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太子妃在嫁给祁阑之后没有享受过一天太子妃的尊荣和宠爱,也没有得祁阑一次正眼相瞧,甚至成亲数日,连房都没圆。
但向来寡淡无情的太子爷,还是愿意为她做一件事、
那就是他想走,祁阑就帮她斩断振阳侯府的急迫搜寻。
从太子府出来,静妃回宫,祁阑直接去了振阳侯府。
当时和太子妃成亲,那样盛大的婚事,回门之日,祁阑都没有陪太子妃回振阳侯府,现在振阳侯府被炸,祁阑的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振阳侯府大门外,
整个振阳侯府还乱糟糟一团。
祁阑带着长喜进去,甚至都没人顾得上去通禀一声,直到祁阑过了二门,迎面遇上振阳侯府的管事,那管事才一脸震惊错愕的赶紧擦擦脑门的汗迎过去,“殿下万安,奴才给殿下请安,这是怎么说的,殿下来,竟然无人通禀一声,殿下息怒。”
祁阑摆了摆手,“府中出事,慌乱些难免,伤亡可是严重?”
管事重重叹了口气,“除了侯爷,基本无人受伤,就侯爷......当时书房爆炸,侯爷就正好在书房里,让结结实实惊了一下不说,还被掉下来的房梁砸了胸口,受伤有点重,不过好在是不要命,已经救过来了。
侯爷受伤,老夫人受惊不小,现在正乱着呢。
殿下您看......”
祁阑直奔主题,“太子妃呢?她身体不好,如今你们府上乱着,她就不要在这边养病了,一来给你们添麻烦,二来,孤也不放心。”
管事顿时脸色一白。
太子不是根本不在乎他们太子妃吗?怎么还专门问了太子妃?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试探什么呢?还是如何。
压着心下惊疑,管事道:“太子妃娘娘也受了惊吓,昏睡呢,太医的意思是,尽量不要颠簸打扰,让娘娘静养几日且缓一缓精神,免得病情加重。”
祁阑叹了口气,“孤去看看侯爷。”
管事没得推辞,只能硬着头皮往过带人,只盼着太子爷看完侯爷之后不要再去看太子妃,盼着太子爷对太子彻底冷酷无情。
有管事带路,很快祁阑来振阳侯府的消息便被传开。
振阳侯夫人得了消息的时候,正在振阳侯跟前伺候,闻言差点一个激灵扣洒了一碗汤药,“他怎么来了?”
振阳侯要淡定的多,“他是太子,岳丈家里出了事,怎么可能不来,不过是来做做样子,免得让言官弹劾,别怕,他若是要见陵儿,只说陵儿睡了,太医嘱咐不能惊扰便是。
他不会强行要求见陵儿的,他被那姜意迷得早就七荤八素。”
眼下,难对付的不是太子,而是皇后那边。
皇后忽然被挪到了月华宫,月华宫就在冷宫旁边,皇上是什么用意已经十分明白。
如果皇后不能把密道密室的事情解释的清清楚楚,并且最近振阳侯府再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一次,只怕皇后的后位不保。
四皇子的母妃一直对皇后之位虎视眈眈,莫太妃也一直更看重四皇子,之前因为皇后膝下没有皇子,所以振阳侯府对四皇子也算是青睐,毕竟皇上偏爱四皇子。
可如果皇后的位置被四皇子的母妃威胁了,振阳侯府怎么可能还站在四皇子这一边。
其实按照皇上对姜意和太子平时的态度,皇上未必会因为一个密道密室的被发现,或者因为姜意受伤而处罚皇后,或者轻描淡写的处罚一下就是了,可这次兴师动众,一方面皇上敲打振阳侯府,另一方面,必定是有人在皇上跟前上了眼药。
这个人是谁,振阳侯一时间想不到。
说话功夫,祁阑进来。
振阳侯躺在床榻上,不便行礼,振阳侯夫人屈膝问安,眼眶红胀,却不敢多看祁阑,毕竟上次书房的事,她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侯爷可觉得好些了?”
振阳侯夫人请了祁阑在屋中一把黄杨木的椅子上坐,祁阑摆手拒绝。
慰问振阳侯一句,不且等振阳侯回答,便朝振阳侯夫人笑道:“岳母不必招呼孤,孤来看望岳父大人,一会儿还要去看望陵儿。
府中事多,孤还是带她回太子府养病的好。”
振阳侯夫人顿时脸一白,看向振阳侯。
振阳侯躺在床榻上,气若游丝,“殿下忙着凝水镇的事,还让你专门奔波回来,着实辛苦殿下了,臣无能,不能帮殿下分忧不说,反倒扯了殿下的后退。
太子妃便留在府中吧,如此臣也算是能帮着殿下尽一份力,别的做不好,照顾好太子妃,免去殿下后顾之忧,臣总是能做好的。”
祁阑笑道:“岳父大人客气了,太子妃乃是孤的发妻,孤之前对她多有冷落,这次太子妃离府,孤好生想了一下,是孤之前对不住她。
还是接回太子府的好,如此太子妃心里也能欢喜些,病也就好的快些,你们也不必辛劳再照顾她。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侯爷不必再多说。
侯爷病重,太医嘱咐多加休息,孤在这里侯爷始终不得安宁,孤就不多打扰了,等侯爷病好了,孤再来找侯爷围炉煮茶。”
祁阑朝振阳侯点了下头,转身要离开。
振阳侯急的差点直接从床榻上给坐起来。
顿时一阵剧烈的咳嗽,扯动胸前的伤口,差点咳得背过气去,“殿,殿下留步。”
祁阑回头。
振阳侯大喘几口气,“殿下,陵儿身体一直不大好,这次又被爆炸吓到,还受了点伤,太医嘱咐,不易情绪波动,更不易颠簸。
殿下现在去见她,她难免欢喜过度,若是再......”
祁阑沉了脸,打断了振阳侯的话,“孤去见她,她欢喜,只会更加利于她的病情好转,侯爷不必多言,她是孤的太子妃,不论如何,孤肯定不会让她在振阳侯府养病的。
那日岳母大人要把人接回府,孤一气之下同意,已然后悔,现在府中爆炸,孤不可能还任由她住在这里。”
祁阑说完,转头就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