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绾行动太快,以至于还在出神的西泞根本就未曾反应过来。
展开书信,陆绾绾大致扫了一眼,紧着脸上浮现出几分红晕。
一抬头,正好对上皇上和帝隐好奇的目光,陆绾绾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帝隐问道:“这书信上写的什么?”
陆绾绾干脆直接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哪曾想,这帝隐扫了一眼,不仅看,还故意念了出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郎君,阔别多年不知现下可还安好,遥想当年你我曾在桂花树下时,你抱着我……”
陆绾绾扶额。
“你会不会默读?”
帝隐挑眉:“绾绾害羞了?”
“没有!”陆绾绾没好气的回答。
皇上露出了一脸看戏的神情。
紧接着,帝隐轻嗤一声,将信件交由到皇上面前,冷冷道:“这家书当真是有趣极了,还能提到陆绾绾和将军府,西泞,你这手可是伸的够长的!”
西泞一愣,这事情若是捅出来,柳月儿岂不是没命可活了?
他急忙跪下,求道:“皇上,摄政王,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不要连累将军府,也不要为难月儿,就看在老奴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
“哎哎哎,”陆绾绾禁不住打断他,“你好像搞错了重点,这信件上清清楚楚写着,要让我在宫中铸下大错,然后没命回府,要害的人是我,你不该求我吗?”
谁知道陆绾绾这话说完,西泞的目光变得冷冽起来。
“月儿恨你!若不是你出现,月儿母女俩会过的更好!”
陆绾绾耸耸肩,“你说的对,她们过得好,是踩在我头上的,她们想要过得好,我就必须过得不好,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西泞不曾言语,紧紧咬着牙。
皇上下令先将西泞关到大牢里,等到云妃醒来,再做定夺。
说来说去,这事发突然,皇上不相信云妃没有察觉。
西泞被带下去的时候,一直死死盯着陆绾绾,似乎想要了她的命。
回想曾经,无论是原主还是自己,都未曾招惹过这人,可见就是为了柳姨娘来的。
啧,都净身成了太监了,依旧念念不忘,还真是个痴情种。
人一走,寝宫里空旷了,皇上开口:“陆姑娘,去瞧瞧云妃吧。”
云妃的寝宫很是华丽,看着比太后的还要华丽许多。
想到云家的势力,陆绾绾心中也了然,这娘家给的补给,谁也没办法说不是。
眼下云妃已经被宫人整理过,没有了之前疯魔时候的狼狈。
躺在那里不说话,倒也像是一个美人儿。
陆绾绾点了一炷香,香是没有烟的,却在点燃的瞬间散发出一股清香。
她原地打坐,闭上眼睛,开始问仙。
其实陆绾绾有更好的办法能帮助云妃,只是她偏偏选择了一种有副作用的方式,叫她以后再也嚣张不起来。
仙境之中,那老头见陆绾绾来了,先是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指着她摇头:“你呀你,人家都说着道法仙家都是救人的,你倒是好,还藏一些小心思在里面。”
陆绾绾昂首,“那是自然,想必这位仙家,应该也不会怪我吧?您唯一的徒儿可是被她欺负了。”
老者无奈一笑,继而急忙给陆绾绾指引:“这夷族人,倒是厉害的很,现在煞气已经越来越多了,你要小心。”
“知道了。”
陆绾绾说着,从幻境中消失,同时打坐的她也睁开了眼。
帝隐和皇上都没有打扰她,很快,陆绾绾烧了一道符纸,又跟变戏法似的在怀中掏出来一个娃娃,美其名曰:替身。
这就是云妃的替身,不过上次在做娃娃的时候,陆绾绾一个不小心直接把娃娃的胸口给戳破了,眼下救人要紧,将就着用吧。
娃娃放在了云妃的床头,很快就燃烧了起来,只是这团火不蔓延到周围,只单单烧那一个娃娃。
做完这些,陆绾绾累的向后踉跄了一下,显些摔倒。
还好帝隐眼疾手快,急忙扶了一把,不然还指不定摔成什么样。
落在宽厚的怀抱里,陆绾绾想起这是在皇宫,立马想要挣脱,却不料皇上悠悠开口。
“行了,以后朕准你在朕的面前可以免礼。”
这一句话,差点让陆绾绾直接笑出声。
要知道,最烦的就是这些礼节了。
很快,云妃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三人,不禁诧异,连忙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先是吃了夷族人的巫草,又中了夷族人的巫术,神志不清,想要杀了我。”
陆绾绾回答。
云妃只觉得脸很疼,胸口也很疼,下意识的先摸了摸脸,诧异的问:“那我的脸怎么了?”
大家都选择默不作声。
皇上更是生气,直接厉声呵斥:“云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假孕争宠!”
“假孕?”
云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立马惊慌起来。
“我的孩子是假的?我的孩子呢?”
这时候,又是陆绾绾出来给她解释一番。
云妃听着,那眼中对她的厌恶是分毫未减,嚷嚷着:“你胡说!皇后娘娘说我就是有孕了!”
陆绾绾就差把你是傻子四个字挂在脸上。
宫斗啊大姐,你把人家当成姐妹,人家可把你当成绊脚石。
陆绾绾也无话可说。
剩下的,便是皇上的家事,帝隐和陆绾绾找个借口退下了。
出了门,陆绾绾打量着皇宫的景色,不禁感慨:“手伸得够长的。”
日暮降临,皇宫之中多了几分魅色,却笼罩出一股寒意。
帝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心中顿时明了。
是煞气。
陆绾绾打了个哈欠,表示:“累死了,看来今夜也是有得忙了。”
因为太后的病还未完全好转,陆绾绾今夜须得留在宫中,这是宫里的规矩。
但是帝隐却得出宫去,身为自立门户的王爷,擅自留在宫中,会被人误会造反。
是夜,睡梦中的陆绾绾睁开眼,就看到一堆老鼠正在朝着自己逼近。
老鼠的叫声尖锐刺耳,陆绾绾揉了揉耳朵,仿佛喃喃自语一般:“下次能不能找点安静的?吵的耳朵疼。”
说着,她披上了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