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里说绾绾搞这些邪门歪道,却不想你自己也是不正的路子!今日正好叫我赶上了,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陆言说着,似乎因为这雷声是在打柳月儿的时候出现的,更加觉得是她在捣鬼,于是便打的更厉害了。
柳月儿有苦说不出,就想知道这是哪里来的绸子,为何带着一股馊臭味!
另一边,西泞的灵体被人操控着,经过第二道雷声,总算是失去了那种想要杀人的气势。
西泞稍稍恢复了意识,晃了晃脑袋,“我怎么在这儿?”
陆绾绾抱着胳膊盯着他,看到陆绾绾,西泞的头顿时不觉得晕了,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你……你怎么在这儿?难道你也死了?”
“不不不,不可能,你的道术那么强,一般人杀不了你!除非你自杀!”
陆绾绾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活的好好的,为何要自杀?倒是你,我想问问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西泞不明所以,看清楚了四周的环境,这才反应过来陆绾绾在说什么。
他努力回忆,可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绾绾皱眉,这人道行不浅。
就算是被操控的恶灵,也会在清醒了之后记得的是谁来到他跟前,然后就失去意识的。
不过倒也有完全没有意识的,只有陆绾绾能做到,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师傅,另一个听说是前朝的人,不过现在早已经销声匿迹。
清醒过来的西泞对陆绾绾设置的阵法十分敏感,即便阵法是在门外的,他也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好像这仅存的灵魂要被抽走了一般。
陆绾绾见状,急忙给他一道安神符,西泞这才定下心来,眼神却毫不客气的刀着陆绾绾。
“你能这么好心救我?”西泞冷道。
陆绾绾点点头,“你说的对,我自然是没有这么好心,但是也不能看着你魂飞魄散,这样有损我的功德。”
听见这话,西泞这才顺下了那口气,然而心里还是极为不痛快,表示:“你说我怎么就死了呢!”
“你被慎刑司的人打死了?”
“比这还惨。”
陆绾绾:???
西泞叹气:“原本在慎刑司受了三十大板,皇上叫我回去,在回去的路上掉进了池子里,进宫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池水里有石头啊,直接摔死了。”
陆绾绾一时间都沉默了。
还以为西泞是被打死的,结果却是自己摔死的。
陆绾绾觉得此时有点怪,秉承着不放过任何一店的信念,陆绾绾便问出了西泞的生辰八字。
对此,西泞觉得还有生还的可能,便急忙问结果。
陆绾绾表示:“你还真不是意外死的,你也就能活到这时候。”
西泞彻底绝望,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到了陆绾绾身上:“你胡说!明明有人说我能活到花甲之年!”
“那是江湖里的半吊子骗你的,放心,我算着你什么时候死你就什么时候死,根本没有活的可能。”
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呢?
陆绾绾又道:“不过,你对你自己做的事情后悔了吗?”
西泞:“这对投胎有影响?”
陆绾绾:“不是,这个对我有影响。”
西泞忽然觉得和陆绾绾交流起来多少是费点劲的。
可他是真的后悔,若是没有收到柳月儿那封信,便不会害得自己和云妃都落不下好下场。
当下倒是真的连后悔药也没有了。
陆绾绾瞧见他眸中的气息,便已经知晓了。
不过,灵魂有灵魂的去处,像西泞这样的本应该早早离开的,但是被人抓住了做成了恶灵,那些阴差们就算是上来找人也闻不到他的气息。
且将军府也走不出去。
陆绾绾便送佛送到西,捏了个指法诵经,将他送到该去的地方了。
功德+1
大功告成之后,她再躺回到床上休息,第二日一大早,便是陆羽婷的尖叫声将她吵醒。
陆绾绾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在鸣枝的伺候下简单的做了梳洗,便来到院子中。
“大清早的,吵什么?”
陆羽婷瘫坐在地上,旁边的老嬷嬷捏着她白玉般的手指,老嬷嬷的另一只手中是一根细长的银针。
因为陆绾绾的打断,那根银针还没刺下去,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呦,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陆绾绾说着,却直接坐在了与陆言正对的椅子上,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在气头上的陆言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看见她这模样便生气,说:“绾绾,像什么规矩!为父让你坐下了吗?”
陆绾绾笑了一下。
“陆将军,我现在是高阳县主,虽不如您的身份贵重,但毕竟也是皇上亲封的,您说我,岂不就是在说皇上?”
陆言本想拿捏一把,可没想到清晨刚刚起来,陆绾绾便已经直接不给他面子。
当下,却也不好说什么。
陆绾绾看到桌上摆着一只碗,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再看那老嬷嬷的架势,这是在滴血认亲呢。
陆言怎么好端端的怀疑起陆羽婷的亲缘关系来了?
她转念一想,昨日帝隐到了陆言的书房,两人说着是议事,可实际上,她可是听到隐一将后院的小丫鬟抓了个正着,直接押送进陆言书房里去了。
瞧瞧,这原本还想瞒着,那曾想帝隐下手这么狠。
不过,这关键时刻,只看到了自己的娘亲,却没有见到柳姨娘,是真不符合她的秉性。
心知肚明的陆绾绾淡淡开口:“柳姨娘呢?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她不在?”
听见这话,陆言目光收了收。
昨夜下手太重,那柳姨娘早已经没了人样,眼下正躺在床笫之间半死不活。
陆言本来想请大夫过来的,可家丑不可外扬,最终便叫人去给她随便抓两副药,吊着口气死不了就行。
“柳姨娘身子不适,为父让她休息去了。嬷嬷,扎吧。”
陆言说完,那老嬷嬷不客气的动了手。
陆羽婷感觉自己收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一夕之间似乎什么变了,可是又说不上来。
父亲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娘亲也未曾出面,她现在难道就眼睁睁被羞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