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的天平开始逐渐向着钟会一方开始逐渐倾斜。
“你很强,强到我无法用言语能够形容。如果真的不死不休的话,我估摸倒下去的一定是我,但是有一点其实你也注意到了。”钟会轻轻开口说道:“那就是时间,你应该在赶时间,要不然你也不会强撑着身体刚才和我极限换血。”
虽然楚先不太想承认,可是钟会说的却是事实,在刚才的那一下如果想要破开钟会的击秦术,那么楚先就必须使用那种近距离搏斗的“禁术”,依命换命。
因为现在离八点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我们或许能够成为朋友,即使成不了朋友,最起码也不会闹成这一幅场面。”楚先冷冷的说道:“很开心你能够在我尽全力的时候活下来,遇到你这种对手是我的荣幸,这是我的真心话,但是今天这个人我必须要带走。”
钟会微微一怔,冰封一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楚先从口袋中拿出一颗胶囊,正是前不久在那条小巷之中所购买的。
服下胶囊后的楚先缓缓向前踏出一步,同时缓缓蹲下,一股铺天盖地的肃杀之意席卷而来。
钟会吞咽了一口唾液,他知道面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绝对不是空有其表。
本来就深受重伤的钟会此时此刻已经站不起身来,只能佝偻着身躯慢慢的向楚先靠拢,那一柄折刀微微颤动,深呼吸之后背后汗毛直立。
钟会有一种被杀意围绕的错觉感,楚先还没有任何动作,身上的那一股寒气却已经是穿心而过。
“你要小心了,接下来可不是花架子了。”楚先忽然咆哮。
楚先只是向前一动,一股无形杀意喷涌而来,无声无息之间就连钟会这种常年刀头舔血的人都被摧毁,他虽然看不懂楚先的招式,但是那种血腥气息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
如果说没有吃药之前的楚先是身披枷锁的武夫,那么现在的楚先便是无望而不利的战神!
一声大喝也是彻底唤醒了钟会,眼神中闪过的那一丝惊慌便说明钟会的斗志已经开始逐渐崩溃,局面也开始呈现了一边倒。
神之奥义.四海八荒。
蓄势待发的楚先一口气息吐净之后,整个人猛地向前踏地,一道闪电划破苍穹,楚先整个人化作了一道虚影。
最强的进攻便是防守,真正的杀招讲究的是那种能够舍弃一切的觉悟,而在刚才的交手过程中,楚先感觉到钟会还有执意,那种无法割舍的执意。
来不及有任何防守机会的钟会能做的便是硬吃楚先一记强攻,似乎已经没有太多理智的楚先并没有留守,这一拳似乎也会打出让楚先无法控制的结果。
已经紧闭双眼的钟会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钟会扔掉折刀,敞开胸怀,迎接着最后的壮烈。
只是令钟会没有想到的是,拳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而楚先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失去平衡一头撞进钟会的怀里。
“我说过,会让你活着走出去。”一口瘀血从楚先的口中奔涌而出。
不知道是惺惺相惜,还是敬重,楚先并没有挥舞出最后的一拳,到此两个人的交手也算是到了一个阶段。
“你赢了,人你带走。”钟会踉跄着身子站了起来,临走的时候轻声说道:“我欠你一条命。”
楚先轻声哼哧了一声道:“暴血的后遗症还是克服不了。”
迷迷糊糊的卢悦悦只感觉到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抱起。
就像是那种烂俗小说中的英雄救美一样,虽然乙醚的效力很强,可是经过数个小时,效力也是减弱了不少。
卢悦悦想要说话,可是数个小时滴水未沾,嘴唇上的死皮似乎已经牢牢粘贴到了一起。
卢悦悦并没有做过多的动作,只是顺势将手搭在了楚先肩膀上。
“楚...先?”
卢悦悦的疑问却并没有等到回答,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的卢悦悦再一次闭上了双眼,将手搭靠在楚先的身上,再一次陷入了休克。
楚先双手紧紧搂住卢悦悦那双傲人的双腿,低头看着她那张白皙动人的脸,微微一笑。
“行了,就算是英雄救美也不至于抱着美女这么一顿欣赏,看这样子一会儿的雨会越来越大,你就打算这么抱着这个女孩儿回家?”一辆半军用四轮车停在路边,老明的声音从车内响起。
身体早已经透支的楚先自然是无力将卢悦悦背负到小镇之中,好在楚先在临走之前交代张天去找老明,这才算是堪堪赶上。
楚先开始剧烈地咳嗽,看起来过度遏制暴血的代价还是很大。
“我的老天爷,没想到就连你连暴血都吃了,你到底面对的是个什么样子的怪物?啧啧,能够将昔拉逼到这个份上,还真是有些不容易呢。”老明将楚先搀扶上车后调侃道。
“开车。”楚先冷哼一声说道。
老明扭过头看向旁边还在昏迷的卢悦悦,这个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女孩儿却是十分硬气。
“挺漂亮的女孩儿。”老明口头赞赏道。
可以说是将自己摔在汽车之中的楚先咬紧牙关,强忍着脊背似乎要断裂的疼痛感和五脏六腑的那一种绞痛感让自己开始沉默了起来。
引擎发动,这一辆本就为了越野而生产出来的汽车咆哮着油门朝着那座隐藏在云雾之中的小镇飞驰而去。
八点十五分,在罗嘉的推搡下,卢悦悦在床上苏醒了过来。
“拜托,哪里有人能够像你似的这么睡,都过了点名的时间了。”罗嘉嘟囔着嘴巴说道。
而卢悦悦却是一脸蒙圈:“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十分奇怪的梦。”
“啊?”罗嘉也是十分好奇的询问道。
卢悦悦摇晃着脑袋,眼神也是十分的迷离:“我也不知道,我梦到了我被绑架了,在一处昏暗的石洞里。”
听着卢悦悦有些夸张说辞,罗嘉伸出手摸向卢悦悦的额头,简单尝试了一下发现一点也不烫手:“不烧啊,你不会大白天的做噩梦了吧。”
“楚先...楚先呢?”卢悦悦拼死好像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罗嘉思索了片刻说道;“他请假了,现在应该在宿舍吧,他说他被大雨淋了一下,现在有些发烧。”
肩膀,那个人的肩膀有伤!
卢悦悦立马下床,真丝绸缎的睡衣和萌哒哒的小兔子拖鞋显得格外另类。
“咚咚咚。”
激烈的敲门声音响起,一脸困意的楚先看了一眼卢悦悦缓缓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卢悦悦二话不说伸手便开始扒楚先的睡衣。
刺啦一声。
白色短袖被撕开,一段毫无伤痕的肩膀出现。
“不,不可能,不可能啊,我记得明明那里应该是有伤口的。”卢悦悦呢喃道。
大庭广众下,一个身穿睡衣的校花用强行的手段撕开了一个男生的上衣,如此狗血并且炸裂的行为顿时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好在罗嘉从一旁窜了出来,嘴里大喊:“不好意思,她的脑袋发烧了。”
目送卢悦悦离开的楚先慢慢地关上了门,长呼一口浊气的他依靠着门,瘫坐在地上,一张仿真皮肤缓缓揭落到地上,一条十公分左右深可见骨的伤疤赫然出现在肩膀之上。
“也不知道老明查的怎么样了?”楚先低声说道。
另一边的隧道内。
身负重伤的钟会强撑着身体等待着接应人的出现。
“人呢?”一个浑身纹满了刺青的男人冷漠的问道。
“任务失败了,人被劫走了。”钟会实事求是的说道。
刺青男听到这话后,顿时慌张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会也没有打理这个小喽啰,而是掉头离开道:“就是字面理解的意思。”
“姓钟的,你别那么狂,别以为你是秦总找的人就可以随意地失败任务!”刺青男气势汹汹地说道。
“我会向雇主有个交代,但是!”钟会身体一晃,那把折刀再一次出现在了刺青男的脖颈之下:“没有人能够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谁也不能!”
咖啡馆内的老明正在对着一台老式大头电脑不断敲打着键盘,无数的人影在电脑屏幕上一闪而过。
当电脑屏幕出现暂停的时候,一张人脸出现在了荧幕之上。
老明微微一笑,一段阿拉伯数字随着按键不断波动,也是发送了出去。
大雨很快便停歇了下来,就像是厕所中经常张贴的那种告示一样,来也冲冲,去也冲冲。
一轮明月的光束像是手电筒一般刺入了遥远的天空,同时也照亮了整片山顶。
作为一座海拔只有三百多米的丘陵,山上植被密密层层,充足的地下水和那一场暴雨让原本平缓的小溪也变得急切了起来,水流缓缓流下,逐渐地形成了一小片池塘。
“今天的月色真不错。”卢悦悦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你半夜十二点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看月亮?”脸色有些苍白的楚先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