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越滟回到自己家中,房间的灯按了几下的都没亮,还以为是停电了,也就没管那么多。
直接脱掉鞋子,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特别的累,今天白天的时候,从诊所出来就觉得自己很困,很想睡觉,她还单纯的认为这只是治疗后的副作用。
很快她便睡熟过去,结果这次她再一次梦到了那个场景。
她看着自己身处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面,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四个像棺材一样的东西立在她旁边,她迈出一步,往身后看,发现自己也躺在棺材一样的盒子里。
出于好奇心,她不由自主地往其他棺材走去,她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或者说,每个棺材里都躺着一个人,他们的模样长得一模一样,就像是复制的,所有人除了她都紧闭着双眼,似乎还在沉睡。
她有些害怕,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却发现大门被上了锁,她根本逃不出去,锁链清脆的撞击声在房间里回荡,让原本恐怖的氛围更加诡异。
“哒.....哒......哒”
似乎是别人的脚步声,锁链的声音把那人给吵醒了。
一个和棺材里面的人长得很像的男人一步步走到门口,她透过门缝看见那双脚的影子就停在门口,她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房间里面没有可以用来防御的东西,她只好躲在棺材背后。
“呵~”房间外,男人冷笑了一声,然后就是叮铃哐啷开锁的声音。
房门被打开了,男人走了进来,越滟躲在棺材背后偷看,看见男人手里似乎拿着像是平板的东西,她条件反射一般看上天花板,那里正好有个监控摄像头照在自己的方向。
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一览无余,她不想坐以待毙,见那个男人体型并不魁梧,他想冲上去把男人打晕,然后拿到钥匙逃离这里。
一想到这里,她的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已经冲到男人面前,男人一动不动,只是看着越滟靠近。
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只是下一秒,她看见男人从背后掏出一个电击棒,电击棒正呲冒出电光,等待越滟自投罗网。
她想要停下自己的脚步,可是惯性还是让她扑到了电击棒上,让她的身体一阵抽搐。
现实中的她身体也在跟着抽搐,而她的旁边正站着齐乐逸。
齐乐逸看着陷入梦境中的越滟,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他是跟着越滟上楼的,等越滟进屋后,隔了几分钟他才开门,之前催眠的时候,他随手拿的备用钥匙,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进屋后,就仔细地查看过所有的房间,发现除了越滟,没有别人,而这时的越滟已经彻底入梦,身体还会跟着梦境发生的事情做出反应。
齐乐逸掀开越滟的上眼皮,发现只剩下眼白了,那双明亮的黑眸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道:“心理暗示?看来早就已经把故事设定好了,只是要等时间一点点推进,唉~这个鱼饵已经废了,换下一个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房间,只留越滟还在梦中挣扎。
等越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手术台上,那个男人在摆弄着什么东西,见越滟醒了,男人回过头,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
男人温柔地对越滟说道:“不用担心,你很快就会成为我,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一定的改造,不然骗不过他。”
锋利的刀片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森森白光,让原本就害怕的越滟,更加崩溃,她不停地求饶,可完全没有作用,冰冷的刀片从她的脸上划过,剧烈的疼痛让越滟发出凄厉的惨叫,男人居然让越滟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脸被划得血肉模糊。
“不!求求你!”
现实生活中的越滟,已经没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走到书房,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件东西,仿佛她能看见。
她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那把带血的尖刀,这是她藏在这里的,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打开。
尖刀的刀刀一点点靠近越滟的脸,只见她的手往下一动,她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血口,和梦里的一模一样,她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可是手却不停地在脸上划来划去。
鲜血顺着脖颈一点点往下流,她的衣服也逐渐染上红色,直到无法承受,滴落在地板上。
梦里男人在对越滟做整形手术,现实中越滟却在自己伤害自己。
只可惜这种诡异的场面无人观赏。
梦中,男人将越滟的脸用纱布包好,大概过了一分钟,他又把纱布拆开,此时的越滟已经拥有和男人八分像的脸,剩下的只需要从其他方面入手。
越滟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她的眼神很空洞,很纯洁,就像是一张白纸,等待执笔人书写。
“你以后就叫林运,是一个大学生,记住你只是在模仿我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本身是一个胆怯、懦弱、单纯的人,有一天你会想起这一切,运用我教你的东西去做想做的事,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男人就像是恶魔一般,把越滟的人生安排好。
越滟或者说林运呆滞地点点头,她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变成齐乐逸最初看见的模样,单纯、天真,却故作深沉。
这时,越滟从梦中惊醒,她感受到脸上的疼痛,尖叫着捂着自己的脸,原本成熟的气息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脸已经没办法恢复,永远遍布丑陋的伤痕,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看着手中的尖刀,她惊恐地将它丢到一边,可是片刻之后,她又拿起那把刀,绝望地将刀放在自己的脖颈上,用力一划,鲜血喷溅,将书房内挂在墙上的照片染得鲜红。
鲜血正好溅在照片的眼睛处,仿佛流下了血泪。
越滟倒在地上,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选中自己,也不知道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一阵微风吹过,书桌上轻轻压着的一角的纸张轻动,为首的三个字赫然写着自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