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往事一角

秦子行瞳孔一缩,瞬间运用灵气,强大的力量将寒泉激起一道雪白的水墙。

嘭!两掌交击,发出闷响。

秦子行退后两步,行一老人纹丝不动,两掌对拼,竟然不分胜负。

这时候,行一老人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看来我是低估了你,你的师父有你这样的徒弟,也算聊以慰藉了。”

秦子行自然在老者出手时就发现对方没有杀意,不过想试探他的深浅,便也不卑不亢道:“前辈客气了。”

“呵呵,别谦虚,你的确很优秀,既然来到了天山,不妨上去喝杯茶水再走,你觉得呢?”

秦子行没有犹豫,面前这个老者,就是林海棠所说的师父了,他本来就打算来见对方一面。

两人沿着悬崖峭壁,一直往上飞跃,姿态矫健迅捷。

行一老人见秦子行没有问题,又继续往上飞掠。

秦子行见状也跟着加快速度往上飞掠,片刻,两人终于在天山山巅相遇。

老者转头冲他笑了笑,随即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小院道:“进来吧,我给你沏壶热茶。”

行一老人的住处不大,却布置简洁干净,古朴大气,颇具仙韵。

这里更像是一处隐居的住所,而不像一处宗门。

秦子行走进院子里,凉亭之下,一个小炉火上架着一口紫砂壶,正冒着袅袅青烟。

老者取来一套紫檀木桌椅,摆好茶具:“尝尝老朽的手艺。”

秦子行坐在凳子上,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清茶,茶香沁入鼻翼之间,令人神清气爽。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秦子行点头称赞道:“很好喝。”

老人哈哈一笑,捋了捋胡须:“好久没有碰过茶了,倒是有些技痒,来,小伙子,咱们下棋吧。”

秦子行不喜欢下棋,只能应付一番。

他的注意力全部在观察老人身上,对方性格看起来十分和蔼,和他那个臭脾气的师父完全不同。

秦子行打量他,他也不在意,从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完全不像个垂暮之年的糟老头子,反而是一种返璞归真的超脱。

秦子行皱起眉头,有些疑惑,他感觉面前的老者实力和他师父恐怕不相上下。

林海棠所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两人真的师出同门。

而老头的实力,放在整个修真界恐怕都是数一数二的强者了。

“小友,你在想什么?”老人见秦子行盯着他看,微微笑道。

秦子行摇摇头,坦然说道。

“没什么,晚辈想知道,前辈为何会选择待在天山修炼?据我所知,天山之巅灵力虽然充裕,但灵流横冲直撞,并不适合修炼。”

“哈哈哈,没想到小友问老夫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这个。”

老人笑罢,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凝聚灵气,朝着一旁的石台轻轻弹出。

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石台散发出阵阵金鸣。

“这是……?”

秦子行诧异地瞪大眼眸,令他惊讶的不是老者控制灵力的精妙,他也能够做到。

而是那座石台受到干扰之后,散发出来的金戈之气。

所谓金戈之气,是天地之间自然汇聚的杀伐之气,是锻造神兵的绝佳材料。

然而兵刃伤人,金戈之气无论采取还是保存都十分困难,甚至本身诞生金戈之气的地方,就会造就无数惨事。

这时候,老人收起灵力。

石台恢复平静,刚才那股强劲的灵压已经消失殆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老者淡淡解释:“天山圣地,却有着金戈之祸,若是放任自流,对天下都是灾难。”

秦子行闻言一愣,他明白过来老者的意思。

“前辈镇守在这,正是为了守住这块祸地!”

老者神色平静,点头承认。

他叹了一口气,望向远方道:“如今天地灵气重聚,这祸地也有了化解之法,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秦子行沉默,这老人显然是有话要告诉自己。

他等着对方先开口。

老人看着秦子行,目光炯炯:“恐怕你已经知晓,你的师父与我乃是同门。”

秦子行沉默不语。

老者却并不在意,反而呵呵一笑:“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以你师父那样狂傲的性子,怎么会愿意龟缩在天山一角,他向来不服管教,比起在天山镇守,他宁愿叛出师门,寻找彻底化解这处恶地的方法。”

听到这话,秦子行心中没有一丝意外。

虽然叛出师门听起来十分离经叛道,但是这确实是那个老头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面前的老者叹了口气。

“你师父天赋卓绝,他叛出师门时不过二十余岁。”

“如此年轻。”

秦子行这下有些惊讶。

“哈哈哈,他可是我们这一脉收过最有天赋的弟子。”老者抚着自己的胡须,笑道,“他离开之时,同我说他定然会突破凡人的界限,回来砍掉这些碍眼的石头。”

秦子行抿唇,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老者要说什么。

“你的师父没有做到,不过他培养出了你这个徒弟,也算完成了一半的心愿。”

他定定地看着秦子行。

“如何,你可愿完成你师父的夙愿。”

看着老者期盼的眼神,秦子行没有说自己不是自愿拜师的,他朝面前的老人行了一礼。

“晚辈愿意。”

他的态度坚决,毫不犹豫。

老人欣慰地点头:“很好。”

“既然你答应了,那便随我来吧。”

秦子行点头答应。

天山玉虚派。

秦子行站在雪白的栈道上,仰望着巍峨磅礴的山峰。

老者带着秦子行穿越云层,落于云雾缭绕的冰雪楼阁中。

雪白的山壁上,镶嵌着不少雕栏玉栋,亭台楼阁,它们悬空飘浮,恍如仙境。

“这就是我们玉虚派所在之地。”老人介绍道,“当初建立玉虚派的祖师爷,在此开宗立派,得到众人景仰。”

“后来,玉虚派逐渐衰败,祖师爷也坐化在此,门人零落,老头子我也不爱待在这。”

“镇压金戈之气的石碑,就在门中的禁地里。”

说完,老者便率先走了进去,秦子行紧跟其后。

玉虚派中央,耸立着一尊巨大的石像。

石像上刻满符文,闪烁着莹润的荧光,看上去颇为庄严肃穆,只可惜上面没有任何字迹,只是一尊雕塑。