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害死他!为什么!”
说着,妹妹的周遭散发出黑气,眼瞅着就要掐住云英的脖子。
陆绾绾眼疾手快,拿着符纸就扣在了她的脑门上。
云英大喊一声:“不要!”
可为时已晚。
云英怒斥她,“她是我妹妹,就算她杀了我,那也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若是你杀了我妹妹,我跟你没完!”
陆绾绾在原地一阵无语。
早知道就不该趟这浑水。
她无奈的示意了一下,表示:“我只是给她用了定身符,她现在是灵体,灵体随时有害人的可能,这就是灵体和人的区别。”
听闻她的话,云英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确定自己的妹妹没什么大事,这才松了口气。
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多谢。”
陆绾绾没回答,反倒是一直没说话的帝隐喝了口茶水,动作慢条斯理,嘲讽道:“早知不信任,又何必求着我们。”
“我……”云英低下头。
见状,陆绾绾提醒她,“她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有什么话赶紧解释,不然就来不及了。”
听闻这话,云英急忙说道:“妹妹,他早就爱上了别人,只是你一直给他银钱花,他才没离开你的!你只知他对你一片深情,可知晓我曾经在青楼门口撞见他与别的女人勾肩搭背?”
“我的傻妹妹,他从头到尾就是在骗你,如你所愿,在你生病的时候我上门去求他来见你最后一面,可是他说你是个将死之人,着实晦气,说什么都不肯来,我也没办法……”
“住口!”
变成了灵体的妹妹此时带上了一些怨气,说话如同空灵一般灌耳,叫人听着满身寒意。
“我们都已经死了,你还在这里信口雌黄,姐姐,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姐姐了!”
见她不听,心急的云英还想开口。
陆绾绾意识到她若是再说下去,怕是问题会更加严重,灵体身上的煞气愈发浓重。
她干脆用手指在她的眉心一点,一道淡淡的光芒没入她的眉心。
不等云英开口,陆绾绾便自顾自的解释:“她现在能看到你的回忆,不需要你过多解释。”
云英茫然:“还有这样的办法?”
陆绾绾坦然:“用你的寿命换的。”
云英什么都没说,陆绾绾一双眼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她盯着眼前的妹妹,心中思绪万千。
很快,云英口中的种种事,在她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等到结束之后,妹妹喘着粗气,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在骗我!”
陆绾绾嗤笑:“自欺欺人的是你自己,你明明都已经看到了,这就是云英的回忆。”
一个灵体是不会哭的,可眼下她痛苦的神情也能瞧得出来究竟有多难受。
云英上前,拉着她的手,啜泣道:“妹妹,我真的没有骗你,为何你总是不信我,而去相信外人?你离开之后,姐姐好多次都想就这么跟着你去了,可是事情没有说清楚,姐姐不甘心啊,就算到了地下,我该怎么面对你啊。”
云英说着,自然泣不成声,陆绾绾在旁边看着,心头微漾。
她明显瞧见妹妹身上的煞气逐渐淡化,眼神也缓和了许多。
“姐姐……”
她嘴唇动了动,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可是落在了云英的耳中,却是妹妹许久以来第一次叫姐姐。
这两个字,她很久都没有听见过了。
“对不起姐姐,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相信你,我现在才知道。”
云英一双眼睛含着泪水,“天底下的姐姐怎么会怪罪自己的妹妹?只要你不误会了就好。”
姐妹俩又聊了许久,都是些姐妹之间的事,陆绾绾在旁边听着直打哈欠,直到云英的妹妹突然提到最近来了很多灵体,都是黑衣人,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
陆绾绾竖起耳朵来听。
“那会不会是中毒了?”
云英问。
妹妹道:“不能,若是中毒死的人嘴唇会发紫,可是他们一点异常也没有,就好像活人似的,甚至面色还很红润。”
这一点从云英的妹妹身上就能瞧得出来,她是病死的,所以身子看起来十分虚弱,面黄肌瘦。
人死前经历了什么,死后的灵体就会呈现什么样的状态。
“穿着黑色衣服,该不会是哪里的杀手吧?”
妹妹犹豫了半天,挠了挠头,“不是,他们的打扮很特殊,有人提了一嘴,说是什么族的人……什么族来着……”
陆绾绾:“夷族人。”
“对对对,夷族!”她急忙附和着,可反过头又觉得不对劲,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云英率先替她解释了一番,“这位姑娘认识京中那位陆大小姐,也是道门中人,就是她把你召唤出来的,平日里走南闯北,时间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也行,省的自己解释了,陆绾绾摸了摸鼻尖,讪讪一笑。
云英的妹妹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又说着,“不过那些夷族人瞧着实在是恐怖,一言不发,别人若是靠近了一点,便杀意冲冲,我反正是不敢惹。”
陆绾绾心中茫然,不禁皱眉,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那么多夷族人?
难道是因为黑珠?
冥冥之中,陆绾绾有一种预感,这黑珠定然和他们的死有关系,她的直觉一贯很准。
一炷香的功夫对于姐妹俩来说实在是眨眼的功夫,话还说够,妹妹就要回去了。
云英这么一闹,陆绾绾倒是瞧见妹妹身上的执念消失了。
也就是说,到了能转世投胎的时候。
临走前,云英拉着妹妹的手,问陆绾绾:“小姐,我和妹妹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瞧那依依不舍的神情,她没忍心说出实话,只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有缘自会相逢。”
鬼门关大开,有阴差出来带她回去。
即便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很快,屋子里的寒气消失,也从黑夜变成了白昼。
霎那间的光芒让陆绾绾有些睁不开眼,她忍不住骂道:“鸣枝,下次能不能给个过渡,我眼睛都快被照瞎了!”
鸣枝委屈:“小姐,您只教了我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