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受制于人

表面上不动声色,装出衣服胆小如鼠的模样,可实际上,这个李护卫应该才是最后指指点点的那个。

幕后黑手?

陆绾绾觉得那倒是也算不上。

李护卫终究也不是为了自己才去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那么问题来了,王太傅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怎么就能使唤了人,帮他起死回生呢?

这倒是耐人寻味啊。

李护卫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王太傅的手里?所以,断然不能叫王太傅死了?

猜来猜去,也没个准儿。

陆绾绾索性不想了,看着眼前的一片血污,叫人处理干净。

这倘若要是,有人突然闯进来了,看到这一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罪大恶极的,非得把人逼死才是。

帝隐马上叫隐一去办了。

周仁在地上泣不成声,看着父亲的尸首,好半天才问陆绾绾:

“高阳县主,我能否将我父亲亲手安葬?”

这种犯了大错的,尤其是像他父亲这样,还没说两句就自刎当场,按理说,是要被丢进乱葬岗的。

不允许家人安置。

帝隐如今在此处看着,就算是他想要将父亲带走,怕也是难上加难。

事情虽然不好办,但是周仁还是张口问了一句。

他心里清楚,陆绾绾是女人,女人终究是要比男人心软一些的,索性问的是陆绾绾不是帝隐。

陆绾绾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目光中满是同情,周仁原本想着趁热打铁,看她这个表情,是有希望的。

只是还没等周仁的下句话说出口,就听到陆绾绾淡淡的声音。

“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你不妨去问问摄政王,我不过就是摄政王手下一个做法的,关于我朝的律例,我是一概不知。”

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周仁的心瞬间凉下去了半截儿。

原本觉得,陆绾绾定然会答应自己的。

帝隐就坐在旁边,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避开人,不过,既然没有问到自己头上来,帝隐便是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淡定模样。

见陆绾绾都这么说了,周仁倘若再不对帝隐开口,就显得有点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他跪着来到了帝隐的跟前,苦苦哀求单:

“请摄政王高抬贵手,让我父亲入土为安吧。”

帝隐冷哼一声,“你倒是胆子大,你父亲做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作恶多端的人,会是怎么处理,你岂能不知?现在居然还想违背我大夏的律例,我求我这等不按规矩的事儿?”

周仁心里都清楚,也都明白。

可亲眼目睹父亲惨死,他甚至联合仇人都没有。

有时候,恨意寄托出去,倒也是一件好事。

起码情绪有个宣泄的地方。

可他呢?一切都是父亲咎由自取,不管闹到什么地方去,他们都是不占理的那个。

更何况,现在父亲的离世,就让周仁感觉到了,一种撕心裂肺的心痛。

那些曾经被父亲害死过的人,也是有家人的。

他们的内心,该有多疼痛呢?

周仁简直无言以对。

“还请,摄政王开恩,我知道这是不情之请。”

知道还来问?

帝隐凝眸,目光游离在他的身上,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的笑了一声,说:

“周知府是个死不足惜的,行事风格作恶多端,也害死了不少人,但你却是一个明白的,周知府固然有错,没想到,养出来的儿子,却仁义的根,怪不得你叫周仁。”

陆绾绾在侧,听的嘴角直抽抽。

这个帝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方才在大街上,周仁是如何嚣张的让刘知县带人来抓他们?

帝隐是不是年纪大了,还挺健忘的?

陆绾绾目光奇怪的打量着他,毕竟说起来,周仁是因为那块朱砂牌才性情大变的,但也只有像她这样的修道之人才能看出来。

怎么?帝隐又觉得好了?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帝隐一回头,也看到了陆绾绾那副考就的模样,目光对视之中,她率先败阵,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说来说去,陆绾绾不过就是对帝隐这人的心思不理解罢了。

周仁低下头,虔诚道:

“多谢王爷,只是,家父……”

帝隐摇摇头,“自古以来,规矩是不能变的,倘若人人都能过来求情,求别人网开一面,那么还设置律法做什么?”

听到这话,周仁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很多事,都和想象之中不同啊。

他脸色暗淡下去,点头表示:

“多谢摄政王,小人知道了。”

正当周仁失落的回过头去,缺听到帝隐再次开口:

“不过,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本王倒是可以提醒你一句,俗话说得好,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沈烈从旁边微微皱眉。

人人都说帝隐杀伐果断,绝对不会给别人留情面,怎么今日还善良起来了?

沈烈作为小侯爷,在朝中也多年,对于这位摄政王的事,多少也听过七七八八。

想当年夷族人来犯,碰巧抓到了一个俘虏,这俘虏也怪有趣的,经不起重刑,三两下就告诉了帝隐,他们的人中是有奸细里应外合的。

话是说出来了,人不好寻找。

帝隐将人打了个半死,还割下了一只耳朵,这才让那个俘虏说出了实情。

很快,根据俘虏的话,找到了人。

听说那个奸细的下场更惨,帝隐直接撩人扔进了马槽压草的轮转之中。

如果说不知道轮转是什么,那就相当于现代的搅碎机。

陆绾绾看着眼前的沈烈一副心中盘算着什么模样,轻轻咳嗽了两声。

“沈小侯爷,这事也结束了,您在这里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出来时间久了,夷族人不会起疑心?”

沈烈刚刚有了点心情,就听到陆绾绾下了逐客令,他能说什么?

只能表示:

“倘若处处都要受制于人,那我这个小侯爷还当不当了?高阳县主怕是画本子看多了,现如今都开始臆测起来了。”

陆绾绾心想你是不是受制于人你心里清楚的很。

不过沈烈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拆人家台的道理。

“沈小侯爷还真是奇思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