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不想这样委屈你。”
叶志豪突然叹息道。
“我不觉得委屈,毕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在我们想出真正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之前,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杨思甜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她真没觉得委屈,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自从双方父母谈崩以后,她的心头就犹如压了一块巨石,让她整日整夜的喘不过气。
如今恋情转入地下,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思甜,你真好。”
叶志豪心中很感激女友的善解人意。
他随后又是说道:“其实昨晚跟大哥聊过以后,我自己也有想过很多。我觉得大哥还有一点说得很有道理,那就是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激情和冲动,而放弃了彼此的工作和事业。”
“这也是我为什么决定要将恋情转入地下的原因之一,我打算回去继续工作,然后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未来多多挣钱。”
十七八岁的爱情可以为了相爱不顾一切,但成年后的爱情却要变得束手束脚。
不是不爱,而是在现实面前根本生不出勇气。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杨思甜笑着道。
她要比叶志豪更早的进入社会,工作这么多年,她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心智。
像这样上进理智的叶志豪,才是她喜欢的类型。
如果叶志豪还跟早恋的高中生那样的话,她反而会考虑起两个人到底适不适合继续在一起了。
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有爱情就够了,生活中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
没有物资的爱情,就是一盘散沙。
两人随后又聊了很多。
非但没有因为摊牌而尴尬和疏远,感情反而是越发稳固了起来。
傍晚六点。
叶志豪回到了家中,刚巧遇到了回来的叶志明。
“大哥。”
叶志豪忙是上前打起了招呼。
“今天又去找你的小女友了?”
叶志明斜了他一眼。
“诶,我跟她已经聊好了,决定先按你说的,暂时先转入地下情。”叶志豪挠头道,“而且我也跟她说了,我接下来会回去工作,不能因为谈恋爱把事业给荒废了。”
叶志明闻言,惊讶之余也是有些欣慰:“还好,看来你还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如果你真成了那种无可救药的恋爱脑,我连一个字都懒得再跟你说。”
叶志豪叹息道:“之前也确实是有些上头了,主要当时我妈狠话说太绝了,再加上我也在气头上,所以就……”
“其实现在转头一想,我也挺自责的。”
“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自责也没有用,后面就好好工作,说不定你的一片赤诚能打动你女友父母的心。”叶志明拍着他的肩膀道。
他这番话的主要作用就是安慰。
要是杨思甜父母真有那么容易被打动,当初双方父母见面的时候,就不会狮子大开口的把事做绝,连一点余地都不留了。
但现在肯定不能把这些话说给叶志豪听,否则就会打击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积极性。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叶志明开口问道。
叶志豪想了想后,开口道:“明天吧,本来打算今天就回去的,但现在时间太晚了。”
“回去以前记得先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妈肯定会骂你,但骂就让她骂,气消了就好了。”叶志明开口叮嘱道。
他感觉自己为了这个家,简直是操碎了心。
叶志豪应了一声。
“走吧,进去吃饭了。”
叶志明见他把自己的话都听进去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
明珠市殡仪馆。
吴学文的骨灰坛还暂时寄存在这。
吴父还在住院,虽然已经醒来,但吴母并没有将儿子跳楼自杀的消息告诉他。
一是怕他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二是怕他出现什么过激的反应。
吴母起初在听到儿子自杀的消息时,除了悲痛外还有震惊。
她不相信儿子会自杀,觉得是有人故意在害吴学文。
可当警察将调查结果告知她后,她就沉默了。
在守着丈夫入睡后,吴母就在佣人的陪伴下来到了殡仪馆,准备将儿子的骨灰取走。
看着骨灰坛上儿子的遗像,她泪腺瞬间冲溃。
要不是身边的佣人搀扶着,她连站都要站不稳。
“吴夫人,请节哀。”
陪在一旁的殡仪馆馆长,忍不住出言安慰。
“谢谢陈馆长关心,这几天也劳你费心了。”
吴母擦去眼泪,向馆长道了声谢。
等到她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是没了悲痛,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不是她冷漠,而是她不敢当着外人的面表现出半点软弱。
如今吴家形势紧迫,内忧外患。
在儿子死了,丈夫又还在住院的情况下,她作为吴家的主母如果还露怯的话,吴家肯定会被躲在暗中的敌人瞬间吞得连渣都不剩。
曾经风头正劲的吴家,如今却要靠一个女人来苦苦支撑,说来也是可笑。
陈馆长陪着吴母说了几句话后,便是告辞离开。
“你先出去,我想单独陪一陪少爷。”
吴母转头对着身边的佣人道。
佣人虽然很担心,但还是乖乖听话退出了存放骨灰坛的小房间。
等到小房间里就只剩下吴母一人后,她便是紧紧抱住吴学文的骨灰坛哭了起来。
这一刻她终于可以不用再假装坚强,尽情发泄着内心的悲痛。
“儿子你真傻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有什么事情不能跟爸妈说呢?为什么非得跳楼自杀啊!”
吴母眼睛都哭肿了。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如果不是他们从小的溺爱,吴学文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正当吴母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吴母赶忙擦掉眼泪,整理了一下仪容。
可是她红肿的眼睛,却怎么也遮掩不了。
“请进。”
随着吴母沙哑的声音传出,房门便被人推开。
当她看见走进来的人后,却整个人都愣住了。
进来的是一个女人。
一头披肩的大波浪,身穿一件黑色的风衣。
即便脸上戴着一副墨镜,也难掩她妩媚精致的气质。
“你是谁?”
吴母一脸诧异。
她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