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言以内力传音道,“都回去了,只有左面有一条大蛇。”
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叶芳菲挑了挑眉,指尖轻轻地于他手心描摹。
“蛇王,杀了。”
杀了这蛇王,她能搞到蛇胆。
蛇胆可是好东西,说不定日后有用。
“好。”
洛明言以剑砍下一根树枝,直接射向了那落单蛇王的眼睛。
“嘶!”
蛇王的眼球手上,剧烈地在地上翻滚起来。
碗粗的身体带起一地的扬尘,也同时吸引了这边刚刚稳定好的蛇群的注意。
眼看着它们也蠕动而来,叶芳菲将银针快速递给洛明言,“右眼。”
针无虚发,洛明言抱着叶芳菲凑近蛇王,后者正因伤口而愤怒,借着身体的灵活躲开了剑尖,张开血盆大口便冲两人的方向咬来。
“畜生。”
眸中泛起杀意,洛明言剑尖裹挟着寒芒,呼吸间便将这蛇王斩杀,而蛇胆也被他灵巧地挑了出来。
“好东西。”
将蛇胆小心地收在了玉瓶之中,叶芳菲这才抱住了洛明言的胳膊,“走。”
再不走的话那毒蛇群可就要过来了。
脚尖轻点,洛明言带着叶芳菲一路从高空飞掠,躲开了山中的种种危险,直到一处山坡处才停了下来。
眼神复杂地望着山坡下的乌烟瘴气,洛明言沉声道,“此处竟完全变了样貌。”
刚才俩人在山中行走还不觉得,可如今处于高处,山下乃至山中的一片情况尽收眼底。
乌黑黑的一团瘴气将山腰笼罩,山腰侧片的高树的树叶完全脱落,整个就是一片死树。
整个山林,一只野兔都没有。
这山林简直静谧得可怕。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与山脚处同样的清凉,可不同的是,这里面也带着一股令人生寒的阴气。
叶芳菲蹲下身子皱眉看着脚下原本熟悉的药草,咬牙道,“这被人洒过毒药,这万心兰有验毒的功效,本身应该是蓝色的,在碰到毒药时会变绿。”
而这一片万心兰,全是绿色的。
“我记忆中的此处鸟语花香,犹如仙境。”洛明言垂在身侧的手攥紧,脸侧轮廓紧绷,“不过短短几年,已成了炼狱。”
“百晓生不会出事了吧?”
“希望没出事。”洛明言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阳光洒在眼下,映出些许倦怠。
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叶芳菲将仅剩的一棵万心兰收好,拉住了他的胳膊,“走吧,赶紧去看看百晓生。”
她有预感,只怕百晓生根本不在这里了。
“嗯。”脸色已不似刚开始时的轻快,洛明言抱着叶芳菲越过山坡,冲着记忆中的小木屋飞去。
一炷香后。
两人停在破败的小木屋外。
“你确定吗?”叶芳菲打量着已经生了绿苔的木门,轻声问道,“百晓生的住处?”
洛明言点了点头,唇角苦笑道,“不错,我曾经和父辈一起来过这里,那时候百晓生就住在此处。”
“他曾说过,此生就在此处歇息了,没想到竟是人去楼空。”
叶芳菲来到木屋前,尝试着推开门,陈旧的灰尘终于见了阳光,混杂着木头的腐坏气息刺得人鼻尖发痒。
不受控地打了个喷嚏,叶芳菲以指尖压了压木桌上的灰尘,“的确走了很久了。”
这灰尘厚度,若没个一年半载根本落不成。
屋内的布置很简单,不过一眼就能扫全,但是洛明言和叶芳菲还是一寸一寸地细细看了过去。
毕竟这是他们离百晓生最近的一次,这也是他们目前唯一的一条线索,若是再断了……
她不甘心。
“这床……”叶芳菲尝试着敲了敲枕头的位置,中空的声音让她的眼眸亮了起来,赶紧将洛明言扯了过来。
奇门遁甲并非她所精,她虽然能看出这不对劲,但她找不到关窍。
“倒是精巧。”洛明言指尖压了压,薄唇轻勾,直接将枕头边看似不起眼的一道凹槽压了下去,枕头下应声出现了一个空洞,枕头掉落。
忙不迭地凑了过去,叶芳菲将枕头拿出,抬手刚想进去乱摸就被洛明言无奈地拽了回来,“当心些。”
这种机关向来都有保护的机关,贸然出手很容易被伤到。
“好。”乖乖将手收了回来,叶芳菲等在了一旁,将场地让给了洛明言。
洛明言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朝着那空洞探了过去。
果然不出预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洞口处冒出一股巨大的火光。
“不好!”洛明言眉头紧皱,立刻伸手揽住了叶芳菲的腰肢。
手上微微用力就把叶芳菲快速带离了床边。
而那床,就这么以火光冒出的位置为中心,直接炸开了。
轰隆几声巨响响起之后,本来就有些破旧的床板瞬间裂成了好几块。
散落在地上,激起一地的烟尘。
“咳咳咳!”叶芳菲捂住自己口鼻,猛烈咳嗽了半天。
洛明言则是大手一挥,之前冲到叶芳菲面前的烟尘便全散开了。
好半天之后,漫天灰尘终于是尘埃落地。
叶芳菲和洛明言立刻再次进门查看,床已经变成了一堆废渣。
刚才那个洞也被炸毁了。
地上除了木头残渣之外什么都没有。
“看这洞口的隐蔽程度,还有这精密的机关保护,这东西应该是百晓生自己拿走了。”叶芳菲摊手无奈。
外人很难看出此种关窍。
“可惜了。”叹了口气,叶芳菲擦了擦手上的污渍,靠在了门扉之上。
“车到山前必有路,先走吧。”
“嗯。”
虽然心下不甘,但洛明言还是与叶芳菲一同离开了屋子。
刚到门口,叶芳菲却是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刚才扶着的门框,敏锐地停下了步子,“等等。”
快步上前看着门扉上的暗处,
叶芳菲的声音带着一丝诧愕,“这是血迹!”
心中暗叫不好,抬头与洛明言无声地对视一眼,洛明言同样抿唇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脸色青了几分,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他不是自愿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