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愕然:“月娥姐!我只是个玄医,不会别的手段,你让我给你找李博堂?那可太瞧得起我了。”
“找不到也没关系,一切看天意。”赵月娥脱完衣服躺在床上,无赖地说道,“但我要跟着你,一直跟着,不分开。在我心里,你跟博堂没区别。”
“有区别。”顾清清脱了衣服挨着赵月娥,“我是女的,你的博堂是男人。”
“与我而言都一样。”赵月娥忙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打着呵欠,挨着枕头就想睡觉,“博堂是个看不见的‘人’,而你却实实在在,一个给我知识给我钱,一个为我搭关系找工作,都是为了我好,有什么不一样?”
听着赵月娥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顾清清知道她睡着了。
随手关了灯,她睁着眼睛看床顶,赵月娥的认知让她觉得好笑,她跟李博堂一样?怎么可能?
李博堂是鬼魂,而她是重生的。嘶!要严格说起来,是有共同点,他们都是魂魄。
转头看了看黑暗中呼吸绵长的赵月娥,顾清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好吧!照顾她就照顾她,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休息一晚上,第二天精神饱满地爬起来。
洗漱过后,吃完早饭,坐上车,跟着宋奶奶去了省立大学。
老教授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
赵月娥很紧张,手心一直冒汗,口干舌燥的。长这么大,头一回在人面前展示自己,好在有清清陪着,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路上,顾清清都在鼓励她要勇敢,不能退缩。
“抓住机会,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口语对话是你的强项,不要惊慌失措,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老教授说什么,你坦然面对就是。”
话是这么说,可见到人后,她还是紧张。
紧张到额头上都是汗,腿一直抖,心里虚到不行。
顾清清怕她没办法好好表现,在她耳朵边提了一句:“你的博堂教了你那么久,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你猜他会不会被气死?”
听见这话,赵月娥猛地浑身一僵,随即按照顾清清教的办法,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就对了,老教授也是人,看上去和蔼可亲,你别紧张,就当他是空气。”顾清清压低声音给赵月娥做心理建设,“要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就看着他的嘴,仔细听他的口语发音,跟你学到的有什么不同。
他也是人,咱也是人,有啥可害怕的。要是都像你这样,那我们当医生的怎么办?躲起来?不给人瞧病?”
望着正在跟宋奶奶寒暄,慈眉善目,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赵月娥心里的惧意在逐渐消散。
清清说得没错,老教授也是人,不是洪水猛兽。不看他的眼睛,单看他的嘴唇,心理压力没有那么大。
老教授姓袁,叫袁青华,省立大学英语系的系主任。其实他已经退休了,被返聘回来的。
宋奶奶跟他是旧相识,两人聊了一会儿,老教授望着面前三位年轻人,感兴趣地问:“你们当中,谁是自学成材,会口语对话的那个。”
“我!”
赵月娥怯生生地举起手,没举多高,就示意了一下,还是心虚,紧张,比刚来那会儿稍微好了一点点。
这是在顾清清不断的鼓励,做心理建设下才有的效果,否则她只怕连话都不敢说。
宋奶奶也瞧出来了,跟老教授解释:“农村的孩子都比较质朴,到了新环境还不太适应。”
老教授微微点头:“是,一个小姑娘,能跟着人学会英语口语,已经很不容易了。”
听言,赵月娥鼓起勇气,用英语说了一句谢谢!
“哦!你英语的口语发音很标准,绝对的米式,教你的人应该出国留学过。”老教授语气极为亲和地用英语跟赵月娥交谈。
赵月娥紧张地点头,也用英语回应:“的确,您猜测得很对,教我的爷爷留过洋,是位了不起的人。”
“怎么会想到要跟她学英语的?”老教授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也不是特意跟他学的,是他一直在碎碎念,我听见了就跟着他学了几句。”赵月娥说的这些都是顾清清早上起床后教她的,“那位爷爷像是找到了知音,非得教我,那会儿我还小,学东西也快,不知不觉就学会了。
爷爷在我们那里待了好几年,我们在一起说话全都是用英语交谈,他在有意识地锻炼我的口语能力。”
就怕人家问起来她哑口无言,没想到还真是,好在有所准备,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是她敢把博堂说出来,人家必定会认为她精神方面有问题。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偏偏事情就那么超自然规律地发生了。
没办法,只能扯谎,不扯不行,解释不了她会的东西。
宋奶奶,顾清清,江靖远三人一句没听懂,只能看赵月娥和老教授脸上的表情来判断他们的谈话愉快不愉快。
“难怪你的口语这么强,发音很标准。”
老教授袁青华对赵月娥一口流利的英语很震惊,他早年间也留学过米国,他的口语也是非常标准的,在省城很少遇到能跟他用英语交流的人。
赵月娥是第一个,还是从农村来的,没读写过英语书,单靠口口相传,实在是个奇迹。
越往下交谈,他越发现这孩子的口语已经满级,别说是在国内,就是扔去国外也无所谓。
她的英语可以跟任何人无障碍交流,要是能读会写,那这门外语她算是掌握得相当熟练。
两人你来我往地聊了一会儿,赵月娥是越聊越有自信。感觉清清的话很对,教授也是人,跟她一样,教授的英语水平很不错,口语也练习得很好。
跟他聊天,让她总是想起跟博堂聊天的场景。那会儿大家都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