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接听电话。
郑九龄语气简短,想邀请苏玄去郑家宅院一趟。
很快一辆奔驰车,便出现在别墅门前,一位穿着短袖t恤的寸头男子,推门下车。
男子皮肤黝黑,手臂上的肌肉宛若磐石隆起。
看起来充满狼豹般的力量,一副气度俨然,不苟言笑的样子。
“我是郑总的司机,苏先生叫我小吴就好。”
司机语气清淡说着。
视线只是在苏玄身上一扫,片刻都没停留,就收了回来。
小吴对苏玄的第一印象,就是太普通了,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奇特的地方。
“估计郑总走眼了。”
小吴一念到此,把苏玄迎上奔驰后排。
……
郑家宅院,坐落在云雾江,云海畔。
这片古老宅院青砖绿瓦,刻满风霜岁月,传说这宅院乃是当年大实业家胡雪岩,前来云城游玩,买下的住所。
因为临近云雾江,在特定季节,每天早上推窗便可看见江水上面云雾缭绕,细雨朦胧的美景。
苏玄走在雕梁画栋的走廊上,看着一位位素面朝天,身穿旗袍布鞋的侍女,成排穿梭。
小吴沉声道:“苏先生,今天你在酒宴上,特意提点过郑总一句。”
“相信郑总让我把你接到这的原因,你已经明白。”
苏玄点头。
小吴继续解释:“郑总当年一路闯荡,凭着一把杀猪刀,坐上云城首富位置,坐拥数百亿身家。”
“但身体上,劳疾积攒过剩,随着年纪加深,渐渐爆发。多少年海外求医,甚至动用了最先进的仪器,依然没有找出病根。”
小吴叹气。
看着当年意气风发,在云城只手遮天的郑九龄,如今迈入花甲之年,身体每况愈下。
心中有种英雄迟暮的伤感。
苏玄却轻轻摇头。
淡然开口:
“郑总身体上的病因,并非劳疾!”
小吴身心一震,好奇看着苏玄。
很快来到大堂。
看见里面场景时,苏玄眉头一皱,顿时好笑出来。
看样子,今天郑九龄请自己来,非真心实意啊!
大堂中,除开郑九龄外,还有一老一少。
老的须发全白,身穿布衣长袍,挎着一个檀木古箱子,犹如民国时期走出的教书先生。
但他眉宇间,带着一丝傲气,显然性格高傲。
小的年纪和苏玄差不多,一身西装,模样儒雅,眼睛圆圆的像是小鹿。
除此外,便是郑家一众高层。
“张老,您看我的病…”
在外面威严深厚的郑九龄,此刻满脸敬畏,便如学生老实坐在名贵木椅上。
郑九龄手腕上,系着一根薄如蝉翼的细线,一端连接手腕,一端绕在老者双指。
看见这一幕。
司机小吴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四个字。
‘悬丝诊脉!’
传言华国医学圣手,修为一旦高深,可慧眼识疾,察言观色,金针渡劫,悬丝诊脉。
老者名叫张守玄。
在港岛一带地位极高,受无数富豪追捧,自称还阳圣手,一手还阳金针出神入化。
沈家高层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看着张守玄。
至于苏玄,早被众人忽略,便是郑九龄这会儿也把苏玄无视。
张守玄手指一震,丝线凭空断裂,语气淡然道:“郑总早年伤劳成疾,日积月累堵塞一处,导致筋脉封闭,气血无法流通,从而牵一而动其身。”
“再加上这处住所临近云雾江,湿气太重,为聚阴之地,又成为四寒锁阳。正所谓阴阳平衡,失调必倾,就像你在医院里住院,护士会拉开窗帘,让你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
“这些都蕴含易经八卦,万物阴阳的道理。”
“而郑总便像一个常年住在阴暗病房的病人,日夜守阴寒水汽困扰,久而久之,阴阳失衡,劳疾爆发,如大浪吞海,层层叠叠,自然再也坚持不住。”
张守玄这番话,虽然涉及到一些专业知识。
但说起来深入浅出,大家都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郑九龄好奇道:“那按照张老所言,我的身体该怎么调理?”
张守玄开口道:“既然找出病因,老夫会对症下药,正好丁亥年、辛亥月过去不久,爆发的阳气还未消散。先以九宫阳阵,破四寒锁阳之地。”
“然后在以还阳金针,定郑总脏腑五行。”
“其一,有改住宅风水之效。其二,能定体内阴阳之失!”
“两者合一,可救郑总生死。”
大家听着张守玄说的头头是道,都忍不住点头。
然而苏玄站在一旁,摇了摇头。
这一幕,正好被张守玄身旁的年轻男子看见。
他嘴里冷哼道:“小子,你摇什么头?难道我家老师说错了?”
大家这才注意到站在小吴身边的苏玄。
“这人是谁哦?”
“他什么时候来的?”
大家看见苏玄只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再看苏玄视线,一副轻视的样子。
张守玄也看过来。
平静道:“小伙子,你要是觉得老夫什么地方说错了,可以指出来。”
郑九龄这才想起来,苏玄不是他让小吴请过来的吗?
才来到这,他就一直忽视了苏玄,心中不由一阵内疚。
“苏小先生,今天在酒宴上,你曾提点过我一句。莫非你也看出我体内的毛病?”
郑九龄好奇一问。
看见苏玄不说话,张守玄弟子冷哼道:“小子。要是看不出来,你刚才还摇什么头?”
“你可知道,你这样的举止,是对老师不敬?”
年轻男子说完,大家脸上一副认同的样子。
没看见大家对张守玄,都敬畏有加,你一个毛头小子,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岂不是在反驳张守玄这些话?
“小子,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不客气。”年轻男子语气转冷。
苏玄本来打算私底下告知一下郑九龄。
却被张守玄弟子步步相逼,心中不由微微动怒。
接下来。
苏玄轻哼一句。
“张守玄说的这些,不是有什么问题…”
“而是一派胡言!”
这话一落。
大堂里所有人的视线,瞬间汇聚在苏玄身上。
无论是张守玄,还是他弟子,全都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