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等着,最多三五分钟。”
对此,陈望并无意外。
按照金鳞蛊它自己的说法,过去的无数岁月里,每天都是在沉睡和进食中度过。
距离昨晚那一顿。
已经过了足足一夜。
能忍到眼下这个时候,已经算是不错了。
拿了手机,转身穿过院落,推门离去。
金鳞蛊倒是想追上去。
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它能察觉得到。
这一片因为靠近吴淞江边,天地灵气还算浓郁。
很难保证,这边会不会有武道强者亦或是修行中人藏身。
抬头看了眼头顶。
随手一挥,刹那间,一道金芒凭空而现,犹如无形的刀锋,将头顶一片足有巴掌大小的树叶连根斩断。
叶子飘落。
尚在半空时。
金鳞蛊神念一动。
如同漫天雨线般射出。
将阔叶重重缠绕,瞬间便凝结成一只小船般的虫茧,悬在树荫下的半空中。
背后羽翅轻轻一振。
下一刻,它便落在了茧房里。
翘着一双二郎腿,一脸慵懒随意,浑身上下都透着几分悠闲。
到目前为止,它对清风小筑都还算满意。
幽静、安逸。
就是那小子为人还是有些古板了。
竟然拒绝做自己的侍从。
要知道,若是在南疆,不是它吹,只要它愿意,想在它门下当狗的人,都能从月亮山排到凤凰城去。
“哼,也就是本神大度。”
挑了挑眉,金鳞蛊双手枕在脑袋下,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
不过。
突然间。
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冷冷瞥了一眼远处的江面。
滚滚江水中,一阵大浪翻涌。
犹如钱塘江上的大潮。
引得周围路过的货船上的船员,纷纷站在甲板上惊呼。
也有老人神色淡然。
常年跑船的他们,对此早已经司空见惯。
就算是再好的天气里。
吴淞江上也经常会出现这种无风起浪的情况。
地点和时间都是随机。
谁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
只知道好多年前就有了。
老船工和渔民,管它叫龙王翻身。
说是江底的龙王翻身,才会造成如此奇怪的景象。
运气不好,过江时一个不小心,刚好撞上去的话,整艘船都会翻掉沉江。
不过……
就在船老大疯狂转着船舵,试图避开前边的风浪时。
外面甲板上的惊呼声忽然更大。
似乎还夹杂着消失了之类的话。
他下意识抬头望去。
隔着玻璃窗,这才发现,上一刻还翻江倒海般的水浪,竟是在瞬间消失不见。
整个吴淞江面上风平浪静。
哪还有半点动静。
仿佛先前那一切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见鬼了?”
船老大扯过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骂了一句。
而此刻,躺在茧房里的金鳞蛊。
只是冷冷一笑。
“都没开化的小东西,也敢在本神面前兴风作浪?”
“小心哪天不开心,一口给你吞咯。”
嘟囔了一句。
见水下再无动静,它这才翻了个身,继续慢悠悠的等着早餐。
昨晚过桥的时候。
其实它就发现了。
只不过那会担心闹出太大动静。
再次把那几个蝼蚁给吸引过来才作罢。
没想到,今天刚睡醒,那小东西竟然又冒了出来。
真当它金鳞蛊大人是纸糊的?
没点脾气!
不多时。
等到江面上那一艘艘船只飘远。
紧闭着的院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陈望拎着两只大袋子出现在门口。
“吃饭了!”
为了买这点早餐,他跑了三四个地方。
差点把人老板给整蒙了。
一开口基本上就是全部打包。
实在无奈下,他只好解释是替同事带的。
就这样,为了凑足金鳞蛊一顿吃的,他还是跑了好几家早餐店。
“来咯。”
进了院子,陈望才看到躺在树叶结成的茧房里的金鳞蛊。
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
自己在外面累死累活。
这小玩意倒是知道享受。
不过……
也只是腹诽了一句,他的注意力便被那只茧房吸引。
看似简单,实际上用鬼斧神刀形容都不为过。
仅仅是悬挂四周的无形神念,便令人惊叹不已。
至少他细细看过去,几乎都察觉不到太多气息波动。
能够将神念修行到这等地步。
已经远超无数人了。
“别琢磨了,这是金鳞蛊一族的本命神通,你小子就算想学,也教不了。”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
漫步从茧房里走出来的金鳞蛊,撇了撇嘴道。
闻言。
陈望顿时心凉了一截。
说实话,他确实是想套套话的。
可惜,这小玩意跟特么人精似的,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说的好像谁在乎似的……”
陈望也嘴硬了一句。
四下看了眼。
走到不远外的亭子里,将早餐放下,招呼了金鳞蛊一声。
话音刚落。
眼前画面一闪。
金鳞蛊凭空而现。
一头钻进袋子里,沙沙的进食声瞬间响起。
见到这一幕,陈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懒得多说什么,自顾自的坐下,打开另一只袋子,拿了一盒煎包,慢吞吞的吃着。
一人一蛊。
对面而坐。
谁也没有打扰谁。
只不过,陈望这边一盒煎包还么吃完,金鳞蛊那边就已经吃的只剩下一只空袋子了。
即便昨晚就见识过了它的恐怖。
这会还是忍不住眼角一阵狂跳。
“我糙……”
低骂了一句。
陈望也顾不上别的,赶紧抢过来一包热牛奶。
再不下手,他估计都撑不到三秒钟,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果然!
刚抓住牛奶盒。
一只圆滚滚的身体,几乎是强行冲入了袋子里,一阵风卷残云,一袋子的早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
最离谱的是。
他还在怔怔失神。
一道身影闪过,盒子里剩下的两只煎包,也瞬间消失。
“??”
陈望眼角一阵抽搐。
赶紧护住手里的牛奶。
这特么的,都不是饿死鬼,简直就是个黑洞。
“呼——”
振翅悬空。
瞬间解决了两大袋子早餐的金鳞蛊,停在陈望身前,一双眼睛,跟饿了一冬的狼似的,死死盯着他手里的牛奶。
“想都别想!”
陈望脸色一沉,斩钉截铁的喝道。
出去跑了十几分钟,结果都没吃到几口。
“不给拉倒。”
“就是本神突然想起来,有个修行神念的法子……”
“??”
陈望眉头顿时一挑。
神念修行,本就难如登天。
要么武道踏入化劲,开启百会穴,方能动用一丝神念。
不过所能施展的神念极少。
最多也就十米左右。
至于修道中人,倒是有这类秘术,不过他一个刚踏入炼气关的新人,自然接触不到。
“什么法子?”
陈望本能的觉得这小玩意在给自己挖坑。
但犹豫了下,他还是开口问道。
毕竟,这等功法可遇不可求。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丢得尝试一下。
“咦,有点饿了,想不太起来。”
“??”
见它那副贼头贼脑的样子,陈望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整个人差点被气笑了。
这家伙,还真是无利不起早。
“给你!”
一伸手,将仅剩的一盒牛奶给递了过去。
上一秒还故作高冷的金鳞蛊,也瞬间变脸,笑嘻嘻的伸出手,抱着牛奶躺在半空里,喝的不亦乐乎。
等它滋啦滋啦两口。
牛奶盒见底。
陈望斜瞥了它一眼。
“所以,功法呢?”
“唔……记起来了一点,但还是有点模糊。”
“你别太过分!”
闻言,陈望眉头一皱,咬牙切齿的道。
这不是他昨晚在美食街的小手段?
金鳞蛊竟然这么快就学了回去。
狗东西真是一点亏不肯吃。
“啧啧,本神什么时候骗过人?再说,我脑子里藏得可都是好东西,一般人想都别想,本神这可是在给你机会。”
金鳞蛊一点不受威胁。
反而抱着胸口,一脸吃了大亏的样子。
见此情形,陈望一咬牙。
“行,最后一次。”
“想吃什么,我去做!”
心里则是自我安慰着,这也是为了修行变强。
“我记得昨晚……你好像说是有什么野味。”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金鳞蛊眼睛一亮,强忍着激动,故作镇定的道。
陈望眼角则是狠狠一跳。
上次在龙王庙。
和玄意小道长去后山,一行人猎了不少野鸡野兔。
回来时,玄松道长非说吃不完,一定让他带些到中海。
无奈之下。
陈望只能同意。
结果除了几头野味,还有不少山珍。
除了分了一些给楚小瑜那丫头外。
就只让宁柔,拿了点给宁河图老爷子尝尝鲜。
其他的全放在了冰箱里。
昨晚他也只是情急之下随口一提,想着能不能从金鳞蛊那勾出来更多关于观天镜的东西。
结果。
那小东西装听不见。
本来他都以为这事翻篇了。
没想到……
时隔一夜。
它竟然在这会说起了野味。
饶是陈望也算见识过大风大浪,也不禁目瞪口呆。
狐疑的瞥了它一眼。
他都怀疑,金鳞蛊是不是早就在这等着他了。
前面一切全都是为了此刻的铺垫。
“行,等着!”
深吸了口气,陈望也不打算想太多。
挽起袖子径直朝厨房那边走去。
说实话,他自己也没吃饱。
一盒煎包就吃了三四个,其他就闻了下香味。
打坐修行了一夜。
对于心神的消耗极为惊人。
他又不是能够辟谷不食的高人。
这会只觉得肚子叫得厉害。
正好给自己下点饺子馄钝什么的。
他人刚一进厨房。
躺在半空中的金鳞蛊,眼睛顿时贼兮兮的往那边看去。
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期待。
虽说每次在苗疆降临。
得到的祭品,不是天灵地宝就是凶兽精血。
但生的和煮熟的味道应该不太一样吧?
再说,刚才那些包子煎饺油条全都素的不见油星,来点肉正好。
它在外边慢悠悠的等着。
陈望在厨房里,抡着锅铲的手却都差点挥断。
半个来小时后。
一阵肉香开始弥漫。
无聊至极,已经回到茧房里躺着的金鳞蛊,就像是见到了腥味的猫,整个一下从树叶上弹了起来,鼻翼不断翕动着,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这股香味绝了!
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自己要不这么铺垫一下,哪有现在的待遇?
想到这,金鳞蛊脸上不禁满是得意。
不多时。
陈望走出厨房,扫了一眼树荫下那只在半空晃来晃去的树叶茧房,眼角一阵跳动。
狗东西。
自己忙的要死。
它倒是懂当老爷的。
“吃饭了!”
强忍着怒火,陈望招呼了一句。
刷——
几乎就是刹那间。
眼前画面一闪,振动着羽翅的金鳞蛊瞬间移动到了他的身前。
闻着厨房里那股浓郁的肉香。
急不可耐的就要冲进去。
只是……
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提前先手一步的陈望,面无表情的横在了门口。
“不是吃饭么?”
金鳞蛊一下顿住,讪讪的笑了笑。
“是吃饭啊,但也不是光吃饭那么简单吧?”
陈望冷冷一笑。
意思不言而喻。
“放心,本神说到做到,绝对不会食言!”
眼看再糊弄不过去,金鳞蛊一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作为蛊神分身。
过去的无数年里。
它可不是光进食沉睡那么简单。
这个世上,应该再找不出几个人,能比它更了解每一个流派的功法。
武、蛊、儒、释、道、妖、魔。
数千年时间里。
它就像是一个穿梭在时间长河里的永生者。
见识过无数惊才绝艳的人物。
同样也见过数不清的功法。
神念而已。
又不是什么惊世绝学。
随随便便挑一门,反正当年那些老家伙,早就死透,棺材板估计都烂没了。
就算拿出来传给这小子。
他们也不会知道。
地下有知的话,估计还得感谢自己,让他们创造的功法得以传承,不至于埋没在荒冢之中。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行!”
陈望认真打量了它一眼。
犹豫了下,这才松口。
刚侧身半步,眼前的金鳞蛊瞬间化作一道金色影子凭空消失。
等他回过头去时。
厨房内,金鳞蛊已经坐在碗沿上,大口大口的吞吃着红烧兔肉。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而且,它似乎丝毫不在意滚烫的热汤。
靠!
眼看一整只的红烧野兔,在它口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陈望心头一阵不安,赶紧冲到桌子前护住了另一只碗。
那是他给自己煮的饺子。
这要是再慢一步。
估计又连汤都喝不上了。
也顾不上烫,陈望下筷如飞,三两下便将一大碗的饺子扔进嘴里。
然后……
靠在椅背上,抱着胸口,冷冷盯着对面的金鳞蛊。
好在。
这一次它确实没有食言。
“静心沉气,本神这就把功法传给你。”
“不过,先说好了,只演示一遍,能学多少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听到这话。
陈望立马坐直身形,深吸了口气,压下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目光灼灼的等待着。
轰!
下一刻。
它只觉得眼前视线一转。
整个心神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拉入了另外一片空间。
身前的画面迅速变化。
最终进入一个昏暗无比,无边无际的世界。
倒是和修行吐纳时的景象有几分相似。
“别乱想。”
就在他四下打量时。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陈望凝神看去,只见一道浑身被笼罩在黑色雾气中的身影,自虚空中走出。
看样子,似乎是道人影。
但听声音又是金鳞蛊无疑。
“你现在看到的是我一道意识。”
“而本神现在要传给你的,是九龙宗秘传……算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多说了,你只用知道,这门秘术,最是适合修行神念。”
“对了,名为分神功!”
说话间。
那道身影开始演化。
陈望则是收起心神,目光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一幕。
金鳞蛊速度极快。
不过它大概想不到,造化长生功最大的优势,便是推演。
就算再快,只看一眼,事后他也能将整个功法完整推演出来。
此刻……
无尽的虚空之中。
陈望视线中,只能隐隐看见一道黑影浮动。
“分神功,便是将神念以一化二,二化三,三生万数。”
“等到你能够将神念分作成千上万,再行归一,到时你就会知道,这门功法何等恐怖。”
“当年那个老不死,咳咳,一念之间,几乎能够笼罩数百里之内。”
金鳞蛊眼神里闪过一抹回忆之色。
同时,还透着一丝隐藏极深的忌惮。
它口中的老不死,是个曾经能够横压一代的绝顶人物,天资无双,盖世强者。
以一己之力,竟然能够创造出分神术这等旷古烁今的功法。
当年,它曾远远见过对方一次。
到如今,千百年过去,仍旧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惊世绝伦的风姿。
昨晚那几个小家伙,也就是陈望这小子以为强横。
在它眼里,顶多也就是三个稍微大一点的蝼蚁罢了。
至强者?
呵呵!
就凭他们还不够资格。
呼——
随着它演化完最后一式,金鳞蛊缓缓吐气,本来打算直接退出神念空间,不过瞥了一眼远处那小子,整个人还沉浸在失神中。
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咋样了?”
“要是连这都记不住,以后机会怕就是难……”
说话时,金鳞蛊语气里透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傲色。
古往今来。
真正的强者,哪一个不是天赋异禀。
若是连前扔功法都学得磕磕绊绊,又如何自创法门?
只不过。
它一句话还没说完。
不远外的陈望,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他那双清澈深邃的眸子深处,仿佛倒映着整片星空。
隐隐还能察觉到,两道漩涡在流转不息。
“记住了。”
“多谢……前辈!”
陈望眸光澄澈,双手抱拳,缓缓说道。
从结识开始到现在。
面对金鳞蛊时,他神色间没有半点轻视亦或是其他的情绪,只有一股发自肺腑的感激。
这等功法,确实算得上是震古烁今。
传功之恩。
一声前辈还是当得起的。
“你……”
但眼下的金鳞蛊,却仿佛呆滞了一般,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口中前辈两个字。
只是死死盯着陈望。
眼神里难掩震撼。
“学成了?”
只是观摩一遍,便自行入门。
这他娘是什么妖孽天赋?
要知道,那可是分神功啊。
即便是千百年前,那个天才辈出的时代,也不是人人都能修行的功法。
就算是那个老不死自己的门徒。
也仅有数人修成。
这小子,就观摩自己演练了一遍,然后就摸索到了门槛?
不可能!
金鳞蛊用力晃了晃脑袋。
它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要不然怎么会做梦呢?
但……盯着陈望眼底那两道流转不息的漩涡,却又让它不得不信。
分神功的第一步。
便是剥离出第一缕神念,倒映脑海深处,然后一分二,二分四,循环往复,直到无法分解的那一步为止。
何况,什么都能作假。
但分神功的气息却瞒不过它的查探。
陈望那小子身上的气息,虽然微弱无比,但那却是纯纯正正的分神功。
所以……
自己不是在做梦。
而是这小子真的在转瞬之间便已经入门?
向来高坐云端,俯瞰众生的它,头一次有种要发疯的冲动。
“前辈?”
见它沉默不语,神色变幻。
陈望下意识提醒了一句。
“哦……既然入门,那就好好修行,说不定还能成为那老不死的隔代弟子。”
金鳞蛊霍然惊醒,扯着嘴角笑了笑。
然后大手一挥。
刹那间。
四周的天幕就像是被撕开了一样。
黑暗消失不见,转而,院落中熟悉的一幕渐渐在视线中浮现。
陈望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他本以为最多也就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没想到头顶竟然已经烈日高悬。
等适应了强光,抬头去看金鳞蛊时,却只看到一道背影。
充满了迷茫、不解、受伤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感。
看到这一幕。
陈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抱了抱拳。
“前辈,那我先去修行了。”
看得出来金鳞蛊应该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何况,分神术实在太过磅礴精深。
如今的他,不过堪堪摸到了一点门槛的影子。
想要真正入门。
不下点苦功夫是不行的。
见金鳞蛊仍旧怔怔的坐在茧房里,陈望转身,直奔练功房而去。
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
将分神功的每一步推演出来。
深深刻入脑海。
否则,都对不起金鳞蛊的今日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