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玥不卑不亢:“臣妾身为御史大夫之女,不可能会偷盗婉嫔娘娘的金钗。”
“若娘娘不信,可以派人去臣妾的宫殿搜寻。”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清甜的嗓音响起:
“穆婕妤不必自证。”
“既然婉嫔说你偷盗,应该是她拿出相应的证据,来证明此事,否则,便是污蔑。”
瞧见鹿茶笑意盈盈地走来,婉嫔又害怕又怨恨。
怎么每次她教训穆兰玥,都能碰到姜鹿茶这个贱人?!
她故作镇定:“臣妾的婢女亲眼看见了。”
婉嫔的贴身宫女,怯生生的点头:
“启禀太后,奴婢半个时辰前,看到穆婕妤鬼鬼祟祟地溜进了我家娘娘的寝殿。”
“不止偷走了皇上之前赏的金钗,还有娘娘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一个翡翠镯子。”
鹿茶很好奇:“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制止呢?”
宫女一噎,心虚地避开鹿茶的视线:“奴婢当时没反应过来,等回神,穆婕妤已经跑了。”
“这样吖——”
鹿茶笑的意味深长,突然话锋一转:
“来人!婉嫔前几日在糕点里下毒,谋害哀家,心狠手辣,将其削去妃位,打入冷宫,赐白绫三尺!”
锦玉立刻吩咐人按住婉嫔。
婉嫔懵了:“太后!您这是污蔑!臣妾从来都没有害过您!”
“哀家的话,就是证据。”
鹿茶语气漫不经心:“婉嫔方才不也是靠着一张嘴,给穆婕妤定了罪名吗?”
“怎么轮到你自己,便不愿意了?”
“那不一样!”被宫女按倒在地的婉嫔,见挣脱不得,知道鹿茶是动真格的,情急之下喊道:
“臣妾前两日刚侍过寝!说不定现在已经怀上皇嗣!太后你不能杀臣妾!”
姜鹿茶没有她下药的证据,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就可以躲过这一劫!
可婉嫔忘了,当今太后,喜怒无常,做事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鹿茶诧异地扫了一眼婉嫔的腹部。
婉嫔闹肚子还侍寝......
男主口味挺重吖!
“那就将婉嫔,交给皇上处理,赐毒酒,还是赐白绫。”
二选一,看她多贴心!
婉嫔错愕。
谁不知皇上只听太后的命令?姜鹿茶这一句话,直接定下了她的死亡。
婉嫔还想为自己说什么时候,却被宫女捂住嘴拖走。
而穆兰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华服少女。
上一世,她和这位年轻的太后,有过一面之缘。
对方不仅安慰难过的她,还和她一同吃了饭,极其好相处,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不堪。
穆兰玥微微俯下身:
“兰玥谢谢太后今日的维护。”
“算起来,您已经帮兰玥两次了。”
一次是巧合,那两次呢?
已经被人害死过一回,穆兰玥很难不怀疑,婉嫔是不是受太后所指使。
可太后费尽心思这么做,是为什么?
想要拉拢她的父亲?
鹿茶挥手示意穆兰玥起身,一本正经:“哀家只是跟你有缘。”
嘴上这么说,但少女亮晶晶的双眼,充满了欣赏和喜爱,莫名让穆兰玥有一种,自己是什么精美的瓷器的感觉。
她不自觉的低下头,脸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
太后的眼神,好奇怪。
望着害羞的穆兰玥,对她没有一丝敌意,鹿茶放心了。
看来她当初去御花园找小女主,是对哒!
小女主只会恨婉嫔,不会恨她啦~
穆兰玥看了一眼停在远处的马车,明白鹿茶是要出宫,识趣开口:
“天色不早了,太后一路小心,兰玥就不留下打扰您了。”
说完,穆兰玥行礼退下。
鹿茶恋恋不舍。
瞧瞧!小女主这窈窕的身影!
只恨皇帝不是我自己吖!
鹿茶忧伤地叹了口气,正要扶着锦玉回到马车上,蓦地瞥见一抹洁白,宛若天边的轻云,落入了尘世。
哦豁!
小反派!
明宴站在花丛间,提着精致的木盒,狭长的凤眸里,一片冷寂。
小狐狸贪睡,正好让他有空闲进宫来送药。
未曾想,看见太后和一女子在回廊,有说有笑的这一幕。
看着鹿茶明媚的小脸,尤其一双水汪汪的杏眸,难掩着惊喜,似乎看到他很开心,明宴眉头轻皱。
意料之外,对她没有前几天那般厌恶。
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睛,和小狐狸一样清澈?
“国师是来给哀家送药的嘛?”
明宴轻轻颔首,将木盒放在地上,让锦玉拿起。
依旧是白玉瓷盅装着温热的汤药。
“臣昨日送来的药,太后趁热服用了吗?”
锦玉一僵。
太后昨天迟迟未醒,药早就变凉了,但她不敢乱动,今早听太后的吩咐,才倒进了花盆里。
鹿茶乖巧脸:“已经趁热喝啦。”
锦玉默默抿紧了嘴巴。
绝不能拆自家太后的台!
避免明宴再询问,鹿茶瞥了一眼锦玉端着的瓷盅,岔开了话题:
“哀家的手疼,锦玉又笨手笨脚,伺候不好,国师可愿意喂哀家服用?”
少女软糯糯的说着,像是在撒娇。
明宴无动于衷:“臣从未做过服侍人的事情,难免会误伤了太后。”
“况且,男女有别。”
“太后可以找其他宫女。”
【叮——反派好感值-5。】
“......”
鹿茶乖了,拿起瓷盅,一饮而尽。
发现少女是将瓷盅捧在双手中,在喝完后,还轻舔了舔粉嫩的双唇,明宴眸光微闪。
太后的小动作,很像,小狐狸在吃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