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场的投注都极大,不知是气运真的到了还是老天爷想让王东吐血。
她买大赢大,买小赢小。筛子、牌九、麻将、番摊,这都不在话下,就连斗蛐蛐都赢了好几把,可谓大杀四方,赢得大部分是庄家的钱。
赌场的人气得牙痒痒,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两人出千的证据。再来,要说一种玩法赢还能说出千,这都玩了个遍,还是赢!赌场手下都不想给这份钱,却让东哥拦下了,只说这是贵客,得给。
东哥何尝想给这么多银子出去,还是碍于叶芳菲的身份,不好说些什么。
兑了银子,叶芳菲与安华阳拿着大笔的钱,差点没地儿搁。
“我说娘子手气好吧,果然如此。”
“还得是借了东哥的运,不然哪儿来这么好的运气,谢谢东哥了啊!今儿差不多了,我也累了,改日再来。”叶芳菲瞧着天色渐晚,拿着银子给东哥道谢,想离开赌场。
东哥自然是带着微笑,全然不敢怠慢,还得上赶着讨好着:“哪里的话,都是妹妹运气好,跟我可没关系,下次再来便是!”
赶忙送两人出了赌场,叫了马车给送回客栈。
叶芳菲临上车前,觉得时机到了,借着熟络劲儿,突然对东哥开口:“诶,东哥,我到这边来也没带个仆人、丫鬟的,生活得不是很便利。您看您有没有路子,给我置办几个好差遣的?好处少不了您的。”
东哥巴不得叶芳菲开口求他办事,这样日后求起叶芳菲来自会便利不少。
他想也没想就回复:“没问题!我有门路。要得急的话,我马上亲自给妹妹送去。”
叶芳菲拜托了东哥仆人的事情后,一口就让他答应了这事,心里盘算着得两三日才能见到人。
看来事情有进展了,静等人送上门便是。
与安华阳一道坐马车,安心回了客栈。
客栈里,正是晚饭时间,人来人往,都在店大快朵颐,气氛火热,店小二忙得脚不沾地,账房算盘也打得劈里啪啦。
两人在楼下点了几道小菜送到房间里,准备简单吃些晚饭,赌了一天也累了。
“你刚才在车下和东哥说些什么?”安华阳正吃着饭,想起刚才叶芳菲晚于自己之后才上了马车,隐喻听见叶芳菲拜托了东哥什么事情。
她只听见东哥回复了好,当时离东哥太近不好询问,后来又忘了。
叶芳菲吃了口饭:“我让东哥帮我找仆人,说这次出行走得匆忙,没想带仆人,路上多口吃饭也麻烦。这不到了当地才想起来买几个仆人。”
“你的意思是?”安华阳心中有了猜测,不免疑惑地看了两眼叶芳菲。
“是,我想看看是不是贩卖或是拐卖来的人,是不是跟失踪的人有关系。如果真是,那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完,叶芳菲盛一碗汤,喝了下去。觉得胃里暖和了不少,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安华阳疑惑地看了一眼叶芳菲,叶芳菲摆手,她只好对着门外问道:“谁?”
“我呀,东哥!”
东哥站在门外,很着急的样子,使劲拍门:“快让我进来,这不是给你带人来了吗?”
叶芳菲很是吃惊,这么短的时间就将人带过来了,这根本不可能是正经收买来的下人,感觉像是一早准备好的。
安华阳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
东哥顺着安华阳打开的门缝挤进来了。
“您看看。这么多人,你可着挑,看看喜欢哪种,要是不合适再换便是。”
安华阳和叶芳菲这才注意到,东哥身后站了乌泱泱好些人,只好大开房门,放人进来。
随着人一个个进来,密密麻麻一大堆将整个小房间全都占满。这些人,年纪都不大,青少年的样子,全都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样。
她们两人同时注意到了,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青紫色的,或长条状,或团状。
可能是被人拳脚相加,也有可能是被藤条之类的东西打过。
“这是在吃饭呢吧,我真是唐突了,突然就上门来,确实是不好意思了。您看?”东哥看叶芳菲一直上下打量着,又不说话,出言提醒。
围着这些人巡视了一圈,当着东哥的面,叶芳菲装作面带嫌弃。面上只好先配合,挑三拣四地选了个女孩,接着让安华阳选了个男孩。
两个人看起来都极为老实,没有心眼的样子。
“勉勉强强,行,就他们俩吧。”叶芳菲确认了人选,转头对上东哥:“又得谢谢东哥您了,这么快就将人送来了,我还以为您说马上是开玩笑的呢。”
“哪里的话,你要是再有需要跟东哥我讲便是,这两人用着喜欢便留着,不喜欢,咱再换!”东哥完成任务,拒绝了叶芳菲要给钱的请求。
向两人告辞,带着剩下的人,快速离开了客栈。
两名仆人畏畏缩缩站在中间,害怕与主人家对上眼,收敛着视线。其中女子退后好几步,侧身躲到男子身后,焦躁不安地搓手,万分局促。
男子虽低着头,可防备心极强。全身上下绷紧肌肉,显然的防御姿态,任谁看都对两人充满敌意。
安华阳重新与叶芳菲一起坐到了饭桌前,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饭菜飘出阵阵香味,配合着安华阳大口吃饭的动作,让人垂涎欲滴。两名仆人眼睛时不时地瞟到饭桌上。盯着饭菜的目光,好似猛兽看到猎物,充满了渴望。
叶芳菲心细,注意到两人身材瘦得过了头,身上虽穿着衣裳,可过于单薄,在寒冬之下,显得更为消瘦。
凹陷的面庞能清楚地看到颧骨的轮廓,腰间甚至能依稀分辨出条条肋骨。
“你上前来,不要害怕。”叶芳菲看出男子胆子稍大些,指着男子说。
男子犹豫片刻,既然被卖作他人奴仆,主人话又岂敢不从。他艰难挪动着步子,靠近了叶芳菲,却又不敢走得太近,适当向前挪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