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板一家本来无比欢快的看着电视,但新闻之后,就陷入一种深深的惊恐之中。
老婆和三个女儿都茫然无措的看着他。
他最大的女儿才二十岁,最小的十五岁,金发碧眼十分可爱。
她们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了父母的惊惧。
彭老板喃喃自语:“我怎么也没想到,夏川会采取这种卑鄙的手段,我只是让井方监视他而已。这不是正常的吗?”
彭夫人根本不用问就知道,丈夫不可能和抢劫翡翠楼有关,这地位就可以换钱,还用那么低级?
可这屎盆子要是别人扣的还好说,问题是夏川扣的。
夏川有失手的时候吗?
彭夫人悲哀地说:“这个监视对夏川来说,是无法忍受的侮辱,也用不着承受。我们始终没有正视他的地位,高估了自己。他把我们当流氓了。”
彭老板十分不服,我就是流氓也是正治流氓吧,你跟我耍这纯流氓的把戏?
他果断的拿起电话,拨通了鹰国大佬梅杰。
“我这有麻烦,”他把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梅杰有些生气:“你派人贴身监视夏川?”
“我派的不是喽啰啊,许奇安和曾阴培的身份还不够尊重他吗?”
“天啊,你根据什么认为夏川有必要向你低头?就因为你是贵族他不是?”
“就算我过分了,可他干的是什么事?给两人催眠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卖糕的,那还用催眠吗?夏川随便一个承诺,足以让他们两人卖命!栽赃这种事根本不是夏川的手段,这就是井察最擅长的伎俩!
我们现在不能和夏川硬杠,但夏川是敢和任何人杠的。
你动用军对的后果只能是全灭,反倒坐实了翡翠的事。
翡翠一定在你府上,你也不用找了,你不是夏川的对手。赶紧逃吧,否则肯定让民众打死,立刻带家人上船回伦吨,什么都别带,来不及了!”
彭老板无力的挂了电话。
“你们赶紧走。”彭老板终于发话。
彭夫人越发惊惧:“不是让我们一起走吗?”
“我哪也不去。我不能背这个污名,辱没了贵族的身份。”彭老板平静地道。
彭夫人凝固了半天,看看三个女儿。
结果三个女儿没明白,反倒非常崇敬父亲,她们始终不信父亲的高贵身份会被贱民打死。
一家人又沉默了半晌。
彭老板再次催促:“赶紧走,为了女儿。”
彭夫人转身泪下,进了卧室,飞快的收拾了一个箱子,只是把贵重物品带着,其他什么都不要了,然后带着三个女儿洒泪而别,匆匆坐上劳斯莱斯,赶赴码头。
彭老板继续看电视,终于看到了董老板的讲话,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的是让民众打死?
他立刻冲向书房,准备躲进地下室。
可他刚进书房就呆住。
夏川正关上书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你把翡翠放在地下室?”彭老板惊怒交集。
夏川双手一举玉佩:“复制彭老板。”
彭老板吓一跳,发现旁边多了一个自己!
两人惊恐的对望,然后一起看着夏川,如对魔鬼。
夏川一脸和煦的微笑:
“彭老板,到门口守着,当民众到来的时候,不要让警卫挡在前面,你走出大门。”
彭老板的目光空洞了,应声离开了书房。
夏川看了一眼镜像。
镜像幸福的晕了过去。
夏川探手一提后腰,直接拎着出了后门,腾空离开了彭府。
他迅速上了出租车,离开了半山。
翡翠楼附近。
出租车司机依旧等在那里。
夏川把车还给司机,让他开出一分钟之后醒来,忘掉刚才的一切。
司机开走了。
夏川知道记者已经到了,他提着镜像,再次从窗户飞入。
黄秀花吓一跳,震惊地问:“你怎么把彭老板抓回来了?”
夏川把镜像扔地上,抱过黄秀花一顿揉搓。
黄秀花直接被弄的脸颊潮红,颤抖不已,她感觉受不了了,刚想说进卧室——
夏川先说:“可以见记者了。”
噗,黄秀花差点一口花血喷他脸上。
奶奶的,就为了证明睡过?
两人下了楼,一大群记者立刻灯光伺候,这翡翠楼的灯光不合格,摄像直接开始拍摄,什么画面都行,记者全都是女的,也不知道谁协调的。
“夏川先生,请问你去过彭府吗?”一个女记者飞快的提问。
这第一个问题就无比诡谲。
夏川用流利的粤语道:“我只能回答三个问题,你们不要以为我会陪你们扯一宿……”
女记者们瞬间齐齐发问,直接把第一个女记者淹没。
夏川点头道:“好,刚才这位姐姐的问题让我很有感触,这个……”他差点说这个问题我能讲一宿,临时拐了一个弯:“这个香能不能取代妞约世界金融中心的地位,当然是肯定的,完全可以做到。
但这有个前提,不能是殖民地。众所周知,殖民者从来不是救世主,比如彭老板,他到了之后做了什么?目的是什么?他是为了这地方的发展吗?
如果你们看不清楚现在,那我们来看看未来。
同样是殖民地,鹰国80年退出津巴布韦,那就是香的未来。
津的经济是如何一步步滑向深渊的?
不要以为现在就在深渊,那只是刚迈出一只脚,后面十五年才是粉身碎骨的灾难,我们来深度解析一下……”
夏川开始滔滔不绝的论述,他的逻辑和任何经济学家都不一样,因为他是用企业家的逻辑去讲,卖点的是恐怖前瞻力,有些地方不需要过程,直接给你结果。
众人却都无比信服,感觉毛骨悚然,殖民者伪善的背后是如此血淋淋,再对照彭老板的大幅改变,一切都清晰如掌上观文。
只是为了打垮香的经济,证明殖民者是救世主,离了他们都不行。
夏川在滔滔不绝的论述之中,突然一个精神刺,刺入了楼上镜像的后脑延髓。
镜像死了。
与此同时——
无数示威群众终于赶到了彭府,而且还有大批记者,‘维持秩序’的井察,领头的竟然是曾老板。
彭老板示意警卫不要动,打开了大门。
看起来似乎要讲道理。
警卫守在背后,万分紧张,这特么怎么看都不对啊,井察不应该在前面挡着吗。
彭老板的勇气还是让记者们钦佩的,但示威群众哪会给彭老板说话的机会,领头者口号震天响:打倒殖民者!
热血沸腾的民众一拥而上,十几个警卫齐齐冲出。
一场混乱,乱到了极致,彭老板挨了无数拳脚,但都不致命。
曾阴培感觉可以了,此时死了很正常。
他突然鸣枪示警,上百井察开始发挥职能,在摄像机镜头下拼命隔离了示威群众,警卫带着彭老板退进了别墅,关上了铁栅栏门。
众井察却在门外避嫌。
然后里外所有人都发现,彭老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