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哭诉着,那模样,好像陆绾绾不是打了个人这么简单,而是想要要了她的命。
接连的哭声,让府中的下人们也忍不住看过来。
这倒是奇了怪了,平日里这柳姨娘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对他们下人也十分不好。
本来以为将军府里就是这样的规矩,一切都是小妾来主事。
毕竟陆夫人现在已经不在府中,很多事情也不可能亲力亲为。
柳姨娘在将军府里作威作福惯了,而且根据府中的老人来说,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的。
大家伙虽然心里不平衡,但是小妾也是自己的主子,容不得半点不尊敬。
也就只能先将火气压在心里。
原本还以为,柳姨娘在将军府里,压根就没有人敢惹她呢,哪知道大小姐回来了,直接把她气的现在连喊带叫的。
真是新鲜。
因为陆言是个注重规矩的人,所以柳姨娘也有学有样,整日将规矩两个字挂在嘴边。
就是这么个看起来十分注重规矩的人,没想到现在竟然如此撒泼,就好像街上的农妇一样骂街。
别说一群新来的下人们没见过了,就是一直在将军府里的,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有知情人就忍不住开始小声议论了,说起过去那点事,那可是历历在目,他们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十分新鲜呢。
“你们来得晚,不知道以前这个柳姨娘是怎么欺负正房的,仗着有将军的宠爱,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甚至都敢直接克扣正房的吃穿用度,有时候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连下人都看不下去了,偷偷给夫人送一些好的吃食。”
听到陆夫人曾经这么可怜,一群人都表示不相信。
“陆夫人好歹也是正房,人家将军明媒正娶的,柳姨娘竟然敢这样做?是不是太没有规矩了?”
“就是啊,你说的是假的吧?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谁家的正房能把小妾欺负成这样的,只听说过正房欺负小妾。”
“真的是这样吗?我过去还没有进府中的时候,就只是听说陆夫人出身很好,但是不得宠爱,是将军他宠妾灭妻。”
私下里议论主人家的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一群人也就只能小声讨论。
不过这样的讨论很快就引起了大家伙的注意,毕竟是八卦,还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自然要凑过来瞧瞧。
看着眼前的大婶,
大婶接连叹气,十分心疼的表示:
“我就知道你们外人是不会信的,倘若不是我亲眼所见,这事传到我的耳朵里,我也是不相信,可是事实就摆在那儿,之前的陆夫人好歹也是名门闺秀,来到这个将军府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窝囊气,包括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说过,大小姐是后来才从山上回来的吗?”
别的不知道,但是陆绾绾这个事情在京城里都传开了,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一群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只是普通的下人,但是就是因为自己是下人,所以才看不得这世界上有人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
那大婶叫他们的表情都松动了,便继续说:
“当时将军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非要将柳姨娘一个外面没身份的女人直接抬进来做妾室,摄政王和皇上都觉得不妥,但将军是铁了心的,最终也是没办法,毕竟是将军的家事,皇上和摄政王就算是心里在不满意,也不能过于插手。”
“可是这柳姨娘回来之后,将军也就跟中了邪似的,对大房已经开始不闻不问了,而且咱们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平日里也不在京城,这就越来越给柳姨娘机会。”
大婶说着,连连摇头叹气,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痛心疾首的往事。
“柳姨娘毕竟是在外面摔打过的女人,对高门大院里的规矩也不是很熟悉,许多事情夫人就全然当做没看到了,可是这个柳姨娘却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家夫人都不跟她计较了,她那些从外面学回来的野路子,倒是全部都用在夫人身上了。”
众人听着,直接皱起眉头来。
果然天底下就有那不懂事的。
早知道柳姨娘为人这么狡诈,他们就不应该听她的话。
一群不明真相的护院,刚刚被买进来的时候,见陆夫人不出来管事,还以为陆夫人真的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担不起事的。
而柳姨娘行事果断,这么厉害的女人,当然是能够得到将军的宠爱了。
所以他们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对劲。
甚至还对柳姨娘这样厉害的女人感觉到敬佩。
但是今天听到了大婶的这番话,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原是这个柳姨娘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白白让陆夫人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头。
现在大小姐回来了,当然是好事,这不,就紧着慢着将夫人直接接出去了。
也省得在这个将军府里受罪。
有人按捺不住听八卦的心情,直接上来就问:
“大婶,您这么说的话大家可能听着不够仔细,不如直接说说,之前柳姨娘都对夫人做了些什么。”
大婶痛心疾首,接连叹气。
“这本来都事压箱底子的事儿了,倘若不是今天看到大小姐把柳姨娘和陆羽婷母女俩收拾成这样,我也不愿意出来说,就好像要掀开人家的家底似的。”
“你们也都看到了,陆羽婷和大小姐的年龄相仿,当年出生的时候,柳姨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道士,称自己是个高人,就过来给她们肚子里的孩子算了一卦,说是柳姨娘肚子里的是个儿子。”
那儿子,将军该有多高兴啊。
可是生出来就是一个女儿。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不得不说后面了,巧的是,两个人几乎同时生产,本为了柳姨娘肚子里的儿子,将军直接来到了柳姨娘的房间,一直守着,对夫人不闻不问,这就算了,等到生出来之后一看,竟然是个女儿。”
“将军直接大怒,质问那个道士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是儿子吗?这岂不是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