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话江靖远听在了耳朵里,对于父亲,他是半点印象都记不得了。他家清清说他的父母宫塌陷了,说明父母都已不在。
他父亲为什么会不在了,是怎么没的,等有机会,他一定要去京都查查。
脑子里一直想着父亲的事,后面大家说了什么,江靖远没注意听。到了时间,骑车带着顾爷爷去了市里。
将自行车放在租来的仓库,提起家里准备好的两个包袱,带着顾爷爷去了火车站。
车站人不多,检票上车很顺利,找到位置,安排坐下,江靖远松了口气。第一次带着老人家出门,心里很紧张,生怕照顾不好,惹他家清清生气。
好在一路顺利,终于将爷爷安置在座位上,东西也放上了行李架,可以歇口气了。
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到了省城刚好是傍晚七点来钟,不算很晚。没有给他家清清打电话,就想给她个惊喜。
一路坐着火车,看着景色,到了省城,路边的灯都亮了起来,江靖远带着顾爷爷拿好东西下车出站。
按照信上给的地址,找到了医学院招待所门口,听说是来找顾清清的,招待所的人都十分热情。
热情的有点过头,让顾爷爷和江靖远觉得适应不过来,也不知道他家清清是怎么做到的,说起来她来,个个赞不绝口。
“你们歇息一下吧!顾医生出去了,应该是有事,过不了多久就该回来了。”
“来,喝水!家里过来看她的?的确该来看看,要我有这么个出色的孩子,一样心疼到骨子里。”
“顾医生不但医术好,为人也好,懂得尊老爱幼,是个好同志!不管谁找她瞧病,从没推辞过,再忙也会看。”
大家围着顾爷爷和江靖远吧啦吧啦说了一堆的好话,全是夸赞顾清清的。他们俩也不敢随便回话,不了解情况,只能脸带微笑应付着。
顾清清去哪儿了?她被吴雨偷偷摸摸叫走了,两人去了外边的公园,那里人少,说话方便。
吴雨带顾清清来的,她回家考虑了几天,觉得顾清清的话很有深意,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而且跟她佩戴的符篆有关。
也不敢告诉人,连丈夫王东风都没告诉,自己偷摸地研究了几天那玩意儿,什么都没瞧出来,最后决定来找顾清清。
晚上下班,她磨磨蹭蹭地没走,留在医学院的招待所门口,让人喊了她出来,带着她来了附近的公园。
招待所人多,七嘴八舌地不好谈事情,特别是这种私密的事情,更要避开人。
“顾医生!”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吴雨就迫不及待地将脖子上的符篆拿下来,递给她,“你给看看,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古怪。”
知道她来找自己的目的,没想到她这么爽快把符篆摘下来,这是想通了?
接过东西,放在掌心仔细翻开,顾清清问:“我能拆开看看吗?”
“可以。”吴雨没有反对。
东西都交给她了,拆开看看不是很正常,也许古怪就藏在里头呢?
当着吴雨的面,顾清清将符篆的红布解开,里头有一个金黄色的纸叠的三角形。
打开黄纸,里头是一张红纸叠的小三角。
三角的正反面都画满了符文,顾清清拿起来看了看,将红纸的三角形拆开,里头有字,写得很小,密密麻麻的。
别的看不出什么,就看到吴雨两个字,还有一个男人的名字,叫王东风,顾清清猜,应该是吴雨的丈夫。
吴雨也看见了,难以置信地拿过顾清清递来的红纸,仔细瞧着上面两个人名,失声惊呼:“这是我和我爱人的名字,还有我们的生辰八字,为什么符篆里头有这东西?”
顾清清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身上佩戴的符篆真的是你爱人的三姨求来的?她跟你们家的关系怎么样?你三姨这些年的运气如何?”
吴雨握着手里的红纸,脸色苍白,微微战栗,这一发现,让她浑身血液倒流,毛孔竖立。
她戴的符篆里头,居然是自己和爱人的生辰八字,这意味着什么?再傻的人也能想象得出来,符篆里头一定有猫腻。
猫腻还不小。
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吴雨仔细回想:“我身上的符篆的确是我爱人的三姨给我们的,其实我爱人不是我公婆生的孩子,是领养来的。
我公婆感情很好,却没有自己的孩子,跟我一样不能生育。后来就领养了我爱人,取名王东风。
据说三姨一辈子顺风顺水,运气极好。嫁的男人也好,还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三姨是省妇联主任,以前她就一街道办的妇女委员,完小毕业,没什么文化。后来步步高升,成了市里的妇联干部,再又成了省里的妇联主任。
顾医生!你想要告诉我什么?这符篆一定有问题是吗?”
犹豫片刻,顾清清还是打算说实话。
她指着吴雨手里的红纸,告诉她:“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把这个符篆的真实作用跟你说清楚。只是你要沉住气,不要冲动,能制作出这种符篆的人,本事不小。
目前你们家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有些事内行人看得明白,外行人根本不懂。”
“你说,我能承受得住,也能沉住气。”
顾清清的话让吴雨坚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个符篆有问题,有大问题。
“这东西叫绝子符,佩戴着它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什么?”
吴雨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红纸掉到了地上,顾清清捡起来,重新放回她手里。
“你别怕,它已经被我拆解了,但因果还得你自己去了结。今晚十二点,你在家里点起蜡烛,按照北斗七星的样子摆好,将这红纸烧掉,黄纸也一并烧了。”
吴雨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三姨她为什么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