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运成看着李尘：“李尘你……什、什么意思？”
李尘笑了：“运成哥，我的意思是……”
“放肆！”苏运成一瞪眼睛：“叫我大舅哥！我告诉你，你和我妹妹已经那个那个那个了，你别想赖掉！我妹妹长的我不敢说世界第一，就整个北国，敢说比我妹妹好看的，也没几个！现在她已经是你的人了……”
苏韵锦红着脸，扭扭捏地道：“哥！你胡说什么！人家……宫砂还在呢！”
苏大成一愣：“还在！？你俩咋回事啊？不是你……李尘他笨，你就主动点嘛！女追男隔层纱，你这搞得我多尴尬？”
奶奶翻了个白眼儿，心说我这孙子，变脸太快了。
“运成，你让李尘先把话说清楚，不要总扯题外话。”
“哦，妹夫你接着说。”
李尘忍着笑：“是这样，其实我们都知道，大通根本操作不了这种工程。所以，我想以高价拿下这个工程，拿回咱们苏家。大通就是苏家的下属产业，我们拿到，那不和我大舅哥拿到是一回事吗？所以，我就和运成哥做了一场秀，这样我们才能狙击长丰集团，以高出运成哥九个亿的报价，拿到了这个合同。”
“哈哈哈！没错！”苏运成算是满血复活了：“奶奶，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和李尘两个人谋划的，啊对了，还有云锦，是我们三个人，做了一场戏而已。梁晓均那个傻子，到现在估计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呢！还以为……哈哈，还以为我们苏家会内讧？自己人搞自己人？哈哈哈！他真是该死啊他！”
所有人都鄙视地看着苏运成，心说你是真的脸都不要了。
李尘继续道：“从设计、采购、施工，到验收、核算、统筹……这些都需要苏家的力量才行。所以……不知道奶奶，是不是肯帮我们小两口这个忙。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这口肉靠我们，不但吃不下去，还要噎个好歹。”
李尘笑着央求：“求奶奶伸出援手，帮帮我们吧！”
奶奶笑了，忍不住地笑。
看着李尘，心里突然很感动。
这个小混蛋，这个时候还搞这一套，什么叫求我帮忙，这分明就是救我的老命。
“李尘，你不用故作姿态，这个人情我是必须要领的，可以说，是整个苏家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哎呦奶奶，您这是同意啦？太好了，有您老帮着把关，帮我们掌舵，我们也就放心了。”
奶奶道：“我老了，把不了关，也掌不了舵了，细节的事情，你们和运成去谈吧。只是有一点我想问清楚，一是工程主体操控权谁来负责？二是承包合同如何签订，利润如何划分呢？”
老太太思路清晰。
细节的问题，自己操不过来那个心，只要把权力、利润分清楚，其余的都好说。
李尘道：“我们大通一分利润都不要，都给奶奶、给苏家，算是我和云锦孝敬奶奶的，回报奶奶这些年的恩情。”
奶奶有些尴尬，自己对苏韵锦，其实也就是管口饭而已。
这些年家族里的事情太多，老头子猝然离世，偌大的家族重担突然压在自己肩上。
自己大多数精力都放在了家族生意和对孙子的培养上，对苏韵锦等女孩子，基本是一种“养大就行”的态度，尤其是对容貌毁掉的苏韵锦，确实有些不太关心。
老太太摇摇头：“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愧不敢受啊。”
这是一语双关，一是表示自己不可能让你们一分钱不赚，二嘛，也是隐晦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愧疚之心。
“咱们还是提前说个清清楚楚，利润分好，免得日后产生隔阂。”
李尘笑了：“没要紧的，我今天和梁晓均打赌，赢了他一个亿，这笔钱绝对够我们大通支撑个三、五年了。”
奶奶一脸疑惑：“他怎么又和你打赌？”
“他……可能以为我输定了吧，毕竟，连明珠集团内部的人，也没想到我们会拿到合同。”
奶奶点点头：“李尘，你的想法，能不能一口气告诉我，不然我无法安心。”
“好，晚辈不和奶奶兜圈子了。”
李尘道：“奶奶，目前苏家的企业，腐烂严重，亏空过度，就拿大通来说，我们一踏入大通的大门，就欠了几百万的工钱，欠了银行一千多万。我们的一个司机，甚至把菜刀砍在了韵锦的办公桌上。”
奶奶十分吃惊：“怎么会这样！？”
“就是这样。”李尘道：“所有走马上任的人，都是捞钱，甚至贱卖库存获取现金，然后潇洒走人。这种大家都在奋力挖墙脚的行为，是动摇苏家根本的祸因。”
老太太脸色不悦：“继续说。”
“所以，这次这个项目，做好了，可以让苏家起死回生，也是一次重新整顿苏家内部风气的机会。恕晚辈直言，这样的机会，对苏家而言，可是不多了。”
周围的人纷纷脸色尴尬。
老太太的侄男外女，老爷子留下的各路亲朋，这些年都捞了不少，挖墙脚数他们最卖力气。
“咱们还是说这个项目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项目的财务、采购、施工的监控权、管理权，归大通。至于具体的施工、设计等工程管理权，交给江南景负责。”
老太太点了点头：“可以。但是要运成和韵锦一起负责，江南景必须处在领导地位。”
李尘不干了，这不等于自己对这项工程彻底失去了控制权了么？
“奶奶，这不合适吧，这不等于我和韵锦直接出局了么？”
“李尘，奶奶不是不肯放权。”老太太近乎于循循善诱地和李尘解释：“韵锦没有操作过任何工程，别说大工程，小工程她都没染指过。这一次对韵锦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但是……真的要开一架大飞机，不能让一个新手当驾驶员，对不对？建筑工程里射击的行业、门类、细节……之繁冗、之复杂、之紧要、之繁琐，不是外行人仅凭聪明才智和一股子志气就能快速掌握的。没有一个成熟的、有经验的人掌舵，发生的问题绝对会超出你们的想象。后果更是可能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老太太又道：“我们盖的是房子，是给老百姓住的房子，一个地方出了差错，可能毁掉的是人家一辈子的积蓄。这一点，我们要心里有数。”
李尘看了一眼苏韵锦，苏韵锦也点点头。
苏韵锦也算是建筑家族里长大的孩子，她知道这么大的社区建设，涉及到的事情将会有多么地复杂和繁琐。
靠她自己，真的是搞不定的。
“好。”李尘道：“但是财务方面，我要大通总管全局。”
“没问题！”老太太道：“我明天就开会，会告诉所有公司的负责人，这个项目，有谁敢吞一分钱！就是我亲外甥我也会亲自送他去坐牢！”
老太太环视众人，威严地道：“苏家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了，这一战如果还有人挖墙脚，那就是想让苏家死无葬身之地，那就是我这把老骨头的不世之仇人！是整个苏家的仇人！”
李尘点点头：“利润比嘛，九一开，我们大通只要百分之一。”
老太太想了想：“三七吧。”
“姥姥！”万海涵一激动直接冲了出来，旋即赶紧稳下心神，笑着道：“九一就九一嘛！李尘这是对咱苏家好，他为什么对苏家好，那是因为他娶走了咱们家最漂亮的姑娘嘛！就冲这一点，九一就是应该应分的。”
老太太摇头：“你姥爷活着的时候一直说，不能赚一锤子的钱。这项工程我们已经拿到了四十五亿的高价，利润比是空前的高。你们都给我听好，李尘拿着这份合同，可以在整个北国，甚至整个龙夏国横着走！”
“他甚至可以去国外找队伍来设计、施工，他只要拿出五成的利润，所有建筑行业的人都会来跪着给他干活。我要三七，已经是豁出我这张老脸了。”
众人默不作声。
“而且，这个项目一旦上马，所以产生的价值，绝对不止一百个亿！这一点，你们比我明白。”
这一点倒是实话。
做生意，尤其是做大生意，有时候动起来，比赚多少更重要。
按照合同，明珠集团将会在近期支付第一期百分之十五的预付款，那就是六亿七千多万啊！
这笔钱一旦入账，整个苏家就彻底都动起来了。
所有人、所有的公司都可以开工不说，苏家的品牌会瞬间再度打响；
苏家就可以和银行有谈判资本，可以再度申请贷款，拓展产业；
苏家的外围产业也会被瞬间激活，所有外围产业都将恢复活力，开始盈利；
苏家在采购方面，就会重新有用主动权。
一句话，这笔钱在苏家这里，那真的是可以拿钱来生出钱来的。
滚雪球、滚雪球，如果只是赚几个亿的工程款，那其实算不了什么。
老太太一激动，竟然掀开了被子，走下了地。
苏韵锦和苏大成赶紧过去扶着。
老太太看着李尘：“李尘，你帮了我们苏家大忙，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李尘笑了：“李尘别无所求，只求奶奶身体健康，愿苏家能重拾荣光。”
老太太看着李尘，许久，才疲惫地点点头：“你们都出去吧，我和李尘说说话。”
苏大成道：“奶奶……”
“都出去！”
苏大成走到李尘跟前：“妹夫，回头咱俩加个微信……”
“苏大成！”
“唉，奶奶你们聊，我们出去啦！”
……
所有人都出去了，奶奶让李尘坐下，自己坐在他对面，拄着龙头拐，两个人坐得很近，几乎面对面。
奶奶看着李尘的眼睛：“李尘，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