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爱看女神跌下神坛,她辛辛苦苦把自己的形象维护得这么好,却在遇到凌圈圈的时候土崩瓦解……
她委屈得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看得凌母心疼极了。
本来就为要给凌圈圈花钱而郁闷不已,此刻看自己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儿,因为那个扫把星而吃瘪,肚子里的火一下蹿了出来。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凌圈圈身边,抖了抖唇,满脸失望道:
“家里养你这么大,可你从小就是个白眼狼样,有什么话从来不跟我们说,一开口就只知道要钱!
每年生日的时候,月月都会给我拉小提琴庆祝生日,想让你表演舞蹈,你却总是找借口说自己不会。原来你不是不会,是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妈妈放在眼里!”
凌圈圈被忽然冲出来的凌母唬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
这番话听起来的确是那么回事,凌圈圈很少跟凌父和凌母说什么话。
那是因为她在乡下长大,很少到江城来,偶尔奶奶打电话到江城凌家,也是拿凌圈圈做借口问凌父要钱。
说是要给她买衣服,买牛奶,买书本。
可钱打到奶奶账上,都给舅舅家的表哥表姐买了东西,到凌圈圈手里的,只有表哥表姐淘汰下来的旧衣服和破本子。
凌圈圈并不是非常聪明的那种小孩子,从小除了长得白白净净会让人夸可爱之外,其他方面都没什么亮点。
别人很快就能算出来的题,她要打很多草稿才能算出答案。
学生时代,她的草稿本和作业本总是不够用,问奶奶要,奶奶只会让她在电话里跟爸爸要钱。
听的冷言冷语多了,她就开始捡别人不要的旧报纸,黑黑白白的缝隙里,填满了她写过的字迹。
能考上江城大学,她的确付出了不少的努力。
她一度以为,奶奶和舅舅舅妈对她不好,是因为他们不是自己的父母,如果自己来江城,是不是就能得到爸爸妈妈的爱了?
所以凌母说她只知道跟家里要钱,的确没说错。
至于凌母的生日,从小到大,她很少到江城来,更不用说参加凌母的生日了。
被自己的母亲这样一通指责,凌圈圈心里既酸又痛,却也只是习惯性地低头抿唇。
不同于凌月故意博同情的委屈,凌圈圈低头的时候显得格外沉默木讷。
而这个动作,贯穿了她的整个童年和青春期,也贯穿了前世她被囚禁折磨的一生。
凌母看她死鸭子嘴硬不肯说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粗鲁地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扯到凌月面前。
“你不是最爱钱,最喜欢问家里要钱吗?我给你钱!十万够不够!”
她从皮包里抽出一张卡,狠狠砸到凌圈圈脸上。
银行卡尖锐的利角飞到她脸上,在她嫩滑的腮边划出一个浅浅的红印子,凌圈圈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凌母没想到她还敢躲,声线更加扬高:“你要有良心,就跟大家解释清楚,你姐姐对你有多好!
这十万是她平时攒的零花钱,你一说要,她二话不说就转了给你。你还在学校里给她难堪,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我都不敢相信你是我肚子里钻出来的!”
十万!
一片惊诧之声响起。
十万对凌家来说不多,可是对普通的大学生来说,绝对算得上一笔巨款。
本来看凌圈圈昨天穿得那么寒酸,对比凌月打扮那么富贵,大家还以为是凌家偏心。
现在听凌母说平时没少给凌圈圈花钱,又看凌月这个姐姐一出手就给了她十万,可想而知凌圈圈一定不缺钱。
那她还装出一副穷酸的模样,还在学校申请助学贷款,是为什么?
不会是为了扮可怜,刻意败坏凌月这个姐姐的名誉吧。
这个念头不约而同地浮现在众人心里。
一时间,大家看向凌月的眼神没了之前的恶意,反而满是同情。
“天哪,凌圈圈怎么这么心机啊,家里有一个这么恶毒的妹妹,凌月学姐平时一定没少背黑锅。”
也有一小部分凌月的黑子不肯承认。
可这话是凌母亲口说的,作为一个母亲,怎么会亲自抹黑自己的女儿,所以她说的一定是真的。
不能说他们的猜测是错误的,只能说他们太幸福,并不知道,这世上确实有不被母亲喜爱的小孩。
凌圈圈被指指点点的目光看得只觉头皮发麻,几乎想立即找条缝钻进去。
这十万,她并不想要,所以那张银行卡掉在地上,她也没有弯腰去捡,只小声解释了一句:“我已经成年了,不要家里的钱。”
接了这张卡,等同于把自己的支配权送到凌父手里。
“是啊,长得漂亮的女孩子,脸蛋就是印钞机,哪用得着家里的钱。”
刘令含凉凉地在背后开口。
刚刚她自信满满的舞蹈,被这个看起来窝窝囊囊的凌圈圈全方面压了下去。
眼看教官基本已经确定要选凌圈圈去军训汇演,刘令含急得好像心里有十万只蚂蚁在爬。
不但气自己要丢了这个名额,更气自己大庭广众输给自己最讨厌的人!
现在看见凌圈圈的亲妈都站出来说她的不是,刘令含怎么会放过这个踩她一脚的机会。
她笑眯眯地走到凌圈圈面前,“都是一个寝室的,本来还以为你是家境贫困,才跟社会上的男人走得近。
还想着多照顾照顾你,现在看你妈妈和姐姐对你都是很慷慨的嘛。”
她这话无疑又把凌圈圈推上风口浪尖。
加上王珍也在人群中拱火,说凌圈圈报道那天是一个暴发户送她来的,当时两个人在宿舍里孤男寡女不知道干些什么。
她们三个都是一个寝室的,现在有两个都异口同声指证凌圈圈,其他同学的眼神全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