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舟从未觉得世界如此安静,仿佛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他的眼里只剩下婉婉一人,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只要能和婉婉在一起,功名利禄都如粪土,不值一提。
以前他总觉得,守护大盛朝的百姓是萧家的责任和使命。但现在,他只想守护婉婉一人。
热闹过后,丫鬟婆子纷纷离开,只剩下萧云舟守在床边,听着沐南婉均匀的呼吸声发呆。
连日奔波对沐南婉来说,实在太累了。她似乎进入了一个很香甜的梦境,唇角微微扬起,整个人都是放松的状态。
萧云舟小心翼翼伸出手,慢慢滑到沐南婉的掌心,两人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好小的手,又香又软,葱白色的指尖如玉石般,让人爱不释手。
“婉婉,遇见你是我最大的福气。”萧云舟低喃,也不管沐南婉能不能听到。
他用目光仔细描画着沐南婉的眉眼,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有误会,有争执,有权衡,也有恩爱、快乐和幸福。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窗外的夜幕中,有一颗流星带着长长的尾巴,滑落到山巅之中,隐没不见。
而那个方向,正是昭国寺。
沐南婉做了个梦。
她梦见有一条河,上面薄雾氤氲,开满了漂亮的莲花。河对面是个白发老人,他穿着白色的长袍慈眉善目,冲沐南婉招手。
不一会儿,一座漂亮的石桥出现在沐南婉眼前。她沿着石桥走了很久,终于来到对岸,那白色的老人指着一个茅草屋,让她进去挑一个喜欢的。
沐南婉面露不解,但还是跟在了老人身后。等她进了茅草屋才发现,里面竟然有好几个摇篮,篮子里放着可爱的小兔子、小猫咪、小狗、小熊,甚至还有小老虎和小蛇。
那老人让沐南婉从这些幼崽里,挑一只抱走。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什么羁绊生长出枝丫,给她指引了一条既然不同的道路。
沐南婉来来回回转了一圈,最后一眼相中了一只小老虎。它看起了那么小,只有巴掌大,但却用渴望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只一眼,沐南婉便认定了。
她轻轻抚摸着小老虎的身体,看它用乳牙摩挲着她的指腹。温柔的笑容如光环般将她笼罩其中,待她醒来时,竟然已经是第二天了。
萧云舟以身体抱恙为由,难得没有去上朝。
初为人父,他高兴的在沐南婉床边守了一夜,眼圈都熬黑了。
沐南婉一睁眼,就看见萧云舟眼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这么炙热的目光,把沐南婉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萧云舟就像是一条大狗般,眼睛亮晶晶的。
“婉婉,饿不饿?想吃什么?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一连串的问题,把沐南婉直接问懵了。
她下意识伸出手,搭在萧云舟的额头,小脸绷紧,“是你病了,还是我病了?”
萧云舟一把拉下沐南婉的手,黏糊糊的抱在怀里,一脸温柔道:“怎么手这么凉?”
话音一落,萧云舟冲外面大喝一声,“来人,快去准备炭火。”
“萧云舟!”沐南婉被他的小题大做惊呆了,赶紧拉住他的胳膊,眼神崩溃,“现在才秋分,连中秋都没过呢,你要什么炭火?”
“你不冷吗?”萧云舟摸着沐南婉的手,轻声问道。
沐南婉默默翻了个白眼,“我不冷!”
“那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萧云舟不满道。
“是因为你的手太热了。”沐南婉气鼓鼓道,“一大清早,你抽什么风?”
萧云舟傻傻一笑,将沐南婉左右瞧了遍,不满道:“还是瘦了,以后要多吃饭才行。”
沐南婉嘴角一抽,下意识看向窗外,“现在是几时?”
“辰时。”萧云舟道。
“辰时?”沐南婉瞪圆了眼睛,“那你怎么没去上朝?”
“我请病告假了。”萧云舟回答的理直气壮。
沐南婉捏着拳头作势要打,“你这可是欺君之罪。”
“我本就病了。”萧云舟虎着脸,故意道。
“那你说,什么病?”
“心病。”
“心病是什么病?”沐南婉双手环胸,想看他怎么编。
没想到萧云舟端坐在床前,一本正经道:“我挂念你,想要时刻看着你,便是心病。”
突如其来的骚话,让沐南婉始料未及。
“你好好说话。”沐南婉有些脸热,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天天这么黏糊。
萧云舟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说的都是真的,婉婉,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你这人怎么回事,巴不得我不舒服吗?”沐南婉气恼道。
“不,不是。昨晚的事,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萧云舟试探性问道。
这可把沐南婉问住了。
她偏着脑袋,仔细一想,立马察觉到不对劲。
“昨晚我们在月照池……”沐南婉皱起眉,“我记得,我好像眼前一黑,之后就什么不知道了。”
“没错,你昏倒了!”萧云舟快速道。
沐南婉气得牙痒,毫不客气的拧住萧云舟的耳朵,“我昏倒了,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夫人冤枉。”萧云舟赶忙求饶,哪里还有半点将军的架子。
他小心翼翼给沐南婉捏了捏肩膀,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昨晚你昏迷后,我便叫了墨小神医前来医治。”
沐南婉被捏的舒舒服服,眼睛微阖,“墨钰来了?”
“嗯,他说……”萧云舟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贴在沐南婉的耳边,高高兴兴道:“你要当娘亲了。”
霎时间,沐南婉只觉得晴天一个霹雳,将她劈得里外焦黄。
她颤抖着转过身,盯着萧云舟难以置信道:“你在外面养外室了?”
“怎么可能!”萧云舟一口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