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房外,陆煊对陆昭昭简单的讲明了一下前因后果以及目前的处境:
“虽然安南县的事情于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我还是想出手帮他们,也想借着此事看看能不能动用官府的力量,找到一些关于天葬塔的消息。毕竟能够延年益寿的玩意儿,对于我们来讲是十分需要的,当然我也会量力而行,要是实在是太过危险,我们再想其它法子。”
“陆大哥,我们这生死行善积德,我全都听你的。”对于陆煊的选择,陆昭昭自然是保持着支持的态度。
“啊啊啊!”
听着刑房里传出来的惨叫声,陆煊让陆昭昭在外面等着,自己则要走进去看看,他倒也想知道安南县到底有着什么秘密。
“说!你的同伙是谁!现在躲哪儿了!你们为何还要偷东西!”
看着按着皮肤不断发出滋滋声音的红色络铁,以及挂在房梁上的各种行刑工具,陆煊微微的叹了口气。
“行了,都退下去吧。”他径直向着那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绣娘走了过去。
完全忽视典使递来的烙铁,陆煊走到了他的面前,从墙上取下了一柄挂着的黑色小刀,再将刀刃胡乱地在铁器上砍了几下,使得刀锋变顿后,方才缓缓道:“残害了这么多的女子,看来你对于男女之事情有独钟啊?要是我这一刀下去,你以后岂不是体会不到天伦之乐了?哼哼。”
被折磨的筋疲力尽的绣男,在听到陆煊的话语后仿佛又有了力气,拼命的往后仰,就像是生怕陆煊吃了他一样。
“啊啊啊!”
随着刀刃刺入皮肤,陆煊轻轻的按压了几下刀柄,眼见绣男惊恐的浑身都在剧烈颤抖,方才冷冷道:“说吧,现在说能少受点苦头。”
“我没办法啊!我不搞她们!我就会死啊!大人!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想活下去啊!”绣男吓得尿了裤子,恐惧与忏悔齐齐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胁迫你?他们是谁?”陆煊的目光微凝,一边按压着刀柄,一边继续追问到。
“我不知道!”
“还不肯说?”陆煊随即将刀刃往下划动了几寸。
“大人,我真不知道啊!”绣娘眼泪鼻涕与屎尿全都流了出来,声音更是近乎惨叫:“小人本生是城外的渔夫,那年得了重病,是一个男的来教了小人阴阳和合之术,我本以为是遇到了好人,可他却告诉我,若是不与处子行人事,不出半月就会全身溃烂而亡,小人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情,但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大人,你就饶了小人吧!”
“男的?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眼见有线索要出现了,陆煊示意身后的典使搬来了更多的刑法工具。
但凡男子不讲,这些东西总归是有办法让他继续说下去的。
“我不知道,他戴着斗笠,可听声音应该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他教了我这本事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眼看绣男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陆煊皱眉道:“大概是什么时候来教的你?”
“七月份!对就是七月份过完鬼节后!”
七月份!
鬼节!
陆煊的瞳孔猛然一缩,他隐隐有了一些疑问与思路,可这些都还不足以被证实,于是便又问道:“他为何会传授你术法?”
“我不知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绣男早就被陆煊吓得魂不附体了,也不待陆煊追问,就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们只教我用香囊传身,待女子进入睡梦后,我便可以依靠香囊出现在她们的身边,届时,她们五感被封,我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了.....大人,我是真的没办法啊!”
“对了,香囊的制作法方跟我伪装成女人的方法都写在了他们给我的书上,那本书就在我家里!”
见绣男言辞恳切,陆煊先是让典使去他家里取这本书来,随即才问道:“你又是如何杀害梁三郎的?”
出乎意料的是,绣男在听到这一个名字时,眼中流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哪怕是陆煊将他的脚趾都全部砸断了,他也是声称不认识此人,更没有害他。
对于梁三郎这种人,陆煊并不在意他的死活,只以为是绣男还有别的术法,才能够如此快速的将一个成年男子杀死并分尸,见他死不承认,又联想到县衙里的捕快都能够轻易的制服他,便打消了这一猜测。
等离开刑房后,陆煊便去客堂找到了正在盘问与梁三郎有关人员的许知县,将审问的结果尽数告知了对方。
在得到这些讯息后,许知县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件事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有复杂,说不定这后面牵扯的便是一个邪教!仅凭咱们恐怕是难以招架,大人,依在下的看法,还是得与外界取得联系,搬来援兵,这样才可以解除危机啊!”
对此,陆煊不以为然:“你几次三番派出人手,都被对方堵截了,就算是我,恐怕也改变不了这样的结局,说不定还会因此入了对方的圈套,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依大人之见,我们应当如何?”焦急的许知县,竟然是将皮球踢给了陆煊,话一出口,又不禁感到有些后怕。
陆煊却没有计较这些,而是道:“先等你们把安南县的修士名单整理出来再说吧,到时候许以报酬,未必没人不愿意出手帮咱们。”
“好好好,下官这就督促他们尽快办成此事!”
听到陆煊的想法,许知县连忙就跑下去安排了。
这时,独自留在客堂的陆煊肚子里传出了咕咕声、他已经忙了一晚上了,就连原本黑压压的天空都亮堂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辰了。
该吃点东西了,再不吃怕是要饿坏身子。
叫上陆昭昭,陆煊径直就向着县衙外面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满头大汗,训斥着捕快的许知县。
见到陆煊他们要离开,许知县也顾不得给捕快们训话了,几步上前,连忙问道:“大人,你们这是要出去用膳?”
陆煊点了点头。
“大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不如由下官带路吧,正好下官知晓这城中何家店铺的饭食可口些。”
陆煊默许,拉着陆昭昭就朝着门外走去。
许知县只想抱紧陆煊的大腿,于是便脱了官袍,放在身后捕快的手上,只着一身便装就跟着上了街。
一行三人走在街上,虽然因为安南县最近频发的恶行事件,导致路上行人较少,但是街上还是有做生意的人家的。
“当真如此,为兄何等人!岂能骗你?那鬼门关出来的不止男鬼还有女鬼呢~!那女鬼长得才叫一个漂亮,嘿嘿嘿~”
“嘿嘿嘿,那女鬼也憋得难受.......那为兄能不管吗?第二天为兄下床,轻了整整八斤!”
听到一家面铺食客的谈论声,陆煊不由地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世界的百姓稀里糊涂的活着,又稀里糊涂的死去,听风便是雨,听到点流言蜚语,便疯了似的信着,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四周都在发生些什么。
陆煊本想换个地方,倒是许知县一个劲儿的说这家面铺的味道不错。
陆煊看了看身后鼻尖微微耸动的陆昭昭,便也就留在这里准备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