嬷这里得知替嫁之事。

樊嬷嬷苦口婆心的对她道:

“小姐,您可是将军府的金枝玉叶,何必为了一个毁容跛脚的王爷大动肝火,您将来要嫁的,必定是比凌王更好的人,您看二皇子不就比凌王好得多吗?将来他若是荣登大宝,您就算不当皇后,那也是贵妃,身份顶顶尊贵啊!”

“二皇子哪里好了,前阵子他不也去剿匪了吗?结果就是走个过场,你看凌王,他不动声色便带回了明华山山匪头子的人头回来,二皇子能和他比?”

从小在将军府长大,父亲是威风赫赫的大将军,三个兄长也是个顶个的优秀,加上父亲说过二皇子剿匪之事,傅宝珠打心眼里看不上二皇子。

父兄眼中,凌王才是英雄,她也这样觉得。

几年前,凌王凯旋归来,带着士兵班师回朝,他骑着汗血宝马,身上穿着银色盔甲,俊美而不失威严,那高大的身影,深深的印入了她的脑海中。

樊嬷嬷好声好气的劝道:

“唉,小姐,倘若凌王没毁容没伤腿,他当然是您最合适的人选,但您也清楚,皇上这么久没有立太子,就是因为他没有资格了啊,二皇子才是将来的太子,能坐上龙椅的人。就算您不嫌弃凌王,可您想想,二皇子当上皇上,还能有凌王的活路?”

凌王要只是个闲散王爷也就罢了,可他威名显赫,是大燕子民眼中的战神,二皇子哪能容得下他?

傅宝珠要是真的成为了凌王妃,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但这些,傅宝珠心里都清楚。

她只是太不甘心了,她的确有段时间歇了心思,但今日再看到凌王,她那颗心又活跃了起来。

即使凌王戴着面具,她也觉得对方英俊非凡,气质非常人能比。

况且他的腿部仔细看的话,也没有那么严重。

“行了,樊嬷嬷,你莫要劝我了,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自己而活,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傅宝珠固执的说道。

樊嬷嬷眉头紧皱。

“您不能任性,您可不光光只是将军府的千金啊!”

她若有所指的说道。

傅宝珠听到她说这话,脸色更沉:“你不许说了,我不想听!”

“好好好,老奴不说这个。要不这样,您对凌王的心思,更多的只是仰慕,老奴帮着您多与凌王接触接触,您再看看凌王配不配得上您,如此可好?”

“这还差不多。”傅宝珠扬起了高傲的下巴:“明日,你就命人给慕容九送上拜帖,我要去见凌王哥哥。”

樊嬷嬷眸光闪动,低头应下。

凌王府。

慕容九从马车上下来,君御炎已经下马,在一旁等着她了。

她明知君御炎只是当众给她凌王妃的颜面,但还是忍不住的欣喜,被人在意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她从未见过比君御炎更君子的男人。

将来他真正的王妃,一定是全大燕最幸福的女人。

走得近了,慕容九闻到了更浓的血腥味。

她眉头一皱,道:“王爷,您真的只是皮外伤吗?伤到哪里了?”

君御炎本想说无碍,但,这好像是一个能与她多接触的机会,他便道:

“胳膊被刀剑擦了一下,可能骑马回来路上将伤口崩开了。”

他听到慕容九果然说:“我帮王爷重新上点药包扎一下吧,现在天热,伤口要好好注意。”

君御炎矜持点头:“那就多谢阿九了。”

慕容九笑着道:“王爷跟我客气什么呀,您在明华山剿匪,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我还想替百姓感谢您呢。”

君御炎看着她的笑颜,心情也松快了许多。

那块黑色的胎记,挡不住她生动的笑脸。

其实,他去明华山剿匪,除了为民除害,也有私心。

二皇子将手伸进了他的王府,他此举,不过是给二皇子一点警告。

他本不想锋芒太露,却也不是忍让之人。

“伤得这么重,您还说只是皮外伤?”

回到栖云院,看到君御炎伤口时,慕容九眉头都紧紧蹙起。

而且她看到他胳膊上还有很多伤疤,有的延伸到了背后。

那日沐浴,光线不好,她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竟然这么多旧伤。

而现在胳膊上的伤口,深深一条,已经快到了需要缝合的地步,君御炎只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连药都没有上。

看他神色,仿佛一点都不知道疼一样。

“习惯了,上战场时比这重的伤比比皆是。”

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慕容九有些心疼他,他十几岁就进了军营历练,慢慢从小兵成为将领,别人只看得见他的风光,却不知这背后,是多少次的死里逃生。

可他上辈子却死在了二皇子的暗算之下。

她轻咬着唇,从药箱里拿药出来给他认真的上药包扎,不发一言。

“是不是吓到你了?”君御炎轻声问道。

慕容九摇头:“我只是,心疼你。”

君御炎蓦然抬眼看她。

心疼,他从未听谁对他说过这两个字。

无论是父皇,还是母妃,亦或是身边的人。

他从小就坚毅隐忍,不曾在外表现出半分软弱,在父皇母妃眼中,他只是令他们得意的儿子,仅此而已。

如今,有人对他说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