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是姜太尉,姜怜雪顿时哭出了声:
“爹!姜,太后她要杀了我啊!”
老嬷嬷当着姜太尉的面,抽了姜怜雪一巴掌:“不可污蔑太后!”
姜怜雪哭得更大声了。
姜太尉气得脸红脖子粗,怒瞪着鹿茶:“逆女!你是疯了吗?!还不赶紧让那几个贱婢放开雪儿!”
他的宝贝女儿!竟然都被打成了猪头!
发现鹿茶无动于衷,姜太尉立刻命府内的仆从过去救人。
可鹿茶人多势众,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一时之间,两方陷入僵持。
还是鹿茶抬手,示意宫女放开了姜怜雪。
“快!送小姐去处理伤口!”
姜太尉心疼地目送着,婢女扶着姜怜雪远去,在转过头,面对鹿茶后,换上了一副狰狞扭曲的面孔:
“你是把你姐姐活活打死吗?!”
鹿茶一本正经:
“姐姐她不懂礼数,出去会被人笑话,万一碰见脾气不好的,说不定会直接动手,哀家是在帮她。”
姜太尉气笑了:“那你为何这几日都没上朝?!”
就因为这逆女没有去早朝,让楚亦霄找到机会,撤掉了他好几个党羽!
再这样下去,楚亦霄迟早会拿回朝中的大权!
“起不来吖。”
鹿茶理直气壮。
她身体不好,需要多休息哒!
看着鹿茶还有心情吃蜜饯,姜太尉恨不得冲过去,抽烂那张笑意盈盈的小脸。
好在,理智尚存。
扫了一圈站在周围,乌泱泱的太监宫女,姜太尉没自取其辱,命下人强行动手。
他缓了一会,平复下些许的怒火,才再次开口,语气强硬:
“只要你救出钱怀仁,帮他夺回户部侍郎的位置,我就不跟你计较今天的事情!”
“否则,你这个太后,别想当得安稳!”
鹿茶目光幽幽:“哀家,很不喜欢你说话的态度。”
姜太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数名太监按倒在地。
姜府的下人想上前帮忙,却被宫女们所拦住。
鹿茶看了老嬷嬷一眼:
上!
抽他丫哒!
老嬷嬷有点犹豫。
这可是当朝太尉啊!
“哀家是太后。”
啪!老嬷嬷一巴掌甩在了姜太尉的脸上。
第一次被人当众掌掴,还是一个低贱的嬷嬷,姜太尉险些气晕:
“姜鹿茶我是你父亲!!!”
老嬷嬷熟练地又落下了一耳光:“请太尉大人注意自己的称呼。”
鹿茶苦口婆心:“哀家也是为了你好。”
“父女都不懂礼数,不仅会被人戳脊梁骨骂没教养,还容易被人打死哒。”
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弄不死我的样子,嘻嘻嘻~
看着笑容灿烂的鹿茶,姜太尉双目喷火,直接气急攻心,晕过去了。
老嬷嬷停在半空的手,不知该不该落下:“太后,老奴还打吗?”
“回宫。”
鹿茶伸了个懒腰站起,还不忘让锦玉去柴房,拿回原主的东西。
同为太尉之女,原主却只能住在柴房,仅有一支木簪当首饰,连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都是捡姜怜雪不要的。
鹿茶眼中掠过讽刺,临走前踹了昏迷的姜太尉一脚。
今天的活动量够啦!
由于带的人太多,避免引起围观,鹿茶回宫,走的还是偏僻的小路。
发现马车忽然停下,鹿茶疑惑地掀开帘子。
不远处,男子一身粗布麻衣,却依旧不影响那俊逸的容貌,若不看衣装,恐怕会以为是哪家的儒雅公子。
锦玉小声禀报:“太后,这位是新状元,也是刚上任的户部侍郎,李元帆。”
“他说,有话想与您说。”
鹿茶轻点头,示意锦玉将人带过来。
扑通——!
李元帆跪倒在地,背脊挺得笔直,拱手道:
“臣李元帆,多谢太后娘娘前几日在朝上,揭露钱怀仁的罪名。”
他原本可以高中状元,但因为钱怀仁横插一脚,再加上别的世家公子,买通考官作弊,他只中了个探花。
本以为会忍气吞声,咽下这不公,谁料钱怀仁被皇上彻查,连带着其他徇私舞弊的人,都被曝光,意外的,让他恢复了应有的荣誉。
“臣无意惊扰太后,只是想表达感激之情,可以让臣这种寒门子弟,得到公道。”
对于太后的那些传闻,他并不相信。
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鹿茶眉梢轻挑,示意李元帆起身。
李元帆是因为家道中落,才被那些官臣如此对待,但为人不错,重情重义。
楚亦霄还没拉拢到李元帆。
姜太尉也是如此,所以才想让她救出,关在天牢里的钱怀仁。
鹿茶笑得狡黠。
好像找到了工具人捏!
“你愿不愿意帮哀家做事呀?”
李元帆一怔。
他自然明白鹿茶是什么意思,可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直白地拉拢......
不等李元帆回神,鹿茶已经让锦玉摘下腰牌,塞在他的手中。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哀家给你考虑的时间。”
“待你想清楚了,就进宫来找哀家。”
直到马车远去,李元帆还处于茫然中。
他复杂地看向手中,代表太后的腰牌。
太后,就不怕他用腰牌做什么坏事吗?
夜幕降临。
鹿茶回到慈宁宫,便屏退众人,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来到国师府,变回了小狐狸。
发现书房内空无一人,门窗也紧闭着,鹿茶好奇地溜了出去。
以往会守在院内的卓轩和仆人,此刻全都不见踪影。
小反派被仇家灭门啦?
鹿茶正想去卧房看看,却隐约听到稀稀拉拉的水声,遥遥传来。
她好奇地绕到书房后面。
翠绿的竹林中,竟有一处温泉。
当看见那背对着自己,依靠在温泉边上的男子,鹿茶当即攥紧了小爪子。
哦豁!
没穿衣服的小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