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
夏川四人重新聚集到餐厅,吃了一顿夜宵。
臧鸿把专员来访的事情说了一遍,米国方面没有放人,玉华也没回电话。
夏川凝重道:“米国没放人,就是已经知道老道没死。玉华没来电话,就是没看见老道,我想老道猜到玉华要拦住他,所以根本没照面,直接上飞机走了。”
梦忆怀疑地问:“就算玉华没看见,官家也没发现吗?也许没走燕京吧。”
菲儿和夏川都不回应,倒是臧鸿说了一句:“官家不会拦截的,拦截就暴露老道的行踪,而且还拦不住他,老道正怒火没处发泄,很容易拦出事儿来。”
梦忆不信,却不和老公争辩,只等老道回来再问。
就在这时,电话却响起。
夏川接通之后,果然是蒋玉华的声音。两人飞快的交流了一番数字,夏川扣了电话。
菲儿忙问:“截住了吗?”
“没有。玉华根本没看见老道,但老道却在她兜里留了一张纸条,玉华回到四合院家里才发现。上面写着:找人替换安娜,我带姐姐回来。”
梦忆暗吸了一口气,这丫越来越恐怖了,玉华身边有保镖的啊,他居然能把纸条放她身上还不知道,那瞒过官家耳目有什么难的?
菲儿倒吸了一口冷气,老道要带个人回来,还不被人察觉?
臧鸿却道:“我忽然发现安娜无可替代啊,那么重要的位置,谁能替换她?”
……
老布斯和克淋顿之争,在撕逼中开始,在撕逼中结束,果然是一片混乱,什么协议都没达成。
但这片土地是金融家掌控的。
金融家眼里只有利益,没有国家。
围剿夏川之势已成,毫无疑问,夏川极可能撤资,顺手砸盘做空华尔街,报复老布斯。
米国可是股份化的国家,华尔街崩盘,财团的损失就大了。
所以,金融家必须做出应对。
老布斯不同意不要紧,金融家掌控着强大的金融体系。
就在当天早上,开盘之前,投资者发现华尔街日报上刊登了三则停牌公告,内容都差不多:“因为有影响股价的重大事项未披露,平果(戴尔、思科)停牌一天。”
这个重大事项当然是指安娜被捕,这绝对影响股价了。
监管机构强制停牌。
唯一没有理由停牌的,就是甲骨文。
因为夏川不是控股股东,也不参与任何管理,只是普通投资者的身份持股。
但这也难不住金融家,他们早早就给埃力森打电话,游说他拆股,一拆十。
现在的股价是166美元,拆完就变成了16美元,只是股份数量扩张了十倍。
如果埃力森同意,那就得停牌公告,彻底打乱了夏川的节奏。
可惜的是,埃力森不同意。
花旗投资的大佬循循善诱:“拆了股价容易上涨,对你的市值提升很有好处。只要你同意,我保证给你当天拉升百分之十。”
埃力森却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淡淡地道:“我不想交税,不拆。至少现在不拆。”
“如果你不拆,我保证夏川会砸盘,甲骨文跌的最惨。”
“噢,你们把夏川逼到这个地步,还不让他撤资?我郑重提醒你,我和夏川并没有利益冲突,如果我今天真停牌了,那就真的死仇了,夏川肯定报复我。
到时候股价还涨个屁啊,他把甲骨文踢出华夏市场就嗝屁了。所以他要退出,我不能阻拦。除非你们给我强行停牌,但你让证监会准备好解释,我是不会解释的。
另外,别把我当傻子,你们能让甲骨文下跌吗?如果让夏川推到多米诺骨牌,引发恐慌,市场崩溃,你们得付出多少倍的资金才能挽回?”
“卧槽,你真敢想,我告诉你,没人会给甲骨文护盘,你特么一年涨十几倍,这么大的风险谁给你护盘?”
“噢,这么说我今天应该卖股票了?”埃立森认真咨询。
啪!大佬气得摔了电话。
没堵住也不要紧,华尔街也不在乎夏川在一个股票上砸盘。
同时也有好处,留一个风向标,看看夏川的手段。
即便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们也没打算让夏川轻易得逞,各路机构准备了百亿美元资金,做好了接盘的准备,每家接盘多少,都有准确数量,死守不退,决不允许甲骨文下跌一分钱。
夏川持股市值加起来,才四十亿美元,恐怖的力量对比。
他要以一人之力,一只股票的影响力,达到崩盘的目的,难如登天。
但没有哪个金融家认为小题大做,各个如临大敌。
九点三十分。
俄罗斯媒体依旧平静,华尔街金融家甚至有一种错觉,夏川正在睡觉。
股市就在平静中开盘。
甲骨文高开一美分,166.48美元。
这是集合竞价,真正的交易要在9点44分开始。
……
审讯室中,安娜依旧坐在那里,只不过双臂已经搁在桌子上,减轻身体的重量,证明她现在已经很累,尤其是这么长时间没喝水没吃饭。
但她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喃喃自语:“这个时间股市开盘了吧,真想看看啊。”
旋即,她微微仰起头,目光好似穿过重重障碍,看到了云层之上,弟弟应该在飞机上吧。
一架波音767,刚刚越过白令海峡。
就在头等舱的最后一排角落里,坐着一个身穿笔挺制服的彪悍男子,大盖帽压的很低,完全遮住了额头那道恐怖的刀疤。
旁边坐这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不时的左转右转,看起来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女孩右边坐着一个大美女,不时安慰:“姗姗,我们已经飞了一半了,很快就到了。”
小女孩望向窗外,又看看石雕一般的老道,嘟着嘴说:“叔叔,我可以和你换一下位置吗?”
美女有些无奈,歉意的看向老道。
老道默默起身,小女孩立刻挪到他的位置,望着窗外。
美女赶紧道:“谢谢。”
老道平静的坐下,依旧石雕一般。
美女反倒忍不住搭讪:“我叫阮芳,你是这架飞机的机长?”
如果不是搭讪,她问不出来这么弱智的话,这架飞机的机长坐这里,那飞机谁在开呢?
“噢,不是。”老道没有笑,也没有报名的觉悟。
阮芳丝毫不以为意,闲着也是闲着,又问:“刚才空姐为什么不给你发盒饭?”
老道有点无奈,你就没发现到我这没有了吗,飞机上盒饭是按人数来的,哪会多准备一盒啊。
但他经验丰富,立刻解释说:“机长的规矩很严,不允许和乘客一起吃饭。即便是在驾驶舱吃饭,也是同餐不同食,同食不同时。”
阮芳一头雾水:“什么同时不同时?”
“就是机长和副驾驶,可以一起吃饭,但不能吃一样的食物。这样如果有人下毒,也只能毒死一个。如果一定要吃相同的食物,那就间隔一小时。先吃的过一个小时没死,另一个再吃。这是为了确保安全。”
阮芳恍然,叹道:“你们真辛苦啊。”
“对了,你们这袖子上的四道杠,是什么意思啊?”她又问。
老道随口说:“第一道杠代表‘专业’,原本空姐也是挂一道杠的,后来取消了;第二道杠代表‘知识’,就是对飞机系统的知识,高级机械工程师是挂两道杠的;第三道杠是‘飞行技术’,副驾驶就是三道杠;第四道杠是‘责任’,机长是四道杠。”
阮芳越发仰慕钦佩,尤其老道说话刻意压抑着声音,依旧透出无尽的雄浑,目不斜视,却不是傲慢,感觉怕把她吹跑了那种呵护,这男人的味道,酷的她心痒痒的。
她目光越发柔和,语气温婉地说:“你结婚了吗?”
“没有家是不能当机长的。”老道终于看了她一眼。
阮芳好似被电打了一下,脸颊刷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