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平安,原本名为李狗蛋,现居福建省一处小镇上,家里是做死人行当的“寿衣铺子”。
原本我们是居住在河南。
一个小村落里面。
直到六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
迫使爷爷不得不带我搬离那个地方,不远万里来到现在居住的地方,还给我改名“李平安”。
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
但我依然记得六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在那个暴雨倾盆的下午。
爷爷拉着一口血红的棺材。
棺材里面躺着“我”。
也是那一年,我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行阴天师的宿命也从那天开始。
……
我原本居住的村落名为“李家村”。
顾名思义,村子里面的人都姓李,村子不算很大,村民们经常你来我往的,都比较和谐。
我们家在村里是个例外。
是后来才搬到村子里面的,村民们碍于村长的面子,都还会对爷爷尊敬些。
我却不一样。
我自幼没有见过所谓的父母,跟我同龄的人都会因为这件事来排挤我,都不愿意跟我玩,年纪稍小的我当然会耐不住寂寞,舔着脸上去跟他们一起玩,每当那时候,他们就嘲笑我。
为此还特意编了一首童歌:
“狗蛋狗蛋,没爹没妈,扫把星转世的倒霉蛋……”
每每听到这首歌谣,我都会脸色黯然,哭着跑去询问爷爷,“我的父母去了哪里”,爷爷总是会笑呵呵地安慰我,“你父母去了很远的地方,你们还会再见面的。”
我当时也只是懵懂的看着远方。
直到六岁的那件事发生。
那是在一日炎热的下午发生的。
当时正值秋收,村里的村民都忙活着秋收,基本都下地了,除了几家行动不便的老人待在家里,村里其他零零碎碎剩下的人也大多是跟我年纪相仿的孩子。
年龄大点的也都上学走了。
夏日的高温一直没有降下去,当时的村子里并没有风扇以及空调这种东西,为了解暑,人们一般都会去到河里面游泳,来降低自己的温度,让自己舒服一些。
我平时也会去河里降温。
那天爷爷下了地,由于夏日的高温,屋内的热得跟火炉一样。
我待在屋内热得满身大汗。
迫切去河里降降温。
说干就干,我朝着河边开始走去。
当我走到河边的时候,河里已经有三两个跟我一般大的小孩,正在水里嬉戏打闹着。
那三人我也认识。
为首的是村里出了名的顽童,名叫李大虎,他身边的两个人一个名为李大牛,一个名为李二牛。
却因为平时总会被他们欺负排挤。
我迟迟不敢下水。
只能静静地站在岸边看着他们。
最开始的时候。
他们只会用那种瞧不起的眼神看着我,直到后面他们几个人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几个人勾肩搭背的围成一圈,像是在说些什么一般。
他们窸窸窣窣地围在一圈。
好一会才分开。
分开后,为首的李大虎率先朝着我招手,大声朝着我喊道:“狗蛋,站在那里多热啊!快点来一起下水玩。”
他边喊边笑,笑得格外灿烂。
看着他笑着朝着我招手,我心动了。
可是碍于平时他们对我的折辱。
我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意思。
李大虎依然挥手招呼着我,可能看我一直没有动,才示意自己身边的小弟,也就是李二牛,让他上岸来拉我,我才扭扭捏捏的下了水。
刚下水,水里的冰凉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也渐渐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
最开始李大虎几人也只是朝我身上撒撒水,我也没有在意,毕竟幼时在水里玩游戏,都是这般玩的。
玩了好一会,他们几个人相视一笑,互相点了点头,在对着什么暗号一般。
这才是我噩梦的开始。
为首的李大虎先是游了过来,揽着我的肩膀,对着我开口说道:“狗蛋,想不想以后和我们交朋友?”
我重重地点头,表示自己想。
李大虎会心一笑,随后揽着我的肩膀揽得更紧了,手在背后比画了什么手势,我并未注意到,还在傻兮兮地乐呵着。
直到李大虎猛然窜开。
背后的李大牛跟李二牛二人一下子窜了上来,脸上也都是怪怪的笑容,当时的我还并未在意,毕竟谁会对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孩设防?
我错了,有些人生来就是坏种。
就像他们三个一般。
“就你个没父母的野种,也想跟我们三个做朋友,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李大虎恶狠狠地在旁边说着。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恶意骂得一怔。
旁边的李二牛兄弟二人也开始附和。
“对啊!”
“你个小野种天天在想些什么?”
听着这样的辱骂,我下意识就朝着岸边游去,想要逃离他们。
李二牛兄弟二人拦了上来,显然不给我机会,猛然上前,一人一边,禁锢了我的双臂,防止我的逃跑。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我吃痛,便在水里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挣脱两个人的禁锢。
他们两个人一人一边禁锢了我的肩膀,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将两个人都甩开呢?
显然是做不到。
我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面前的李大虎游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挣扎着的我,“啪——”,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恶狠狠的开口道:“臭野种,你还敢反抗是吧。”
李大虎人如其名,本身就是五大三粗的,六岁的孩童有着八岁的身体,一巴掌将我的头都给扇歪了。
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也被这一巴掌扇得整个人都脑袋嗡嗡的,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把他给我按进去!”
“好嘞。”
“按进去咯。”
三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紧接着迎接我的就是窒息感,以及水呛入咽喉里面的感觉,原本被这一巴掌扇得有些发懵的我,顿时清醒了。
整个人被按在水里挣扎着。
想要叫却叫不出来声音,口腔也被河水给灌满了,整个人眼前都开始有些发黑。
生的希望还是在迫使我挣扎着。
终于,我的头颅浮出水面,大口喘着粗气,语无伦次地求饶着:“我……我错了,……放过我……放过我吧。”
眼泪也不知不觉地掉落了下来。
巨大的恐惧感将我笼罩着。
李大虎看着我这副模样,显然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反而嗤笑地看着我,“你们看,这个野种哭的真滑稽。”
“哈哈哈,对啊,虎哥。”
“这个小野种还会哭呢。”
李大牛二人也在身后附和地羞辱着我。
此刻的我哪里顾得上他们的折辱,溺水的恐惧感迫使我不得不一直认错。
面对我的认错,他们并没有仁慈。
他们一边辱骂着我一边的对着我嗤笑着,羞辱着我,此刻我也才意识到,他们只是单纯地想看我出丑罢了。
我抽泣着,再次开口道:“我真的……”
我的话并没有说完,李大虎在我的面前,一只手便把我的头再次给按进了水中,嘴里还不屑地低喃道:“什么垃圾野种,还想跟我们一起玩,贱种就是贱种。”
冰凉的河水洗刷着我的鼻腔。
窒息的溺水感迫使我只能拼命地挣扎着,蹩脚地挥舞着四肢。
李大虎他的力气很大。
我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只能任由他将我的头颅按在水里,我只能在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求饶声。
直到河水侵入我的鼻腔越来越多。
窒息感让我眼前开始发黑。
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