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下蛊去病、丧心病狂

多谢陈先生。”

闻言,宁河图悬着的心顿时轻松了不少。

这个少年虽然年轻,但无论医术还是身手,都远超自己,有他坐镇,至少能保后路无虞。

“言重了。”

陈望摆摆手,淡淡一笑。

他也想看看这个张狂奴,究竟有什么底气,敢口出狂言,要以一人之力镇压中医。

作为药王谷传人。

下山行走。

身负的便是中医脸面。

人都伸出手了,又岂能凑上前任他打脸?

“柔儿,记住我跟你说过的,每逢大事有静气。”

宁河图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宁柔。

他这个孙女,看似柔弱,实际上最是要强。

“好,我知道了。”

宁柔眸中泛起泪光,咬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走了!”

宁河图洒脱一笑。

挥挥手,转身决然而去。

即便此去极有可能把命丢下。

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线重现宁家荣光的机会,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君子一诺,价值千金!

既是十多年前未赴之约,那今晚一并解决就是。

既是他宁河图和张狂奴之间的恩怨。

也为中医和蛊医之争,画上一个句号。

如此情势下。

生死反倒成了其次。

看着那道苍老削瘦,步履蹒跚的背影,此刻落在众人眼里,却是那么高大,犹如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

“宁老。”

“宁前辈,撑住!”

“宁老先生!”

随着宁河图一步步走出。

人群中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路。

一双双或是崇敬,或是担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老宁……”

忽然间,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宁河图身形微微一顿,下意识看向人群当中。

一道须发皆白,颤颤巍巍的身影,坐在轮椅上,满是忧虑的看向他。

“老黄,你也来了?”

这是他一位老友。

多年前双腿瘫痪,只能坐在轮椅上。

“能不来么,听到你终于肯出山,我哪还能坐得住,再不见上一面,怕是以后都没机会了。”

黄沧老泪纵横。

“哪里会,老而不死是为贼,咱俩啊,有得活。”

宁河图倒是坦然,抓着他的手笑道。

“你啊你,多少年了还是这副性子,一点没改。”

黄沧摇摇头,随即眼神里再度露出紧张之色。

“张狂奴那家伙,越发邪性了,你可别临老了阴沟里翻船。”

比起他的忧心忡忡。

宁河图就要淡然太多。

拍了拍他的手背,朗声笑道,“放宽心老伙计。”

“那就好。”

“我们这帮老东西不中用了,要不然今晚也不至于让你独自一人面对。”

黄沧眼里闪过一丝萧瑟。

他们这些人。

老的老走的走。

已然不剩几人。

宁河图在他们中虽然是最小的一个,也已经过了古稀。

放到外边,这个年纪哪一个不是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但如今却要和人争勇斗狠。

实在是莫大的悲哀。

“这是我当年和他的约定,由我而起,我来终结。”

“别想太多。”

“过几天,把人都叫上一起喝茶。”

宁河图笑了笑。

留下一句话,再不耽误,转身径直朝高台上走去。

他如今年纪虽大,经脉有伤。

但医术还在,这才是他的底气。

拾阶而上。

在无双目光中,负手而立站在高台之上。

“有种!”

看他竟然真敢赴约,张狂奴忍不住咧了咧嘴。

只是,犹如锯齿般的白牙,再加上他那双狭长阴冷的眸子,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恶狼。

“废话少说。”

“出手便是。”

看着那个越发疯癫的家伙。

宁河图眉头微皱。

“好,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拖泥带水的性格。”

闻言。

张狂奴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

反而越发兴奋。

这些年,他做梦都想把宁河图踩在脚下,以洗刷身上背负的奇耻大辱。

“规矩还是老规矩。”

“不过呢,今天要变一变。”

听到这话,宁河图心里立刻本能的察觉到几分不对,但还是淡淡问道,“怎么个变法?”

“你们这些人不是整天自诩,学医是为了济世救人么?”

“今天就由我来下蛊,你来治病。”

“你若是能破我的蛊虫,便算你赢,若不成,则我赢,如何?”

轰!

“这……”

“可恶,这家伙果然疯了。”

“竟然想出这么残忍的方法。”

“宁老先生别答应,一旦答应,就等于中了他的圈套。”

“他摆明是有备而来,千万别冲动。”

张狂奴丝毫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

而且,明显早就有了打算。

只是。

他这个所谓的变法一出,立刻引发了轩然大波。

苗疆蛊虫本就邪异非常。

当年张狂奴能横扫中海医道界。

就是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下蛊去病?”

陈望听得也是眉心一沉。

这个张狂奴,此举之用心可谓阴险。

就是吃准了宁河图的性格。

若是同意,便等于跳进了他挖的坑里。

要是拒绝,更是让他抓到了把柄,可以肆无忌惮的嘲笑宁河图徒有虚名。

“这……不可以!”

“爷爷,别答应他!”

身侧两个姑娘,此时也反应过来。

苏灵溪脸颊苍白。

宁柔一双眸子里更是浮现出涟漪雾水。

眼下她哪还能不明白,张狂奴之所以有恃无恐,根本就是冲着爷爷宁河图来的,欲要置他于死地!

无论答不答应。

他都站在了上风。

看围观者都能看懂其中圈套,宁河图这种老江湖又岂会看不出来。

只是……

从他站在高台上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好,就如你所言!”

宁河图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哗啦——

闻言。

整个会场内外,众人更是骚动难安。

若是宁河图今晚败了。

可以预见的是,到时候轮到的就是他们,整个中海医道圈子里,无人能够幸免。

毕竟张狂奴这个疯子,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做不出来?

“好!”

“好好好!”

张狂奴似乎也没想到,宁河图答应的这么痛快,脸上的得意越发浓郁。

“既然同意。”

“选人吧!”

“选人?”

宁河图眉头几乎皱成了个川字。

“当然选人,挑个人我来下蛊,你来解蛊,哦,这在我们的说法里叫做蛊种。”

张狂奴咧开嘴巴,舔了舔舌,目光里满是期待之色。

只是。

这副模样落到其他人眼中,却是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毛骨悚然。

“不行,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恩怨,与其他人无关。”

“若是一定要下蛊,冲我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