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了一步……”
陈景平静的心态再也绷不住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又被图灵给算计了。
不得不说,图灵一直维持的龟缩战术奏效了。
至少它把陈景给蒙蔽了。
陈景本以为它是打死也不敢踏出悬空城的,就算要出来也应该是针对深空一族,但现实情况貌似不是这样。
这家伙确实是“出山”了,可它的目标却是没有了格赫罗的永夜城……不,说不定是那位教皇。
每个序列的眷族关系都不一样。
格赫罗死了,不代表它的眷族月光教皇会死。
“那是悬空城的图腾吧?”陈伯符眉头紧皱,望着那片延绵万里的烧灼痕迹,表情尤为沉重,“是不是图灵那边做了什么……”
“除了它也没别人了。”陈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抬手一招,藏匿在地底“盯梢”的深空异彩就出现了。
它潜伏的地点位于永夜城旧址很近,大概距离此前那道笼罩永夜的月光只有一公里不到,所以陈景很想知道它看见了什么……
伴随着毫无预兆的天摇地晃。
被图灵用某种手段烧焦的大地轰然裂开,迅速出现了一条足有数千公里长的沟壑……或是说,闪耀着宇宙彼端异彩的深渊。
深空异彩就藏在这里。
它像是无声无息的地下暗河一般,颜色形成的洪流缓缓流动着,直到听见了陈景的召唤,这才化作一道光柱冲向天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弥漫开来。
“之前你跟我说永夜城在坠落。”陈景抬头望向这片弥漫至天际的异彩浓雾,皱着眉问道,“它到底是怎么落下来的?你有看见悬空城的那些方士吗?”
“没……没有……”深空异彩哪怕晋升至如此地步,说话也依旧有点结结巴巴的感觉,“我……我只看见那片废墟像陨石一样下坠……之后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陈景疑惑地望着深空异彩,“是有东西屏蔽了你的感知?”
“或许是……”深空异彩用一种很不确定的语气,小心翼翼回答着陈景的问题,“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那东西将整个永夜城笼罩起来……”
“之后呢?”陈景又问。
“之后就是伱们看见的样子了。”深空异彩说话的声音更低了,似乎生怕陈景生气,“王,是我没用……”
“跟你没关系。”
陈景叹了口气,轻声安抚道。
“来的是一位古神,以你现在的能力,能在这种情况下保证自己没受到伤害,其实就已经不错了。”
听见陈景这么说,深空异彩顿时就更惭愧了,只恨自己实力太弱,根本没办法帮王盯住那座城。
当天空中弥漫的异彩迷雾逐渐散去,陈景这才摘下兜帽回头看向老爷子。
“走吧,回家。”陈景笑道。
“要不再搜索一下?”陈伯符试探着问,“说不定还有什么线索……”
“我已经借助深空异彩将方圆万里都搜寻了一遍,图灵已经走了,这方圆万里没有悬空城方士的气息,我们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其实在这个时候,陈景已经想开了。
不过是漏算了一步而已。
总体来说不影响大局,至少这情况比图灵带队清剿深空一族要好得多,虽然不知道它带走月光教皇是几个意思,但说到底那位教皇对图灵而言也就是个棋子而已。
序列七的棋子,甚至单打独斗连老爷子都干不过,这怕个鸡毛?
再说都这情况了,后悔有个屁用,赶快抓紧时间办事才是正经!
“没想到图灵把格赫罗也带走了……这俩孙子又想玩什么招啊……”陈伯符一脸不解地喃喃道,只感觉这事想得头疼,“我觉得咱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说不定它们就躲在暗处,正准备对咱们下黑手呢……”
除了参与生物跃升的考生之外,只有极少部分“生物”知道格赫罗陨落的消息……陈伯符并不在其中,所以他本能的想法,是格赫罗要与图灵联手搞什么大动作了。
“图灵那家伙阴险得很,天知道它又在准备什么阴谋诡计……”陈伯符面沉如水地说道,“上次要不是咱们运气好没碰见它的本体,估计就那一次咱都得交代了。”
“这样吧。”
陈景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尽可能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真实点。
“爷爷,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带着耶格托斯他们到处转转……”
“卧槽你不要命啦?”陈伯符惊讶地看着自家乖孙,忍不住抬手指向那片被烧灼出来的痕迹,想要借此来敲打敲打他,“咱们现在不应该低调点?然后回去想想办法,先识破图灵的阴谋再……”
“真的有急事。”陈景无奈道,“在晋升序列七之后,我的感知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我的意念几乎可以覆盖整个世界。”
“所以?”陈伯符眨了眨眼,不解地问道。
“咱们不是要引进新人嘛。”陈景笑了笑,字里行间都不露破绽,“我感应到了许多比较容易与深空产生联系的‘种子’,他们与深空有缘,我得抓紧时间把那些人拉进咱们的队伍里……”
“那我跟你一起去呗。”陈伯符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取下右脚的人字拖,然后使劲在手上磕了磕,将里面的砂砾抖出来,“我回去也是闲着,还不如跟你出去溜达溜达。”
“算了吧。”
陈景哭笑不得地说道,心说这老头子还是这么喜欢凑热闹,但这热闹明显是不能让他凑的,要不有些事就该暴露了。
“目标人数有点多,我想效率一点,直接深空跳跃带人走,一直转来转去的,你也不怕被我转吐了?”
听见陈景这话,老头子顿时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急忙点头说:“那我不去了,你自己忙去吧!”
说罢,老人又拍了拍陈景的肩膀。
“对了!”
“?”
“你都晋升序列七了……应该就可以把我转化成眷族了吧?”陈伯符兴奋地笑着,“这事别忘了!我一直都惦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