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一旁,琪可朵注意到了杨木兮的有些异常,问了一声,顺着他目光望向的地方望了过去。
除了一些牛棚建筑外,其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没什么。”
杨木兮摇了摇头,将目光收回,扭头看向前方的院门,迈步走向前。
边走边说道:“在战事开始的这段时间,你们就待在这个院子里,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谁都不可以擅自离开院子,否则,离开了,也就不用回来了。”
走到院门前,调动周身之力外泄,一股无形之气溢出,院门自动打开。
闻听此言,霸波奔原本还有些兴奋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耷拉着一张牛脸,长声道:“啊(二声转三声。)
战事还不知道多久开始,要是十天八天的还好,要是半个月一个月,甚至半年这些,就待在这么个院子里,不得闷死啊。”
杨木兮走进院中,打量着院中四周,呵道:“有吃有睡,吃了睡醒了吃,这么个神仙日子,还不满足?
那你去睡大街吧,睡大街自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管你,去吧。”
霸波奔原本是还准备和杨木兮他拉扯一番的,但听到他这样一说,一张苦脸瞬间又笑的灿烂了起来。
急忙陪笑道:“大哥说的是,大哥说的是,大哥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我不是人,呸,不是牛,是我不是牛了,差点就让大哥寒了心。
大哥放心,今儿个我霸波奔踏进了这院子,没大哥您的话,就算是天塌了,我也死这院子里,绝不往外跑一步。”
罗斯月朝他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自己找地方住下吧,我住那里,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说罢,就走向了一处牛棚屋。
罗斯月霸波奔琪可朵三牛注视着杨木兮渐前的身影,不知为何,心中都有一股子说不出来滋味。
他们三牛,每个都有着自己不想,或者无法回到自己族群的原因,所以,在机缘巧合下才会选择报团在一起。
很显然,他们口中的这个刚认识的大哥,和他们也是一类牛,也有着无法回到自己族群驻地的原因。
他们不想也不敢回到自己的驻地,
而现在,这位大哥,还是忽悠来的大哥,带着他们回到了他的驻地,直面了他自己无法回到驻地的这个原因。
这种……
真的不好受。
亏欠着许多。
……
院外,一处牛棚屋顶上。
洛奇石一直盯着前方,直到看见杨木兮进了屋后才将目光收回。
不禁惊疑道:“这小子能看见我?
这不应该,如此远的距离,不释放妖识的话,四阶后期都看不到,他才三阶后期。
难道是错觉?”
洛奇石皱着牛眉喃喃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不像,不像错觉,不是错觉,这小子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需得再给篾小子提个醒。
如今我和他绑在一起,他要是栽了跟头,我也得玩儿完。”
罢,跃身朝一处方向在屋顶上跳跃向前。
不多时,便来到了角骨牛驻地的族心地带。
族中高层都是居住在这一地带。
“嗯?那是?肥牛族?
还有水牛族?
怎么回事,肥牛族的牛和水牛族的牛来我角骨牛族干什么?”
洛奇石皱着牛眉看着前方那两头牛。
看方向,是朝族堂去的。
“是了,葛榷那小子先前说,那头肥牛族的母牛是他的伴偶。
现在是肥牛族找上来了。
只是,水牛族又来干什么?
我们角骨牛族和水牛族是没有往来的。”
洛奇石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迈步朝牛堂方向走了去。
族堂已经不远,没一会儿就来到了院落前。
正欲要上前之际,却被拦住。
“少族长吩咐了,他正在处理事情,任何牛没有他的允许不得入内,还请石长老见谅。”
院门口,一头披着黑甲的守卫牛恭敬说道。
洛奇石牛眉皱起,语气有些不悦道:“连我都不行。”
守卫牛继续低着头恭敬说道:“少族长是这样吩咐的,还请石长老不要为难小的。”
洛奇石皱着牛眉看向身前紧闭的院门,皱眉不减的询问道:“可知肥牛族和水牛族来找少族长做什么?”
守卫牛摇头恭声道:“小的不知。只知来牛是肥牛族的少族长和水牛族的少族长。”
闻言,洛奇石的牛眉就皱的更紧了,一双牛眼眯着,在心里沉思道:“肥牛族的少族长和水牛族的少族长?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这小子还和水牛族的少族长和肥牛族的少族长有所结交?
可是为什么我不知道,还是说,是瞒着我的?
不应该,这瞒不住。
那这是为什么?”
洛奇石疑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便想要进去直接询问一番,可这个念头刚动之际,看了院门两旁的四头守牛一眼,
强闯这个念头却又被他制止。
如今葛篾他坐上了少族长的位置,若是自己硬是要闯进去的话,自然是可以,只不过传出去,会对他这个少族长的名声威望造成影响。
想了想,只能作罢。
但若是就真的这样站在一旁等着他的事情处理完,然后等着他出来自己在去找他。
那是给他这个少族长面子了,可自己这张脸呢?往哪儿放?不要了?
好歹是个长老。
所以肯定是不能在这外面等的。
如此想来,看向说话的那头牛,开口道:“等少族长处理完事情之后,告诉他,来我的院落找我。”
守卫牛点头称是。
洛奇石也不再多言,最后看了一眼紧挨着的院门,转身离去。
心中叹道:“这个少族长野心不小,杀父上位,就凭这股狠劲,确实是要比葛榷那小子强不知凡几。
只是,若就一半高层的话,把握始终不大啊……”
……
院内。
葛篾微微弯身,作礼笑道:“那,旭兄曼兄,此事就如此定下了。”
舍尔曼询问道:“小朵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她。”
闻言,葛篾牛脸上的微笑就僵住,正欲开口解释之际,琪付旭抢先道:“不可!
你若现在去见小妹,势必会让那葛榷起疑心。”
闻言,舍尔曼还想说什么,却又被抢先道:“不用太着急,我在来的时候已经收到了父亲的传信,开战也就这三五天的事了。
就三五天,你都等不得?”
听琪付旭这样说,舍尔曼尽管心中不甘,但也只能作罢。
他的这个大舅哥,别看长的肉蹲蹲的看起来好像是很可爱,其实可爱是真的可爱,厉害也是真的厉害,
对于这个大舅哥,他一向是很服气的。
“我们走。”
琪付旭转身。
葛篾颔首作礼道:
“两位牛兄慢走,我手上的事物还很多,就不送了。”
琪付旭甩了甩短小的尾巴,没有再作声。
……
玄天秘境外,天龙大陆,中州,明月山。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层层泥土扑飞,碎石在四周的树木上横冲直撞,撞出一个个洞。
尘土渐散,一个浑身狼狈不堪的灰袍老头在小路上身影若现。
一边咳嗽,口中一边在骂咧着爹妈祖宗十八代。
“呸!你奶奶个腿儿的。”
齐宵履歪头吐着口中的泥巴,抖着身上的灰尘。
“师傅,师傅,又爆炸了,还是不行吗?”
小路的起始处,一个白袍青年着急询问。
看着自家师傅那狼狈的样子,他俊郎的脸上满是担忧。
他想要跑去关切,却又不敢在这条小路迈出步子。
只能在原地干着急,想要说点什么,就说了道:“宗主大人不是说那秘境入口处的阵法很简单吗?怎么会这样。”
他这不说还好,话音刚落下,齐宵履一张老脸顿时就黑了。
怒骂道:“简单?简单个继儿简单,奶奶个腿儿的,两步一迷阵,三步一杀阵,这叫简单?狗日的秦昊天,这个杀千刀的。”
方成是目瞪口呆,明明骂的是宗主,但总感觉又是在骂自己。
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又着实闭嘴。
实在是怕再说错话了。
将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齐宵履身后还未完全散尽的烟尘小路。
他自跟着他师父齐宵履来到明月山中的这条小路,到今日已有半月时间。
半月来,师傅齐宵履在这条小路上往前走了五六米。
额,可能还不到六米,最多五米。
方成想着又估算了一下距离,脸上有点尴尬。
同刚才那样的爆炸,半月来,已经有过了百余次。
十五天百余次的爆炸或许听起来不怎么有感觉,但这向前走了六米不到,五米多点的距离,百余次的爆炸,这就有感觉了,而且感觉还不小。
要知道,他师父齐宵履可不是什么水货,剑宗剑阵堂堂主,是实打实的一品阵法大师。
而且,在创造出剑阵后,就力压了刀宗的马炔,枪宗的刘梅,是已经摸到了超一品的门槛了的。
好不夸张的说,就是如今天龙大陆上人族最强的阵法师,没有之一。
而就是在阵法上这么强这么吊的一个存在,现在,竟然在阵法上吃瘪了。
百余次的爆炸,也就是说,师傅就失败了百余次。
十五天,失败了百余次,向前走了五米。
啊这……
方成越想是越心惊。
而齐宵履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低头,心有余悸的看着自己脚下的站位。
刚才那爆炸的威力不小,但最主要的不是爆炸所产生的威力,而是爆炸中藏着的那种“杀”。
这次,只怕是能杀巅峰金丹。
这才五米不到六米,就能杀巅峰金丹……
想着,抬头看向小路尽头处的那座小木屋。
距离只怕是有数十米。
越是看着,齐宵履脸上的表情就越来越凝重。
自己现在还能失误,但最多走到十米,这路上的阵中之“杀”,便可杀化神。
摇头长叹息道:“这条路,我走不下来。”
话音落下,一双眼睛就逐渐暗淡了下来。
天龙大陆只有三个一品阵法师,刀宗枪宗,以及自己所在的剑宗。
三宗各有其一。
多少年来,自己和刀宗的马炔枪宗的刘梅,明争暗斗,争夺最强阵法师的名头。
终于是在剑宗倚仗自己前所创的剑阵可以一敌二后,自己也终于是在前不久一举摘下天龙大陆最强阵法师的名头。
自己是已经触摸到了超一品的层次了的。
如此之屌。
没想到,没想到啊,本以为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
没想到,没想到啊。
十五天,一百零三次失败,破了五个阵法,向前走了五米。
最强阵法师,我是最强阵法师啊,现在竟然不堪到了如此地步。
那设置这些阵法的人,也就是那处秘境的主人,在阵法上的造诣又是该何其的逆天?
是传说中的那个层次吗?
齐宵履忍不住仰天惆怅,一颗阵心在破碎的边缘。
实在是这次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不!
忽的,他原本暗淡的双眼中又闪烁起了精光。
枯瘦的双手紧握。
不可能,绝无可能。
我不信!
最多也就是超一品的半仙级,绝无可能是仙级。
绝无可能。
是了,是我的方向错了。
这秘境的主人设立阵法在此处,但阵法并非死阵。
也就是说,秘境的主人并不是不想让秘境被人踏足,而是一种考验。
而且,按照秦昊那狗日的所说,吴秀秀那丫头和另一个遇到的什么高人已经进入了秘境里。
也证明了自己的所想没错。
诶?对啊,对啊对啊对啊。
齐宵履突然在原地急步转起了圈圈,嘴里念念有词,像个神经病似的。
看的身后的方成是一头雾水。
只不过他看的出来,自己的师傅这是在想事情,也就没有出言打扰。
“是啊,对啊,
我t怎么早没想到。
吴秀秀那丫头都进秘境去了,她怎么进去的?
只能是从这条路走过去的。
那丫头有这本事?
很显然不能够。
那就是她所说的那位高人。
高人?能有多高?能有我高?
他能破解这些阵法进去,他为什么能破解?”
齐宵履百思不得其解的在原地转着圈圈,皱着一张老脸,就差咬手指头了。
“破解?破解,肯定是能破的。
可如何破?……
那什么高人,他究竟用了什么办法。……
难道他真的比我高?
不应该啊,这种人物,不可能从没听说过。
……”
齐宵履不知是否是转圈圈转晕了,原地坐了下来,面对着小路尽头处那座诡异小木屋,埋头苦思着。
他身后的方成很是担心他现在的状态。
还是准备开口说点什么。
可就在这时。
齐宵履歘的一下就从地上崩了起来,在方成的惊吓中,仰头像疯子似的大笑。
“
是了,是了,
不是我不行,是我的路错了。
破解破解,不能破,只能解。
对,只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