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进了丞相府之后,发现府内的陈设,以及布局都很讲究,应该是高人来指点过的。”陆绾绾说道。
刘湘宜嗯了一声,“陆小姐果然厉害,丞相府的确是请过清流观的齐道长给看过。”
齐道长?
陆绾绾忽然想起来了,她还有个师叔,是清流观的观主,此次回京之后,她还没有去拜会过。
“怎么陆小姐认识齐道长?”刘湘宜问道。
陆绾绾呵呵一笑,“嗯,算是吧。”
“难怪陆小姐本领高,原来认识齐道长,这齐道长可是个厉害人物,据说齐道长的师父本领更强,只可惜,这些年不曾露面,没几个人见过他庐山真面目。”
陆绾绾摆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刘公子可别一个劲的夸我。”
两人闲聊着。
不会儿,一身棕色常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刘湘宜连忙迎过去,顺便给二人引荐,“爹,这位是陆将军府的陆小道长,陆绾绾。”
刘友安打量了一下陆绾绾,姑娘生的倒是天庭饱满,长相五官都很端正。
难怪他这个儿子会开窍。
这么多年,刘湘宜是第一次开口跟他说,他想要成亲,想要娶一个姑娘。
作为父亲,刘友安总不能看着儿子单身一辈子吧?
丞相府好看的丫鬟多了去了,给刘湘宜的房间里塞了多少个,他也从未碰过。
刘友安都开始后怕自己断子绝孙,甚至对刘湘宜失望至极。
直到前些日子,刘湘宜终于说有了心悦的女子,要娶为妻子。
刘友安高兴的都差点睡不着觉。
“陆小姐,我听宜儿提起过你,在慎郡王府,你救了县主,功不可没。”刘友安说着,走向主位,“都快坐,别站着。”
陆绾绾应了一声,与刘湘宜在左边一同坐下。
“我看相爷并没有什么不妥啊?只是面色有些差,应当是忧思过多,所以才会夜不能寐,造成体恤吧?”
刘友安笑了一下,“陆小姐果然是能人,我的确是忧思过多。”
刘友安说着端起茶案上的茶杯看了一眼,里面是新泡的茶,便拿着茶杯盖撇了撇,“朝堂和家中都是烦心事。”
陆绾绾:“……”朝廷的事情可不能说,她也不感兴趣啊。
“这样吧,我这里给您一张安魂符,您随身携带,应该能睡的安稳一些。”
陆绾绾说着,递给刘湘宜。
刘友安哦了一声,就是让刘湘宜拿过去他看,他看着三角形似的符纸,“那就多谢陆小姐了。”
喝了一口茶,刘友安说道:“宜儿如今都二十二了,我在他这个年纪,宜儿都六岁了,怎能不叫人操心?”
陆绾绾吞了吞口水,“刘公子一表人才,不怕娶不到妻的。”
“二十二了,不小了。”
陆绾绾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和她聊起刘湘宜的婚事来了?
于是说道:“刘公子只要愿意,全京城的小姐怕是都愿意嫁进丞相府了。”
听见陆绾绾说这句话,刘友安心里安稳了一些,说道:“但愿吧,如今,摄政王主持朝政,无人敢与之抗衡。”
陆绾绾一口一跳,可别跟我说帝隐的事情啊!
刘友安自顾自的说,“如今皇上十七了,始终皇上才是天下之主,陆小姐你说是吧?”
陆绾绾嗯了一声,这话很耳熟,似乎刘湘宜在昨日,在百味斋就说过这句话。
刘友安继续道:“今日我本来休沐的,但是皇上有诏,我作为臣子必须赴汤蹈火。”
陆绾绾端坐着,聆听刘丞相的下文。
“宜儿,你陪着陆小姐去我屋子看看,可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谢礼你看着给吧。”
说罢,刘友安站了起来。
陆绾绾和刘湘宜也陆续站起来,直到刘友安走远,刘湘宜才说道:“那我们去看看?”
反正来都来了,看看就看看吧。
在主院里,陆绾绾除了觉得有一颗桂花树不太吉利意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意见。
紧接着,刘湘宜就命令下人将桂花树移去了别处。
“刘公子,令尊问题不大,也许就如他说的,担心你,也担心朝政,所以才会经常失眠,这些只要调整心态,我那安魂符也能协助他好生休息的。”
刘湘宜嗯了一声,两人走出主屋,刘湘宜指着凉亭道:“陆小姐,请。”
两人去了凉亭坐下。
不会儿就有下人送上点心,茶果。
“方才我爹说的话,不知道陆小姐是不是明白。”刘湘宜看向陆绾绾,“这个天下迟早是皇帝做主。”
陆绾绾点头:“当然。”
刘湘宜看她如此坦然的回答,想必还是没有懂他的心思,干脆直言说道:“前些日子,我托人去了贵府,不知道陆小姐可看过刘某的画像?”
“看,看到了,刚刚我还说公子气质出众来着。”
刘湘宜笑了笑,折扇在他手中打开,唰的一声,是一副山水墨画。
“昨日在百味斋,不知道陆小姐对摄政王是什么心意……”
“我对他……”
陆绾绾没有接着说下去,其实她这些天也糊里糊涂的,面对帝隐那样优秀又好看的男人,谁招架得住呢?
但,偏生,这个时代的男人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特别是帝隐那样权力极大的男人!
她可不想和这个时代的人一样,与人共侍一夫,她是绝对受不了男人三妻四妾的。
“不知道。”陆绾绾笑了一下。
“为什么是不知道?”刘湘宜有些不明白,“还是说你害怕他的耳目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你放心,他的耳目还没到丞相府,即便是有,我们在的这个凉亭,四面八通,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陆小姐,如果你相信刘某的话,我可以拼尽全力的都会护着你。”
听到这里,陆绾绾彻底明白了。
如果没有帝隐的话,像刘湘宜这样温润的公子,性子也及其的好,她应该会优先考虑吧?
为什么在刘湘宜表露的时候,自己却想帝隐?陆绾绾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她不是应该对帝隐避之不及吗?
现在有人告诉她,只要她愿意,就能帮她摆脱帝隐,但她竟然觉得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