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如此之好,我为何不知足还要走掉。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也不愿意再折腾。这个地方也很喜欢,没什么可挑剔的。”
笑颜如花的模样,真如温柔如水未过门的妻子。
叶芳菲努力维持着脸上僵硬的笑容,尽力不让它垮掉:“我只想安心等着成亲,等着正式过门成为你的妻子。这一辈子能得一人深爱,已经够了。”
能说出这话,叶芳菲自己都惊讶了,胃里翻涌出来的一阵恶心,被她生生压了回去。
“好。”
东方晔终于让这一番话打动,不再质问。眼睛微眯,略带疑惑,将信将疑地接受了这个答案。
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样子,直挺挺地站在房里。
叶芳菲不爽,却也不能随意开口将人赶走,暗示道:“你没事情做了吗?不必一直陪着我的。”
“无事。”
让东方晔一句话就怼了回来,吃瘪的叶芳菲只好坐回桌前,重新翻看起医书。
许久,天已黑了。
叶芳菲伸了个懒腰,转身发现东方晔还在原位,丝毫不动,专注地看着她。
“你不饿吗?需不需要吃点东西?还是……”
东方晔摇头道:“我不饿,你若是饿了我便陪你吃点。”,随即叫了春雨,准备些饭菜送给到房里。
又嘱咐其他丫鬟点了灯。
吃完饭,东方晔收拾着衣服站了起来。
以为熬到头的叶芳菲,赶紧站直了身子,语气中止不住的兴奋:“我送你去门口。”
没想到东方晔竟又坐了下来。
“不走。”
再次拒绝离开。
叶芳菲实在没了办法,只好不再管他,假装困倦转身上了床:“哦,随便吧,我睡觉了。”也不换衣服,就这样睡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试图让东方晔感觉无聊从而离开房间。
真要她睡,她可不敢!有一个想砍掉自己双腿在人在房中,搁谁谁也睡不著啊!
叶芳菲躺下后,东方晔移步来到床边。
她感觉到床,明显一沉,立马紧张起来,心跳加速。虽然眼皮合拢,可睫毛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人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好像只是坐到了床边。
叶芳菲紧绷神经,两人再次陷入僵局……
整整一夜,东方晔都没有离开叶芳菲的房间,就这样一直坐着,将注意力全放到叶芳菲的身上,丝毫不动。
就这样,看了她一夜。
原本紧张的叶芳菲只觉得,头皮发麻。
困意再度来袭,吞噬了叶芳菲的精神力量,在与它的对抗中败下阵来。
天快亮的前夕,她沉沉睡去。
当天空翻出鱼肚白的时候,叶芳菲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东方晔原本坐下的方向。
没了他的身影。
“春雨。”叶芳菲哑然失声,疲惫的身体不足以让她叫喊出声。
“嗯哼…咳…”她清了一下嗓子,“春雨!”
门口的春雨听到了声音,快步前来,行了礼:“主子有何事吩咐,需要服侍您洗漱吗?奴婢这就去准备。”
“等一下。”叶芳菲出言打断,坐直身子,“东方晔什么时候走的?”
“回主子的话,昨夜里东方主子将我遣走,我并不知道他何时离开。天亮后才回到了房门口听候您的差遣。”
春雨忐忑不安道,她怕回答不上让叶芳菲怪罪。
与东方晔的情绪极端不稳定不同的是,叶芳菲并没有怪罪,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
洗漱完毕,叶芳菲准备去餐厅吃早饭。
廊道上不知怎的多了许多生面孔,这些侍者没戴面具,也不像面具人一般面目全非。普通的面孔和打扮,只是作为家丁一样地在打扫院落,看见叶芳菲前来便点头哈腰。
没多想,叶芳菲往前走去。
装作无事发生,她淡定自若地吃完了早饭,理所当然道:“昨日医书已看得七七八八了,想去藏书阁再找两本。”
春雨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眼睛滴溜溜地转。
“走吧,春雨随我一同去。”叶芳菲捕捉到了春雨的不安,刻意叫上了她。
走上与昨日相同的路,叶芳菲默默记住了路线,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藏书阁门前。
春雨打开门,往里进。
叶芳菲跟在身后,突兀地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你瞧我这记性,我今天晌午饭要吃糖醋小排还没跟厨房讲呢,你替我跑一趟。”
春雨愣住了,看了看藏书阁里面,再看了看叶芳菲,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这……主子,如若不然,你等我陪您去了藏书阁再去帮您?”
“你不能现在去吗?”
叶芳菲故意露出不悦的神色,想吓唬她。
“还请主子怪罪!”春雨手里拿着油灯,直接跪下,“若要奴婢现在去可以,可主子您不能一个人进藏书阁,不然春雨可……”
说到一半,春雨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声音也呜咽起来。
看来是受了威胁,叶芳菲心里有了判断,蹲下身子:“快起来,没事,一会儿再去吧。我们一同去藏书阁便是。”
春雨死活不让叶芳菲一个人进藏书阁,她也只好作罢。
两人与昨日一样,点着灯,一前一后地进去了。
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昨日暗门的位置,叶芳菲发现门竟是打开的,顺着门望过去。
一位老者,手拿佛珠不停地拨动,嘴中念念有词。
银白的发丝有些长度,超过肩部。桌上点着灯,书本是正在翻看的模样,不算佝偻的身躯,显得整个人很精神。
叶芳菲凑近两步,仔细听他嘴里念的好像是经文。
“您好。”她忍不住好奇心发作,先一步与老者打招呼。
对方却像没听见一般,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经书,嘴上还是不停,手里转动的佛珠连节奏都没被打断。
春雨额头直冒冷汗,半蹲着身子,赶紧拉过叶芳菲的胳膊往外拖。
“这是谁?”叶芳菲手被扯着,控制不住地往外走,疑惑询问身旁春雨。
春雨直摇头,一脸真诚道:“不知道,但他一直在这藏书阁里,从不曾见他出来过。剩下的奴婢也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