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肋骨断裂声响亮，年轻大夫口中鲜血直流，喷到柜台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字还在口中没能说出来，他便直挺挺倒了下去，闭上双眼，没了动静。
小二站在不远处，将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事发突然，他全身一颤，吓得没拿住手上的药钵，哐当一声砸到地上，惊呼：“他好像死了！”
胡大夫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
将手放到年轻大夫鼻前，一探，没了气息。
“为何下此毒手？”胡大夫试图从东方晔身上得到一个答案。
东方晔不带一点想解释的样子，人就死在眼前，甚至没有任何波动。
“救她。”
他手指怀中昏迷的叶芳菲，再次发出号令。
这般不容拒绝的语气，胡大夫后脊梁开始冒冷汗，战战兢兢说道：“这位姑娘是得了什么病，看起来脖颈处受伤了。”
东方晔目光呆滞，直勾勾盯着叶芳菲，并没有看胡大夫。
“你若是救不活他，整个医馆的人，都得死。”
语气冷淡，毫无感情可言，他就这么轻易地说出这句话，就像在陈述一个已经成真的事实。
胡大夫不敢再讲话，接过叶芳菲查看起来。
叶芳菲面色红润，脉搏正常，只是脖颈处瘀血凝结。他准备拿起银针，可手止不住地颤抖，怎么也停不下来。
深吸一口气，胡大夫需要更多的氧气，才能让思绪冷静下来。
医馆很安静，没有人敢出声响。所有人屏住呼吸，都在祈祷胡大夫能将这女子救醒，不然这凶悍男子真的能要人性命。
东方晔就这样一直看着，眼神全然不离叶芳菲，密切关注她的反应。
“好了。”
胡大夫战战兢兢收起银针，结束了对叶芳菲的治疗。
叶芳菲并没有醒来，依旧紧闭双眼。她的额头渗出薄汗，面色比先前更为红润。
东方晔大步向前，愤怒询问：“为何还没醒！你敢诓骗我，信不信我让你们所有人都消失！”他抓起胡大夫的领口。
“公子息怒，小的不敢诓骗您。我们医馆已经有一位大夫死在您手里，我们怎么还敢跟您作对。这姑娘应该是窒息晕倒，我为她施了针，现在只需要稍等片刻，她缓缓便会好了。”
胡大夫慌忙求饶，不停地跟东方晔解释，下巴上的胡须也跟在一起用力。
东方晔根本不信这人，向来多疑的他认为这人一定在扯谎。
“既然救不醒，我杀了你。”东方晔抬起手就要往胡大夫的身上拍。
小二万般无奈，心急火燎地想冲上前去救下胡大夫，可他哪儿是东方晔的对手。
突然间，他发现躺在台上的叶芳菲缓缓睁开了双眼。
小二捂嘴惊呼，道：“公子！她醒了！放过我们大夫吧，快看。”
东方晔往台上一看，叶芳菲果然睁开了双眼。顾不上面前的大夫，东方晔扔下他的领口，立刻上前。
“感觉这么样？”关切询问。
叶芳菲睁开眼的一瞬间以为已经身处天堂，她不认为自己还活着，一定被东方晔给弄死了。
当她的眼睛对上东方晔眼睛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还活着。
活着不如死了地活着。
叶芳菲拒绝与他对话，并不搭理东方晔，起身要走。
面前这人实在是太让人恶心。
东方晔还是一个态度，他不在乎叶芳菲对他的态度。见她不讲话，直接拦下，不让她往外走。
自顾自地查看起叶芳菲的身上有无其他伤痕。
确定面前这人已无大碍，东方晔长舒一口气：“还好没事，没事就好。”
东方晔收起关切的眼神，看向胡大夫：“多谢。”
语气冰冷的不像是道歉，更像是道别。
“不用……”胡大夫感觉腹部一阵刺痛，“谢。”一把短刀插进了他的身体。
白刀子变成了红刀子，他也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医馆内，除开叶芳菲。所有人都没能逃过东方晔的魔爪，在短短十几秒内，全数陨命当场，让东方晔一刀毙命。
叶芳菲愣在原地，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瞬间消失在了眼前，鲜血直流，染红了整个医馆。速度之快，就如一阵风吹过，树上所有的黄叶都掉了下来，不再拥有生机。
“东方晔！啊！你疯了吗！”叶芳菲无法接受面前的景象。
她就近拉过胡大夫的手，没了脉搏。“为什么要杀他们！你这个疯子！你真的就是个变态！”叶芳菲歇斯底里，仿佛要用尽全部的力气。
“他们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好好生活的百姓，你到底为何要随意杀害，任意践踏！有本事你冲我来，你杀了我，我求求你。”
她咆哮着，愤怒地质问着，眼泪不断地涌出来，声音嘶哑。
却得来一个不痛不痒的答案。
“他们看了我的脸，所以都得死。”这话轻飘飘地从东方晔的口中说出，不带一点情绪，没有一丝的重量。
叶芳菲觉无法压制的愤怒在她的血管里奔腾，从心脏到大脑，每一处都在不停地叫嚣。
无法有言语形容的情绪，极端的愤怒，最后化为一句评价。
“东方晔，你真的是个神经病。”她的唇止不住地抖，整个人失去色彩。
东方晔冷笑一声，从容不迫地戴上面巾。
“跟我走。”
命令的口吻，强行打断叶芳菲的悲伤，东方晔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她。
起身的一瞬间，叶芳菲突然意识到东方晔绝对不会轻易放走她，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要为之后做打算。
耷拉着脑袋，不为人察觉的片刻，叶芳菲往心里掂量着。
两人互相用劲儿，拉扯着，来到了马车面前。
马儿不耐烦地甩头，四周不停飞舞的虫子弄得它很是不高兴。尾巴焦躁不安地晃动，肆意表达着他的不满。
“上车。”
没等叶芳菲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东方晔扔到了马车后面。身体遭受到重击，一点吃痛。
东方晔扯过她的双手，完全不给反驳和挣扎的机会，强势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