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取你的血救治那三个孩子

顾永壮没吭声,眼巴巴地瞅着门里边,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

门关上的那一刻,顾清清吩咐赵木匠:“将公鸡给你媳妇抱着,记住,那东西是寻仇来的,要想解开你们家三孩子的病,必须用它头上的血兑水喝下才能好。

今天就是你们和那东西你死我活的时刻,赶紧洗手画符篆,兑水让你媳妇喝下。”

赵木匠没犹豫,去厨房洗手,出来,拿着毛笔和红纸,开始聚精会神地画符篆。

木匠媳妇第一次见他画符篆,很是惊讶,眼睛都瞪大了一倍。

画好的符篆烧成灰,冲了温开水,木匠媳妇毫不犹豫地喝下。

“再画两张,一张给公鸡,一张烧成灰备用。”

对于顾清清的话,赵木匠从不质疑,再次聚精会神提笔画了起来。画符篆需要精神高度集中,三张符篆画完,赵木匠脸色铁青,额头冷汗直冒,可见了是用了多少精神力。

给公鸡的那张,顾清清指挥木匠媳妇叠成一个小三角,用红色的尼龙线绑在公鸡的脖子上,全程她没有沾手。

这是赵木匠一家与那东西的过节,她不必要沾手,只动动嘴皮子就好。

符篆绑好,顾清清让赵木匠搬来梯子,抱着公鸡,送它上房梁,边上边念驱煞咒语。木匠其实也是会驱煞的,他学过,师父有教。

早年间的老木匠都有学驱煞的符篆和咒语。

后来木匠活被机器设备取代,那些东西才慢慢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公鸡一丢上房梁,就跟着了魔一般,扑腾着去追一个什么东西。

赵木匠的眼睛死死盯着公鸡,终于瞧见,公鸡在房梁上追的赫然是一只没有尾巴的蜈蚣,红头绿眼,瞧着十分瘆人。

跟他十五岁那年看见的一模一样,这东西果然追着他的气味寻了过来。

五十里的路程,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寻来的。

木匠媳妇也瞥见了一眼,要说什么,被顾清清一把捂住了嘴巴,对着她摇头,示意她什么都别说。

木匠媳妇会意过来,脸色惨白一片。

那东西她见过一次,只是没今天看得这么仔细,就看到了一截身子飞快蹿过。

今晚才算是看了个清清楚楚,原来是一条很大的蜈蚣,貌似还只有半截身子。

她家房梁上一直躲藏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她竟然不知道?

还带着孩子们住在家里,要是哪天这东西吐出一口毒液出来,他们一家人是不是都得死?

不管她脑子里怎么YY,公鸡追着那只蜈蚣不停地在房梁上四处飞。蜈蚣很狡猾,专找公鸡够不着的地方躲藏,绿色的眼珠子时不时扫向下方的三个人。

顾清清仰头一直注意着房梁上的动静,她有预感,蜈蚣看着她的视线里带着敌意。这东西虽然还没成精,已经有了灵智,对付起来会比较麻烦。

不过没关系,她身体里的玉锁碎片在快速组合,集结在小腹的丹田处,往外散发着暖意。

这种暖意将她浑身包裹着,暖洋洋的,她没感觉到半点煞气带来的森寒。

这是她接受真玄门的传承以来,第一次面对邪物时,玉锁给出的反应。

房梁上的蜈蚣也感觉到了,底下三人,赵木匠是符篆师,驱煞人,它没办法对付。他媳妇喝了他画的符篆,身上有一层白色的保护层,它也对付不了。

那位小姑娘更恐怖,身上竟然有淡淡的青光出现,这是玄门才有的,难不成她是玄门中人?

看来今晚它命休矣。

自己做下多少孽,该得什么样的果,它心里清楚,只是它心有不甘。

明明它在那家人的墙缝里活着,没有杀生,为什么那个可恶的老头要将它驱赶出来?

还弄只可恶的公鸡来对付它,害它去了半条命。公鸡本来惧怕它,已经逃走,这个可恶的少年人却将那公鸡抱了回来,这是要跟它不死不休?

没了半条命,它也没了以往的善意,该报仇报仇,该弄死弄死。

少年人是符篆师,它不敢拿他怎么样,但他生的三个小崽子是最好的报复对象。

每天躲在房梁上,看着三个小崽子在地上爬来爬去,跟它一样,它很开心。

只是没想到赵木匠竟然请来了玄门中人,遇上他们,自然不会有好结果。

蜈蚣略一迟疑,被公鸡一脚踩中,可惜只踩中了一点点,它用力一挣就逃脱了。慌不择路地往别的地方跑,不管它怎么跑,公鸡始终在后边追。

它想出去,离开这间屋子,门窗都被关死了。墙缝什么的钻不进去,就算钻进去也挡不住它整个身躯。

没事的时候它都试过了,这家人的房子虽然不大好,但墙缝很少,即便有也不大。

顾清清站在一旁看着,大声说道:“昨日过,今日受,何必做无畏的挣扎。”

蜈蚣听了一愣,就这一愣的功夫,被公鸡一口啄中。

它扭曲着身子与公鸡缠斗,死命想挣脱继续逃命,公鸡就是不松开嘴,不停扑腾着翅膀,纠缠着从房梁上掉落下来。

即便这样,它也没张开嘴,依然死死地咬住蜈蚣。

一旁的木匠媳妇都看傻了,整个人瑟瑟发抖,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看全了蜈蚣。

婴儿手臂那么粗的身子,头上红红的,眼睛是绿的,没有尾巴,一看这东西就知道它活了许多年。

“拿符篆的水淋它,快!”

顾清清一句话提醒了赵木匠,他赶紧操起装着符篆水的碗,走过去,对着蜈蚣泼下。

蜈蚣被水泼中,绿色的眼睛突然往外鼓起,噗地吐出一口毒液,落在公鸡的鸡冠上。

瞬间,鸡冠冒起一阵青烟,公鸡发出一声惨叫,撕心裂肺,震撼人心。

蜈蚣从公鸡的嘴里掉落在地,昂起头想跑,可惜已经没办法跑了,伤得太重,根本没力气往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