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明月高挂,繁星点点。
送走了费尔和赵悠悠,鹿茶没和陆渊回别墅,而是并肩坐在了外面的台阶上,仰望着璀璨的夜空。
清风徐徐,携带着淡雅的花香,萦绕在他们的周身。
难得的安静祥和。
陆渊轻轻把玩着少女软乎乎的小手。
红肿和淤青早已褪去,恢复了往日的白皙细嫩。
“明天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求婚场地布置得差不多了。
等解决了王启坤,就可以去取戒指,做最后的收尾了。
一想到小姑娘即将要真正地嫁给他,陆渊的眼中,便化成了一涧溶溶春水,漾着缱绻的柔情。
鹿茶乖巧地应了一句嗯。
微垂的长睫,遮挡住了眸底浮动着的暗光。
她自然知道陆渊明天会去做什么。
也多亏她的妖力,才让王启坤顺利的躲到现在,没被找到。
鹿茶靠在陆渊的肩膀上,唇角勾起了一抹轻松的弧度。
主线任务都已完成,原主的最后一个心愿。
终于,也快要结束了吖。
以为小姑娘是乏了,陆渊轻侧首,下颚抵在了她的头顶,笑意宠溺:
“我们回去休息吗?”
鹿茶没说话,只是勾住了他的脖颈。
心领神会的陆渊,温柔地将她抱起,走进了别墅。
身后夜空中的明月,却被缓缓飘来的薄云,掩去了皎洁的光,变得朦胧黯淡。
似将两人各怀的心思,也隐藏了起来。
翌日。
8:53分,书房。
陆渊检查着枪里的子弹,狭长的桃花眼底,氲着幽森的煞气。
他的人刚才打来了电话。
王启坤已经现身,具体要埋伏在哪里偷袭他,还不清楚。
但可能性最大的,是通往庄园必经的山路。
够偏僻,也容易得手。
比起繁华息壤的街道,要好很多。
不论哪种选择,王启坤最终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在他的手中。
如两年前的王家夫妇一般,流尽全身的鲜血,来扶平他心里的燥郁。
陆渊恣意地笑着,将枪收进了里侧。
就在他准备出发时,右眼皮突然猛跳了一下。
没由来的,一瞬心慌。
他下意识地问向了旁边的周伯:“茶茶呢?”
“林小姐在房间里逗蛇。”
“今天一定不要让她离开庄园。”似乎觉得不保险,陆渊又补充道:
“实在拦不住,就将她房门外面都用木板钉上。”
“她卧室里没有趁手的武器,破不开。”
周伯:“......”
虽然不理解先生的做法,但周伯还是带着佣人去照做了。
并在封门前,给里面送够了充足的食物和水。
坐在床上的鹿茶,目光幽幽。
外面传来叮咣的施工声,以及周伯无奈的话语:
“林小姐,您忍一忍。”
“等先生回来,我马上就放您出来。”
鹿茶面无表情地戳了一下骷髅头,用桀桀桀的诡笑,来回应周伯。
咋不直接给我打晕绑起来捏?
她轻哼了一声,走到窗台。
陆渊已经乘车驶出了大门。
看了看底下柔软的草坪,确定没有佣人在附近,鹿茶挽起衣袖,灵敏地跳了下去。
完美落地。
随即,她贴着墙边鬼鬼祟祟地行走,翻出了庄园的围墙。
脸上的笑容狡黠恶劣。
好戏,就要开始了吖~
山脚下。
车内。
陆渊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正想给周伯打电话再确认一遍鹿茶是否在家。
轰——忽然一辆近三米高的大货车从旁边的小路冲出,直奔他们而来。
同两年前一样,火红的颜色宛若迟暮的晚霞。
巨大的挡风玻璃后。
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死死地踩住油门,面容怨毒扭曲,愤怒的嘶吼遥遥传来:
“去死吧陆渊!!!”
早有准备的司机立刻反转方向盘,车子猛地向左偏去。
伴随着金属刮蹭的尖锐声,堪堪避开了撞来的货车。
而陆渊迅速拔枪,射向对面主驾驶的王启坤。
理应穿透玻璃,打中对方脖间的子弹,却诡异地偏了一寸,嵌入了坚硬的车身。
陆渊眸光一闪。
眼看货车要再次撞来,千钧一发之际。
他先前安排的保镖分别驾车赶到,急速地调转了车尾,横挡在货车之前。
滋滋滋——无数轮胎狠狠地摩擦在地面,顿时火花四溅,冒出滚滚浓烟。
直至连续挤扁了两辆黑车,货车才缓慢地停下。
刚才撞在方向盘,头破血流的王启坤,仿佛不知疼痛,立即举起座椅下的枪。
还没扣住扳机,蓦地被爬上车的两个保镖制服,将他从车里拖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王启坤剧烈地挣扎着,脖子上的青筋骇人的凸起:
“滚开!放开我!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杀光!”
啪嗒。
昂贵的真皮皮鞋,映入了他怒睁的血眸里。
陆渊轻蔑地俯视着王启坤。
鞋尖点在他发颤的脸颊,充满了侮辱:
“这张脸,倒是整丑了不少。”
方才还愤激的王启坤,却倏地古怪一笑,一缕银光在眼底一闪而过。
同一时间,按住他的保镖,无缘无故的失去了所有力气。
王启坤趁机挣脱束缚,迅速抽出藏在衣服里的手枪,食指搭上了扳机。
陆渊刹那僵在原地。
目光死死地盯着枪身刻着的编号——L17。
这是,他的枪。
也是,鹿茶之前在花园里,拿走的那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