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里很清楚,打是打不过的,但她可以骂,骂她个狗血淋头。
“顾清清!你······。”
居然是顾清清刚才擦手的手绢。
丢在地上的那条,上面还沾染了血迹,瞧着非常恶心。
她张嘴刚要骂,手绢再次被团了几下,塞进了她的嘴里。
顾清清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用行动告诉她,只要她敢骂人,嘴巴就得被堵住,还是用那条脏兮兮的手绢堵。
这回,杨露也不敢骂了,只能哭,嚎啕大哭。
顾清清嫌弃吵,再次用手绢堵住了她的嘴:“你安静些,不然惹我心烦,我会很暴躁。
我要是暴躁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再把你打一顿,还是打两顿都不好说,你确定你还要吵我?”
听她这么一说,杨露连哭都忘了,感觉这小姑娘比她年轻的时候还狂妄。
那会儿她打人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想教训谁,一句话丢出去,就有人替她卖命。打死打伤不论,只要心里痛快就行。
没想到今天却栽在了一个小姑娘身上,她的脸被打成猪头就算了,还不敢骂,更不敢哭,怕吵到她。
早知道她这么狂妄,手段这么狠辣,在医院被甩一耳光真不算什么。赶紧逃离是上策,这样暴躁的小姑娘实在是惹不起。
顾清清看杨露不哭了,闭紧嘴巴,蜷缩在地上默默流泪,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脑子里思考整件事情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不管怎么样,她都觉得自己没有错。杨露开口骂人,还骂得那么难听,她甩一巴掌错了吗?
至于进了审讯室,他们夫妻俩合起伙来欺负她,出于自卫反抗,她肯定不能手下留情,必须一下将人击倒。
否则纠缠来纠缠去,实在烦人。
杨露见她闭上了眼,赶紧偷摸朝闫亮身边爬过去。
真的是用爬的,不敢起来走,怕弄出太大声响,招顾清清不待见,起来暴揍她一顿。
脸上已经很疼了,连带着脑壳都疼,可不敢再招惹她了。
小姑娘就是个煞星,谁招惹谁倒霉。
活一把年纪,就没见过打人这么疼的,还是位医术不错的医生,难怪宋正明要认她为孙女。
有能耐的人,被人上赶着巴结那是肯定的,这个她很清楚。
年轻时候的她也很厉害,多少人拿着好东西排着队送到她面前。如今风光不再就算了,还被个小姑娘打得满地爬。
杨露心里那个气啊,憋屈啊,爬到闫亮身边就开始哭,也不敢大哭,就小小声地啜泣。
顾清清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被打怕了的杨露一声都不敢吭,连小声啜泣都不敢。在这间屋子里,顾清清是主宰,而她是人砧板上的肉。
等出了这间屋,她再找机会弄死她。
宋正明是她干爷爷又怎么样?人都死了还能拿她怎么着?年轻的时候也弄死过人,她有经验,从来没出过事。
再等会儿,等蓝叶来了,让他把审讯人的手段都用上,顾清清武术再好也没用。
就不信,一个公安局的人还弄不过一个小姑娘。
杨露脑子里的蓝叶此刻被马正立堵在办公室里,马正立正给他赔笑脸。
“蓝局!我家姑奶奶绝不会随随便便打人,一定是事出有因,你抓人没关系,不能拘着不放,会出事的。”
马正立为什么来得这么快?还不是黑皮去报告的。
他正在家里数钞票呢,黑皮火急火燎地冲进来,慌慌张张地开口:“不好了,姑奶奶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马正立连钱都不数了,随意拉开抽屉塞进去,神情紧张:“你说什么?姑奶奶被带走了?为什么?”
黑皮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全都说了,马正立一拳砸在桌上,硬生生把桌面砸裂。
“蓝叶是越来越没品了,不分青红皂白,亏我们还每个月给他上供,居然抓我家姑奶奶,太可恶。”
他每个月上供的数额可都在小本本上记着呢,别以为拿了神鬼不知,早就防着他。
虽然顾清清从来没承认过她是自己的姑奶奶,可他马正立说过的话他认,一日是姑奶奶,终身都是姑奶奶。
姑奶奶不认他没关系,他认姑奶奶就好。
马正立跟蓝叶说抓了顾清清会出事,绝不是危言耸听。他可是听说了,他家姑奶奶跟省城的宋正明是爷孙。
还跟京都杭家有关系,他蓝叶一个小小的芝麻绿豆官,能跟人家比吗?
再说了,他家姑奶奶绝不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若不是那女人胡说八道,她怎么可能动手打人?
两个女人之间的小纠纷,凭什么将人抓进来关?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何苦兴师动众?
蓝叶这么做,摆明了就是在维护偏帮那女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能出什么事?”蓝叶满不在乎,“放心!等会儿就将人放了。”
等杨露和闫亮出够了气,他一定把那小姑娘放走。
不放走留着做什么?等她把事情闹大?
真闹起来,对他没半点好处。杨家是他妻子的舅舅家,平时还得靠他们照顾一二,给面子那是必须的。
闫亮这次被调来市里,内定了是来接商业局局长的位置,往后他们二人联手,在上泉市那还不是要风的风,要雨的雨。
“等多久?”马正立追问。
他进过公安局,知道里头的规矩,把人抓进来,多多少少是要受点苦头的。他一大老爷们,皮糙肉厚,吃点苦头没啥。
姑奶奶不一样,就一娇滴滴的小姑娘,若是受不住苦头,出了事怎么办?
蓝叶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嘲讽:“你急什么?马正立!我看你也太没胆儿了,一个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