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一动,看着像是在宣誓主权,但是放在旁人眼里,又是赤裸裸的挑衅。
但不管是哪一点,总归这个吻,都带着别样的意思,特别是看见江语棠的视线,若有若无扫向暗处的那个身影之时,秦恪心中也是有些吃味儿,轻轻掰着江语棠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然后延续了这深深的一吻。
即便是在这个含蓄的时代,他们也从来不吝啬表示对于彼此的情意,这看在围观众人的眼中,或许会让他们有些吃惊,然而等到反应过来,也只是一个个的掩唇轻笑,或者小声议论,大多都是在赞叹这二人之间简直像是一对神仙眷侣,也盼着他们能够百年好合,永不分离。
“你这么霸道,就不怕他因此记恨上你?”江语棠故意笑说了一句。
秦恪却也微微勾唇,难得显现出了几分对于齐景林的轻视。
“我从来不惧他,这样一个心思算尽的人,总归也是难成大事。”
“那假如他真的与你有些关系呢?你就不怕到时候,二人之间还得继续相处?”
秦恪轻轻驾马,马儿朝前驶去,队伍也跟在他们身后,渐渐行驶在宽阔的大道
之上。他的面上漫不经心,像是对这天地万物都保持同样的看法,不曾有半点偏颇,也不曾有自己的私情。
只有在垂下头看向江语棠的时候,才透露出了几分温情。
“我不是个注重亲缘之人,即便是为母族平反,也不过是想替母亲要个公道,也为了自己的私心。即便他与我真是一母所生,若他不知悔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更何况我能确定,他绝非我母亲所出,也不必留那么多的情面。”
江语棠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毕竟在皇室之中,手足相争从来都是常态,秦恪浸淫其中,虽然没有沾染上太多冷血狠毒的手段,却也注定了不是看中血缘的人。
更何况以奇景林的所作所为,叫他吃一次苦头,知道道自己做错了事,倘若真是自己怀揣着恶意,那他们也不会心慈手软。
两人就这么打马经过,与平坦的大道上建起微不可察的灰尘,却并没有沾染上二人的衣角。
一浅一深两道身影似乎已经能够融为一体,让人就算不知他们的身份,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躲在暗处的齐景林面色深沉,后槽牙几
乎要咬碎,可到底还是记着最近所受到的打压,狠狠的锤了一下手边的墙壁,然后隐于黑暗之中。
此番出行,说是去游玩,自然不可能带太多的人,除了贴身伺候的,就只有带着东西的马夫与护卫,林林总总也不过二十人。
这还是包括秦礼送来的那些人在其中,可见这次他们离开皇都,并不准备兴师动众。
然而因为走的慢的缘故,到了晚上,一行队伍不过刚刚出城,他们身上的盘缠足够,便找了一家不错的客栈暂时歇脚,生病如同江语棠所说的那般,各处尝一尝当地的点心,也算是不虚此行。
所以虽说只是皇都旁边的一座城池,他们也去了当地最好的酒楼,于鱼龙混杂的大堂内坐定,很快就有小二上来问他们要点什么菜。
“将你们这儿招牌的都上一道。”秦恪看都没看,就这么说了一句。
江语棠还真没怎么见过这样花钱大手大脚的,总觉得秦恪自打和自己表明心意之后,对自己好的就有点像以前她看的那些小说中的霸总。
然而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江语棠就觉得自己憋不住面上的笑意,可到最后
也只是扯了扯唇角,而后拽了下他的衣袖。
“有钱也不是你这么花的,咱们才能吃多少?这剩下的不全都浪费了?”
秦恪却是不以为然,“一家拿手的菜也不过只有那么几道,你一样拨下来尝一些,吃不了的就带回去,或者沿途施舍了便是。”
主打的就是一个每样都尝一些,感受个味道。
江语棠也是没有办法,索性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就随着他去了。
好在确实如同秦恪所说,一家酒楼里头就算是招牌的菜,也不过只有七八道,这家店也显然不是属于那种宰客的人,并没有因为秦恪如此阔气,就多摆上一些吃食。
有些店家生意红火,那必然是有它的道理,在这个时候,营销还没那么盛行,口味这种东西大多都是口口相传,所以造假的成分也不多,这家酒楼确实不负盛名,吃食之类的,样样都十分精巧,味道也还不错。
江语棠和秦恪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就吃了不少,剩下的那点倒也不算浪费。
然而就在二人谈论之时,却听得身边出现了熟悉的称谓。
“锦王府的事情,你们最近可听说
了没?”
或许是因为远离皇都,总之谈论此事时,那人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自然也不知晓当事人就在身边。
锦王和锦王妃二人对视一眼,一时没了话,支着耳朵竟听了起来。
“你是说淑妃娘娘那件事情?”有人问他。
那人摆了摆手,对此明显是不大有兴趣,“人家锦王都说了,淑妃娘娘的事情无需再提,否则惊扰了娘娘安息,反倒是咱们这些人犯了口业。我说的,是之前锦王府失火的事情。”
此言一出,江语棠便不由得有些惊讶。
王府起火的事情,也不过就发生在不久之前,然而此时周边的城市竟然已经得到了消息,也确实是有些难得。
不过仔细一想,八卦永远是传的最快的事情,更何况不过只是相邻的城池,也就是前后脚的事情。
“锦王府那次失火,听说伤着了锦王妃,还伤的不轻。要我说这天家别太过严厉了些,淑妃年亮的手稿失窃,本就不是他们的过错,又何必如此苛责?”
“那还能如何?贼人根本没处找去,听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线索,他们没处撒气,自然是要去找锦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