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过崖在边境之所。
那里常年风沙满天,地势险要,且不好寻找。
秦王的私军就养在这里。
陆司珩一到安城就在安排这个事情,可是要去这个地方必须是本地人,且两国都熟悉,这种人一般不好找。
时间又紧迫,却没想到在叶云莲这里找到了线索。
根据她提供的消息。
陆司珩带着人很快就在赌坊将人抓获,在一番逼问之后,确定了他的身份。
父亲是敌国人,母亲是大梁人,所以,他自小通读两国语言,也时常两边跑做点小生意,因此对边境的地形非常熟悉。
不敢耽搁,当天一行人就出发了。
又过了七日后,她们终于抵达了边境城市,定城。
从定城一路西行,终于在钦差大人赶来之前,到达了原定地点。
“阿锦,就要靠你了。”
叶云锦明白,点了点头,待所有人都退出去后。
她直接将空间里的所有黑铁矿拿了出来。
因为数量实在庞大,哪怕叶云锦早有准备,可这次依旧没能幸免。
在她晕倒之前,耳边传来了许多嘈杂的声音,有喊抓贼的,有喊敌袭的。
处处都是刀兵相见的声音。
可后来如何叶云锦是不知道了,等她在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这是哪里?”
叶云锦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营帐。
“少夫人,我们在定安将军所在的卫所。”
阿秀一边端着米粥过来,一边解释着。
“定安将军?”
这名字没听过呀,而阿秀马上小声地又道了一句,“就是那位常将军。”
“哦,懂了。”
叶云锦会意的点了点头。
“少夫人,您昏迷了三天三夜,这鸡丝米粥你赶紧喝一点垫垫肚子。”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叶云锦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饿。
因此刚要伸手去接,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
好在阿秀手快,“少夫人,还是奴婢喂您吧!”
如此,在喝了大半碗粥后,叶云锦终于有了几分力气。
这才问道:“陆司珩呢?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少主此刻正在常将军营帐内商议要事。”
“三日前钦差大人巡边,竟然发现秦王畜养私兵,还与敌国交易黑铁矿,证据确凿,秦王深知事情败露,如今已经起兵谋反了!”
阿秀说完,叶云锦直接坐直了身子。
“什么?起兵谋反?”
这消息实在太过震惊,而阿秀却波澜不惊地道:“是的,少夫人。”
“不仅如此,郑王那边也跟着一起反了。”
这下事情可就大了。
就在叶云锦还没有消化完这消息时,陆司珩从营帐外走了进来。
“你醒啦?”
“可有哪里不舒服?”
他脸上满是关切,而叶云锦赶忙摇了摇头,紧张地抓着他的手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刚才阿秀说,秦王反了,郑王也反了?”
“是。”
陆司珩十分淡定的说完后,接过了剩下的半碗粥,舀了一勺后轻轻吹了吹递到了她的嘴边道:“我一切都好,无需担忧,反而是你身体还没恢复,这些就不要劳神了,这里是军营,很安全。”
叶云锦就这般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道:“这一切,你一早就算计好了对不对?”
听上去是疑问句,可叶云锦心中已经确定了,再看陆司珩的神色,就更肯定了。
“陆司珩?”
可还不等她说完,陆司珩直接开口道:“阿锦?”
“仁不当政,慈不掌兵。”
“这朝堂就是一个名利场,拼的就是个你死我活,不过,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本公子自有打算。”
叶云锦听哇抬眸看着他。
“陆司珩?”
“我不是怪你,我只是——”
话说到这儿,叶云锦无奈的道:“既然你知道为何不早些与我说,这样,我们也可以在南边那边多买些粮食,药品,打仗总是需要的——”
就差明晃晃的说,趁此还能敲秦王一把竹杠。
“你呀!”
陆司珩无奈的笑了,又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次匆忙,来不及准备太多,下次,我定与你提前说可好?北地寒凉,你多照顾自己,我还有军务,等我有空了就来看你。”
叶云锦没有再说什么,依依不舍的看着陆司珩走出营帐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秦王的事情败露,断不会留钦差性命。
如今钦差被定安将军所救,事情不可挽回,京中已经知晓了此事。
谋逆啊!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他为了活命,只能起兵谋反。
秦王的私军不少,这些年也没少经营,一时间大战打得难解难分。
战报如雪片一般飞入京城。
同时还有言官无数个弹劾的奏折。
这些年秦王在封地,烧杀抢掠,荒淫无度的铁证如山,多少百姓深受其害,尤其是秦王世子,更是残暴无良,抢夺人妻,桩桩件件,无不让人愤恨。
当然,老皇帝自然很生气,大骂皇室怎会出现这等不孝子孙。
而祸害百姓,烧杀抢掠这些在老皇帝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若是只有这些,最多就是降旨罚一罚骂一骂罢了,毕竟这是他们朱家的天下,还能真杀了自己亲儿不成?
可畜养私兵,又贩卖黑铁矿石,这可就不行了。
这是威胁江山,威胁他皇位的大事儿。
老皇帝听完差点没气到升天,直接下旨出兵讨伐秦王,死活不论。
战事打得如火如荼,相比于秦王的勇猛,郑王就有些差强人意了,不过几个照面,人就被抓回了京城。
他这一回去,该招的,不该招的可是全都招了。
这就涉及到了当年镇国公府的通敌卖国的旧案。
原来,当年老镇国公誓死守城,全都是秦王设计安排的,他通敌卖国,与敌军送去情报,又让探子里应外合,如此,直接搬倒了镇国公府。
而秦王之所以针对镇国公府,就是因为对方发现了他与敌国贩卖黑铁矿的事实。
这事儿一出,满堂哗然。
有为镇国公府抱屈的,有呼吁此案从查得,而有的则说郑王胡编乱造,受人蛊惑的,反正庙堂之上说什么的都有。
老皇帝直接被气病了。
一连多日都没有上朝,国事全权交给首辅大人处理。
可这事儿争议不断。
哪怕老皇帝再不情愿,最后还是下了旨,让三司会审了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