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忍不住白了程三一眼,白归尘已经点燃了篝火,天色渐渐暗下来,红色的火焰照得几人的脸分外的分明。
“你小子莫非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就看出来我想干什么了?”
程三笑道:”干娘手里头攥着千金药,还这般会忽悠人,若是不做个教主,那当真是可惜。“
舒言瞪了程三一眼。
“做什么教主,咱们要讲究科学你知道嘛,封建迷信不可取。”
程三笑了笑。
“那我就要看看,干娘到底要怎么做了。”
舒言等人在路上花了许多时间,都累了,只随便敷衍了几句屁话,便躺好睡着了。
今夜风和月暖,舒言倒是睡得颇为香甜。
不曾想,几人露宿在这荒郊野外,都能遇到以往的老熟人。
只见一满身脓疮的男子手持巨斧朝几人逼近。
走近舒言等人之时,白归尘睁开眼睛,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朝着男子身上劈砍。
男子发出一声怒吼。
倒是把剩下睡着的人全都给喊醒了,舒言借着月光看清楚了来犯之人。
正是那梅毒晚期,人已经疯掉的张圣子。
张圣子吃痛,怒吼着换了个方向朝着舒言等人砍来。
陈云终顿时吓得嗷呜一声蹿的老高,舒言腿脚不方便,眼看跑不了就要被张圣子当场了结,程三一把将舒言往后拉了一步。
他则拿出来枪朝着张圣子的面门就是一枪。
距离如此之近,程三虽然用的是铁砂,但是杀伤力也不可小觑,张圣子的面门顿时一片血红。
白归尘趁此机会一剑刺向张圣子的胸膛。
谁知这张圣子直接抓住了白归尘的剑,张圣子抬起头来,原本癫狂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清明。
“你们救我的命,我不杀你们。”
这张圣子的武力值着实有些爆表,舒言等人手里拢共只剩两枚大口径弹药,而且不一定能打的中,仔细算来,他们还真奈何不了这武疯子。
舒言开口问道:“是谁让你来找我们的?”
张圣子看向舒言,他的表情有些迷茫。
“白莲神母。”
程三顿时一愣:“那白莲神母不就是白莲教的教主嘛,不是说白莲教主早就死了嘛?”
张圣子伸出自己的胳膊,他撸起自己的袖子,只见到他的胳膊上被人为缝上了一枚铜钱。
舒言拿出来之前那个老婆子给自己的铜钱串。
这些铜钱的样式是一样的。
张圣子瞧见舒言手里的铜钱,他顿时高兴地说道:“就是你,你救我,救我!”
张圣子的大手死死拽住舒言的胳膊,倒是把舒言给吓的一哆嗦。
舒言看了程三一眼。
程三这厮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说道:“我干娘只救自己的干儿子,你得认她做干娘,才能救你。”
舒言听完之后,暗自踹了程三一脚,这张圣子一看就是个神经病,收了他做干儿子,若是这家伙发疯杀人又该如何。
他在睢县杀了那么多人,简直就是人间恶魔。
张圣子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大好使,他挠了挠自己的头。
“好。”
程三冷冷一笑,他对着张圣子说道:“你若是认了干娘,那便要守孝道,否则以后死了那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张圣子听到此话顿时有些害怕,他赶忙跪到地上。
“干娘在上,请受儿子一拜。”
舒言瞧见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儿子,着实不想收。可舒言看了看这家伙可怕的肱二头肌……
舒言开口说道:“你起来吧,以后不可随意发疯杀人,知道嘛?”
张圣子抬头,他看向舒言。
“我有时候不知为什么,总会把人看成猪,所以我真的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舒言不想搭理他,梅毒晚期确实会有一定概率出现各种幻觉,可这厮的幻觉也着实太过可怕,都已经有精神病的感觉了。
舒言吩咐程三去拿青霉素。
“只有这一剂药,你能不能抗的过去,还得靠你自己。”
舒言忍住张圣子身上传来的可怖恶臭,给他完成了注射,舒言说道:“你去找个地方洗个澡,臭死了。”
张圣子倒是老老实实地去找个地方洗澡去了。
方才吓傻的陈云终见到人走了,便对着自家母亲说道:“母亲,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走吧,那个怪人太可怕了。”
舒言站在原地不动,她看着自己手里的铜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程三则拍了拍舒言的肩膀。
“干娘觉着这人可用?“
舒言点了点头。
“我总觉得白莲教这事儿没完,那个白莲圣母,还有那个武功高强的女教徒,以及给我铜钱的那个疯婆子,怎么想怎么觉着奇怪。”
白归尘捡起地上的剑,他开口说道:“这个武疯子以前应当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不知为何会沦落到这等地步。”
所以说了一圈,根本没人搭理陈云终,陈云终顿时有些泄气。
“这下好了,母亲又收了一个干儿子。”
小鱼儿和玉安在一旁瑟瑟发抖,显然是被吓到了,舒言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
“不怕,阿奶在呢,赶紧睡吧。”
小鱼儿和玉安在舒言的怀里重新睡了过去。
可舒言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一夜睁眼思考到天亮。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洒在荒芜的大地上,舒言在昏昏沉沉中,瞧见张圣子光着膀子朝他们走来。
舒言猛然惊醒,她坐起来,抱紧了两个孩子。
这厮洗干净之后,依稀能看出来是个剑眉星目的大汉,这厮身高足足有两米,生的是健壮非凡,倒像是戏里面讲的人中吕布。
可眼前这吕布,应该是换了丧尸皮肤……
张圣子朝着舒言的方向跪下,磕了一个头。
“拜见干娘。”
舒言只觉得被这厮拜上一拜,整个人都难受。
“你原先也是个起事的,做我这个老太婆的干儿子,也算是委屈你了。”
张圣子抬头,一双眼睛里倒是多了些许清明。
舒言继续说道:”做我的干儿子,得先报上家门?我得知道你这厮的前尘往事。“
舒言对这厮着实不放心,虽说眼下确实需要一个厉害的帮手,可他看起来着实不那么可靠。
张圣子表情十分的迷茫。
倒是刚刚醒来的程三,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圣子。
“干娘莫问了,他原本是杭城张家的嫡子,大名叫张晟子,许是那些流民没啥墨水,把他叫成圣子了。”
程三坐起来,死死盯着张晟子。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之前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