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改变方向,迷迷糊糊地又回到了原来的方位。
叶芳菲莫名其妙地跟着转身,刚一后退,用力撞上了身后的路人。
“哎哟!您这是干嘛呢?小心着点。”
一位瞧着年纪四五十岁的大哥,不满地抱怨,应该就是被撞到的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有急事。”叶芳菲反应过来赶紧道歉。
看着这女子有几分姿色,大哥收起原先的不满,大度起来:“下次加点小心,还好我壮,不然就摔地下了。”
大哥倒也没计较,继续往前走了。
叶芳菲看着小鹰的状态,猜想它迷失了方向,应该是洛明言不在它的视线中,它不能确定要往哪儿飞。
心想着,只能回衙门叫人帮忙了。
尖锐鸟鸣声从天空传来,叶芳菲抬头望去。
小鹰翅膀让一支穿云箭直接射穿,从空中跌落,掉在地上。箭也掉了下来,正好掉到旁边面摊子的桌上,不小心落进了顾客的碗里。
顾客受惊,大喊:“啊!有人射箭,快跑啊!”
顿时之间,街上乱作一团,几乎所有百姓惊慌失措,奔跑起来。
有一人身穿黑袍,一袭黑衣,拦住了叶芳菲的去路。他脸上蒙着面巾,让人捉摸不透表情。
担忧地看了小鹰,确定性命无忧,叶芳菲松了一口气。
“你是谁?”
叶芳菲出言质问,言词中充满愤怒。
“别来无恙,叶神医。”黑衣人兴奋回应,仿佛万分期待今日的见面。
他扯下了挡住脸的面具,露出了全部面貌。
东方晔。
叶芳菲努力控制着东方晔突然出现带来的震撼,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
一股无名怒火从胸膛升起,怎么也出不来,在胸骨里压缩,膨胀,好像要吞噬掉自己。
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再用力一点就会嵌进肉里。
“你还活着,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你为什么不去死,活着能带来一点价值吗?你死了没有人会感到悲伤,东方晔,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压抑着要冲上去撕烂这个人渣的愤怒,叶芳菲说出了第一句话。
东方晔想过两人相见的画面会难堪,但也没想到会难堪到这种程度。可也不在乎叶芳菲对他是何评价,他有自己的目的。
“可惜我没死,我要活着。我不会死,你也不会。”
这句话,宣布了东方晔的态度,他能原谅叶芳菲所有的行为,甚至是想要杀掉自己的想法。
叶芳菲一心扑到洛明言的下落上,根本没空与这人寒暄,更听不进去其他废话。
直觉告诉她,洛明言消失一定是东方晔搞的鬼!
“洛明言在哪里?告诉我,洛明言到底在哪里!”叶芳菲大声质问,迫切想要得到答案,“你对洛明言干了什么,若你真的伤害了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东方晔的死穴就是叶芳菲提洛明言,没有人能够容忍心爱的女人当着自己面提起情敌的名字,哪怕这种认知是单方面的。
冷哼一声,东方晔彻底失控,冲到叶芳菲面前。
“为什么要找他,为什么要知道。他不配!”伸手掐住叶芳菲的脖子,“说你想我,别管洛明言。”
巨大的声音震得叶芳菲耳膜疼痛,这个人疯了,他陷入了一种莫名极端的单人爱情里。
卡在脖子上的手令叶芳菲呼吸困难,熟悉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放…啊…放开……”
挣扎中,叶芳菲感觉意识游离于身体之外。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全身,看到了东方晔面目狰狞地掐着她的脖子。
“说啊!”东方晔死命抓住叶芳菲的脖子。
愤怒的催化下,他逐渐丧失理智,全然没有意识到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叶芳菲觉得要离开这个世界了,眼前闪过上一世的模样,所有的人和事宛如走马灯一般重现。
“我……”
用尽全力说出最后一个字,叶芳菲晕了过去。
全身一软,在东方晔手中失去了知觉。东方晔这时才反应过来,摇晃叶芳菲的身体,无果。
尝试着掐她的人中:“叶芳菲!叶芳菲,你怎么了?快醒醒。”
还是没有反应。
东方晔将叶芳菲拦腰抱起,往附近医馆跑去。一旁看热闹的人以为东方晔失手杀了人,惊吓逃跑,嘴里不停喊叫:“杀人了!杀人了!”
小鹰眼睁睁看着东方晔带走叶芳菲,扑腾了几下,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它呜咽啼叫着,奋力拖动受伤的翅膀,重新回到天空。
往回飞去。
小城医馆不多,整个县城也就三五家,这条街上只此一家。
人满为患。
东方晔拨开人群,抱着叶芳菲进入医馆。穿着一身黑,戴着黑色的斗篷,在老百姓的眼中万分怪异。
“救她!让她给我醒过来!立刻!”二话不说,东方晔把叶芳菲放到了大夫面前。
有些病人看到东方晔进来就开始害怕,现在更是拿上随身物品就直接离开医馆,害怕得不行。
东方晔感受到了身旁陌生人疑惑的目光,大发雷霆。
“都给我滚,要是不滚,我就杀了你们。”
那眼神好像要把人吃了,凶神恶煞。
病人本就是来求医问药的,现在闹得也看不了病,所有人都不敢随便招惹这个奇怪的人,纷纷离开医馆。
“胡大夫,这是什么人?”医馆小二不解询问身旁蓄着白胡须的大夫。
胡大夫摇摇头,无奈道:“这世上什么人都有,不足为奇。我去看看。”
在东方晔面前的大夫年纪轻,对这等恶行向来是看不惯的。
还不得胡大夫走上前来,他忍住怒气,好声好气道:“这位公子,您不必如此。病人看病看得好好的,为何要将人赶出去?”
“你有意见?”东方晔抬头面露凶光,盯着这位大夫,“我让你救她,救还是不救?”
他发出最后通牒。
年轻大夫硬气得很,压根不受威胁,梗着脖子:“您得讲规矩。”
话音刚落,东方晔一掌拍到年轻大夫身上,几乎是用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