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艳斌和夏至坐在马车前面,赶马车的位置上。..
和高艳斌挤在一起的当然是车夫。
高艳斌是一肚子委屈,自己出来是玩儿的,现在可倒好,上赶着到处帮忙。
可是夏至一个女孩子都愿意帮忙,自己要是不忙帮忙显得有些冷情冷肺。
走了五个多小时,总算是来到了县城。
桃花村这里的县城和夏至上一次去的县城不是一回事。
很明显他们附近有好几个县,桃花村离得最近的就是这里。
很快把顾母送到了县人民医院。
医生检查过之后,非常严肃地说道。
“病人现在情况并不好,这个肺炎已经拖了很久,现在这个肺炎已经转成了肺结核。
一方面有严重的传染风险,另外一方面再这么拖下去可就真的不行了。
病人的身体虚耗的特别严重,身子需要好好补一补,而且得按时吃药。
你们这多久没吃药,怎么现在才来检查?”
顾父讪讪,能说自己没钱看病?
“大夫那病人现在要怎么样?”
“我知道现在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宽裕,可是起码也得保证病人每天有一个鸡蛋,有牛奶供应营养。
患者这身子亏损的厉害,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三年,恐怕就……”
医生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是大家心里明白。
“而且她的这个肺结核儿拖的太久了,必须现在正规的按时治疗,不然的话真的我们医生都无能为力。”
顾家父子三个人都不说话,主要是他们知道这件事太难办到。
医生看了看他们凝重的表情,就知道这年头很多人家看不起病,知道得了病只能把人拉回去。
可是医院又不是开善堂的,总不能白给看病,这医院也不是医生家的。
“你们去交费吧,这是给病人开的药,病人现在没啥大碍。
但是回去必须按时吃药,还得把身体养好,话我说到这儿,愿不愿意听,能不能做到全靠你们自己!”
医生把药单递给他们。
顾子熙一把抢了过去,拿着药单转身就朝楼下跑去。
顾父搀着顾母坐在了走廊的木头椅子上。
顾兆林跟着顾母,夏至转身朝楼下走去。
高艳斌一看夏至走了,急忙也跟了上去。
“小夏,你干啥呀?你可别热血上头,直接给人垫药费。
他家这是长期的病,这是肺结核,我可知道这病特别难治。
每个月都得按时吃药,这药钱就是一大笔开支。
你和人家非亲非故,你别趟这趟浑水。”
“小夏,你真的听我说句话,我说完你再走,行不行?”
高艳斌觉得不可思议,夏至到了这里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而且完全就是不管不顾愣头青。
等他追着夏至来到了一楼,两人却看到顾子熙正在拉着护士纠缠。
“同志,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真的需要卖血。
我母亲需要治病的钱,求您。
您看我这么强壮,没问题的。”
护士无奈的说道,我们这里卖血是有规定的。
“护士,求求你,您就帮我说一说,我真的可以。”
护士万般无奈地看着顾子熙,医院里经常会碰到这种人,没有钱,没法子,走投无路,这会儿的医院卖血是合理合法正当的。
“好吧,你跟我来吧。”
高艳斌错愕的站在那里,所有劝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夏至走过去一把从顾子熙的手里把缴费单拿了过去。
顾子熙错愕了一下,抬起头发,现是夏至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有些羞愧。
“你,你别管!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夏至冷笑道。
“你们顾家的人为什么总是。
这样这么自以为是。
在你的心里一边叫嚣着我是你亲妹妹,想要向我靠近,一边又拼命的想要和我划清距离,划清界限。你累不累?”
高艳斌愣在当场,他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夏至拿着交费单转身朝收费处走去,顾子溪冲到前面,拦住了夏至。
“夏至我努力的想靠近你,是因为你是我亲妹妹,我想要让你体会到家人的温暖,想要化解我们之间当初的误会。
想要让你感受到家人的温暖,想要照顾自己的亲妹妹。
可是我没有想因此占你的便宜,可是自从我们在一起处处都是我在变着法子占你的便宜。
这种感觉不好受,我是当大哥的,理应去照顾家人,可是每次在困难的关头,总是你在出面。
我觉得我不是人,我觉得我来找你这个妹妹,来认你这个妹妹。
就像是故意的想要把你拉进家里这个大水坑一样。”
“你能不能别这样,让我像个男人一样承担一次责任。”
顾子熙崩溃的蹲在地上,捂着脸无声的落泪。
夏至默默地看着地上的这个大男人,忽然之间猜测上辈子他们彼此之间居然不来往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家的男人并不像是没有担当的,也不像是是非不分的,可是偏偏把自己摒弃在外。
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能让这些人变成这样。
“别哭了,你是大哥,你现在这副模样多丢人啊。
我不是说不想让你承担责任,可是现在献血不合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你的身子,身体架得住献血吗?
上一次在城里面做体检的时候,医生就说了你严重贫血,你现在还献血是不要命了。”
顾子熙擦干了泪水,重新站起来,刚才的激动,失去理智,全部都已经消散不见,仿佛刚才只是一个错觉。
“夏至,你别管这件事,我是个大男人,献一次血不会怎么样。”
“你是个大男人,就该动动脑筋,上一次咱们在厂里立功,给的奖金还在我这里放着。”
夏至掏出钱来递给了收费处。
“我说了那个功劳是你的,跟我没关系。”
顾子熙当初发奖金的时候就把钱一给了妹妹,1分钱都不要。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还这么固执,都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还为了你那个可笑的尊严。
事情是我们俩一块儿做的,没有你相辅相成。
事情也不能做的那么完美。
你能不能动不动就不要在这件事情当中把自己排除在外?
两个人的配合是最好的,那么得到的奖金理论两个人分配。
你不要,我当时留下来本来就是打算等万一有急用的时候拿给你,现在这还不急吗?
和你献血比起来,难道用这笔钱更让你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