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擦了擦手,将那张纸接过来。
只看了一眼,便道:“这是前朝废太子府的腰牌图腾。”
“腰牌?”祁阑惊讶,“我之前看,还以为是玉佩上的,儿臣拿玉佩对比了一下,正好和我玉佩大小一致。”
静妃笑道:“是大小一致,因为前朝废太子府上的腰牌,就是玉佩,这图腾,是前朝皇帝特赐的,因为前朝废太子是获罪被废,前朝皇帝怒不可遏,将他圈禁太子府,并且特赐腰牌,他府中的人,全都是这种腰牌,出入废太子府,就得凭着这个获罪的腰牌。”
那这个腰牌,就等于是一个羞辱,一个获罪的重提。
“是哪一位皇帝时候的事?”
“末位皇帝,那位皇帝偏听偏信,被人进了谗言,坚信太子勾引他的宠妃,所以将那位太子废黜不说,还将他全府上下都打上罪人的标记,为的就是让他府中的下人在他圈禁的时候,心中日渐生出不满,然后对他各种凌虐。”
好变态。
祁阑默了一瞬,道:“这图腾,是从戚焕的宗卷档案里找出来的,不过是官方记录,当初是谁放进去的并不知道,其实也不能确定这就一定是指向戚焕,但是我和姜意都觉得,戚焕可能和前朝有关。
包括云阳伯府,靖安伯府,以及靖安伯府现在那位身份不明的老夫人。
当年他们肯定是密谋过什么,只是一直没有成功,所以现在渐渐放弃了。
如果能找到他们当年密谋的证据,那么铲除莫太妃就容易很多。”
静妃叹了口气,道:“其实当年前朝覆灭,被你太祖父夺了江山,与其说是前朝气数已尽,不如说是前朝末位皇帝太过无能,被后宫把持了朝政。
那位太子,其实很有抱负,只可惜......
如果有那位太子的拥护之人想要替他夺回皇位,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那位太子虽然没了,他肯定还有后代。
拥护他的人不甘心江山就这么被夺了,更不甘心那位风光霁月的太子爷从生到死都背负那样的恶名,更更不甘心那样一个繁花似锦的朝代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被人取代,所以想要夺回江山。
只是你太祖父铁血手段,你祖父也崇尚武力,你父亲......”
先帝爷能在祁阑的父亲死后,如今皇帝登基之后,还隔代指了祁阑为太子,就是因为欣赏先太子的能力。
可惜,江山落到现在的皇帝手中,而现在的皇帝,与前朝末代皇帝犯了一样致命的错误,后宫干涉政务已经到了五五分的地步。
静妃对前朝的事知道的也不多,也是听长辈们提起才知道一二。
不过这一二,对祁阑来说,已经够了。
他现在的范围目标,已经锁定到了前朝那位废太子那里。
从静妃这里用过早饭离开,回程的时候,祁阑觑着姜意,似笑非笑,“孤该怎么感谢你呢?”
姜意笑眼弯弯,“不用谢不用谢,能为太子殿下分忧,是臣妾无尚的荣光。”
祁阑忽然凑近了姜意。
姜意吓一跳,立刻身子朝后一闪,只可惜,后面就是马车壁,拦住了她的退路,姜意脑袋抵在马车壁上,眨眨眼睛,看着距离她不过一拳远近的祁阑的脸。
“那个,殿下?”
祁阑看着姜意,“孤记得,那天晚上,你和孤说,你爱孤。”
那天晚上?
哦哦,穿越来那天晚上。
姜意不知道这位太子爷的思路为何这么跳脱,前一瞬还在说静妃的事,这一瞬就转到了这里。
之前,祁阑不是都确定了吗,知道她当时是撒谎。
怎么现在又提?
姜意脑子嗖嗖的转着,劝静妃的时候,那么铁齿铜牙,现在竟然想不到一个得体的回答。
好在祁阑没多等,又离她更近一点,“你是爱孤吗?”
马车忽然颠簸,祁阑身子猛地向前冲了一下,嘴唇落在姜意嘴唇上。
姜意:!
妈妈!
救命!
马车只颠簸了那一下就又恢复正常前行,可祁阑撞上来之后却没再离开。
他就着和姜意嘴唇相贴的这个姿势,“你爱孤吗?”
姜意:......
您嘴让粘住了吗。
“孤刚刚问,该怎么感谢你帮着静妃走出心魔,不如......孤再让你睡一次?”
姜意徒然眼睛瞪圆,震惊而恐惧的看着祁阑。
祁阑离得姜意太近,这个距离,根本看不清姜意的表情,要看,只能看到对鸡眼。
他抬手盖住姜意的眼睛,“现在,孤先浅浅回报一下吧。”
这话说完,跟着,姜意便感觉到一点湿润,柔软,抵到她嘴唇。
祁阑这狗东西要亲她!
姜意猛地伸手,一把将祁阑推开。
“殿下,您冷静点!静妃能走出心魔纵然可喜可贺,可殿下也不至于就为此如此牺牲啊!妾承受不住,殿下珍贵的亲吻,还是留给将来合心合意的人吧,妾就是......就是一个工具人啊!”
祁阑舌尖才抵开一点姜意的唇缝,便被猛地推开。
姜意这一推,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祁阑硬是朝后踉跄一下,后背撞到座位的边缘,差点磕断尾椎骨。
磕断尾椎骨不提,单单他差点一屁股直接坐马车地板上就够尴尬且丢人的。
姜意想要伸手拉一把,但是想到拉一把可能出现的后果,硬是没敢动。
索性祁阑功夫还好,反应较快,及时手撑着作为缓冲了一下,这才免除狼狈一幕。
这么一折腾,等他在座位上坐好,刚刚脑子不正常的情绪已经散去了,一面懊悔自己是不是有病怎么就没控制住,应该等这个女人来主动追求自己主动和自己示爱才对,一面调整面部表情,“孤刚刚,只是试探一下。”
姜意:......哈?
祁阑硬着头皮,硬着嘴,“试探你对孤是不是有非分之想。”
姜意顿时大松一口气,“嗐,殿下,这有什么可试探的,妾早就说过了,妾和殿下,是并肩作战各为目的的,妾现在可以发誓,妾绝对不会对殿下......”
“不用了。”不等姜意话说完,祁阑忽然脸色一沉,转头吩咐,“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