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和云侧妃都已经被放上担架,抬了上来。
顾宜真正想蹲下身去检查二人,司徒颖儿却拦住了她,“这个人是王妃的人,我不信她会真心医治我母妃!”
“你不愿让人医治侧妃,那就让她来医治王妃!”若澜气势汹汹地一把推开司徒颖儿,堵在她面前让顾宜真过去给王妃察看情况。
见此,司徒颖儿又急了,“那我母妃该如何是好!?”
“刚才是你拦着不让女医过去察看侧妃的情况,如今又来急什么?!”若澜冷着脸,“你这般行径让人很难不怀疑你是不是故意为之!”
“我母妃也受伤了,我为什么要故意为之啊!”司徒颖儿心虚辩驳。
若澜却意味深长地冷笑一声,却不回话了。
“宁氏,若是我与王爷的骨肉有任何意外,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小产的痛苦比云侧妃想象的还要痛,她一直死死咬住后槽牙才坚持住没有昏迷过去。
这会儿听到若澜这般讲,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当即冲着王妃咒骂道。
王妃此时已经痛到急喘气,“你、你……啊……我的肚子……好痛……啊……”
“王妃,您冷静,别怒血上头。”顾宜真皱眉劝说,“这样不利于安抚腹中胎动。”
司徒颖儿眼珠子转了一下,突然上前拉起顾宜真,“你过来给我母妃看看!”
“不行!她在给王妃诊治!”若澜连忙拉住顾宜真的另一只手。
“先给我母妃诊治!”
“先给王妃诊治!”
顾宜真就成了司徒颖儿和若澜争取的工具人,两方丝毫不退让,互瞪对方的眼神逐渐阴沉。
“不用抢了!宫中的岑太医来了!”
忽然,梁子申的声音传来。
樱桃眼睛一亮,立马朝着人群外看去。
不一会儿,人群如摩西分海分开两边,梁子申带着一个背着医药箱的灰胡须老头跑了进来。
“王妃,您放心!岑太医在宫中专门照料有孕妃子,他一出手,孩子必然无恙!”宋嬷嬷见到是岑太医,心中一喜,连忙安慰王妃道。
结果,梁子申却说:“岑太医,你快去给侧妃看看吧!”
众人一愣,不解。
若澜却趁机打掉司徒颖儿扯着顾宜真的手,一把将顾宜真拉到身后,“顾大夫,既然侧妃那边有岑太医照料,那你快继续给王妃诊治吧!”
顾宜真愣了一下。
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她却忍不住扬了扬唇。
司徒颖儿一怔才反应过来。
她又想来抢人,再度被若澜推了回去,“侧妃现在不是有宫中有名的岑太医来照料了吗?怎么还要抢王妃的女医,难道你想害死嫡亲血脉吗!?”
虽然云侧妃冠了一个“妃”字,但本质就是一个妾,妾生的孩子便是庶女。
在风国,庶出谋害嫡出是非常严重的犯法行径。
司徒颖儿一怔,不忿地嘟囔道:“不过就是还没有生出来的一块肉而已!”
“你有本事将这话在世子面前再说一遍啊。”
司徒颖儿被激得上头,“说就说!”
“那你就再说一次吧!”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听得司徒颖儿一僵。
见到他来了,若澜心里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把王妃和侧妃各自送回院内进行医治。”司徒燕一声令下,其他人立马领命。
若澜陪着宋嬷嬷将王妃送回了琉璃阁。
“你脸上怎么回事?”司徒燕这才看见若澜脸上被划的伤口,不由眉头一紧。
若澜也是后知后觉地察觉自己脸上的痛楚。
她往脸上一摸,一手的血。
伤口竟然从下巴划到了颧骨。
“是三小姐用簪子划伤的!”樱桃急得眼泪汪汪,“刚才姑娘为了救王妃都没顾得上!这么长一道伤口,万一落了疤该如何是好啊!”
“不会落疤的。”司徒燕拿出一方手帕给若澜擦拭伤口上的血,道:“放心,我会用最好的药给你治,你的脸会恢复如初的。”
若澜不怎么在意自己脸上的伤口,她更担心王妃的情况,“刚才我不应该和司徒颖儿纠缠的,要不然王妃和云侧妃也不会摔进假山里。”
“这不是你的错。”司徒燕道。
“我看你好像不怎么担心王妃?”若澜察觉到不对劲,疑惑看他,“你真的是司徒燕?”
司徒燕扫了樱桃一眼。
“奴婢去寻顾大夫给姑娘找伤药!”樱桃识趣退下。
等房间里只剩下司徒燕和若澜,他才好笑道:“你倒是一眼看穿了事情不对劲。”
若澜一头雾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刚才摔进假山里的‘王妃’并不是王妃。”司徒燕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若澜一怔,“所以宋嬷嬷也不知道?”
她瞧宋嬷嬷刚才的反应,不似作伪。
“此事只有我、你和顾宜真知道。”司徒燕道。
若澜心里一松,“原来如此,那王妃现在在哪儿?”
“隔壁。”司徒燕示意了一下左边,“王府外隔了一条街的宅子是空的,我悄悄让人买下来了。”
“那我之后要为王妃做检查便要悄悄去?”若澜问。
“不必,你可来这里掩人耳目,再从密道偷偷前往母妃那处。”司徒燕道。
若澜惊讶,“原来这里还有密道啊!”
“叩叩叩——!”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樱桃在门外道:“世子,奴婢拿来了伤药,姑娘脸上的伤还是得尽快伤药才可。”
若澜正想去拿药,司徒燕却按住她,自己去开了门。
“我来便可。”司徒燕打发樱桃,“去王妃那里守着,王妃那处有消息就立马告诉我。”
“是!”
司徒燕打开伤药盒子,一边以指腹轻掠药膏,一边继续说道:“我已经把此前曝露过的密道都填了。”
“等会儿。”若澜喊停。
她总觉得司徒燕给自己上药的举止太过亲密了,不由道:“还是让樱桃进来给我上药吧。”
“我还有话没说完。”司徒燕轻声狎笑,“还是说,若澜,你在怕我?”
“谁说我……”若澜一抬头,便瞧见他俯近身子靠过来,心里一跳,又喊:“等会儿!”
司徒燕挑眉,“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